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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唾珠咳玉“張愛玲

白雲飄飄範文網 編輯:小景

  “唾珠咳玉”張愛玲

  你讀過張愛玲嗎?她是民國世界的臨花照水人,她是文壇最美的收穫,她是低到了塵埃里,卻從塵埃里開出花朵的小女子,她是“因為懂得,所以慈悲"的大女人.。她身着晚唐寶藍色月光漂染的旗袍,款款走過40年代上海的燈紅酒綠,非常美,非常罪。這樣一朵罌粟女人花,你可曾識得她的香味悠然?

  那麼,請聽一段風花雪月,道一聲現世安穩:

  張愛玲的一支筆,可謂”唾珠咳玉“,何解?就是她的文筆犀利,口吐蓮花,字字珠璣。

  她的一支自來水筆不是妙筆也是絕筆-----妙言與絕句像露珠,像寶石,從筆底散落,閃爍於文字草叢,珠光寶氣,熠熠生輝:

  她形容一個人痛到極點,是“痛苦到了極點,面部反而近於狂喜。”真是生動到極致的描寫,不是親眼所見,也絕無可能虛構出來------這是說她在戰時在香港當看護時,看到“有一個人生了奇臭的蝕爛症,痛苦到了極點,面部反而近於狂喜----眼晴半睜半閉,嘴拉開了彷彿癢絲絲抓撓不着的微笑着。”這樣的文字讓看着的人都感到渾身發涼,痛苦異常。

  她多次坐火車到西湖,對西湖深有研究。兒時就在一篇作文里寫到一對私奔的男女殉情,就安排他們跑到西湖自殺。她形容西湖水”湖水看上去厚沉沉的,略有點污濁,卻彷彿有一種溫氤不散的脂粉香,是前朝名妓的洗臉水。“太絕了!虧她想得出!您想想,有誰能找出比這更好的形容西湖的句子?上下五千年,縱橫五千里,一襲西湖水,淹死了多少才子佳人?沿西湖走一遭,從尚大人的商玲瓏到阮公子的蘇小小、、、、、誰沒有在西湖裡潑過洗臉水?香吻得不到,就在洗臉水裡淹一回吧!那裡可以嘗到氤溫不散的脂粉香。真是絕妙的諷刺。

  在《紅玫瑰和白玫瑰》的開篇,她寫道:”也許每一個男子都有過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玫瑰成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顆飯粒子,而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硃砂痣。”心口上的硃砂痣早晚也要成為牆上的一抹蚊子血。形象、貼切、生動,可謂入木三分。想一想,俗世·男女是不是如此?

  桃紅色是一種香艷的顏色。但是“香艷到能聞得見香氣“,怕只有張愛玲才有這種超人的感覺。語言上的神來之筆,應該說來自於愛的力量。當時,她正和胡蘭成熱戀,走在馬路上,胡誇其桃紅色的旗袍好看,張隨口而出的一句話,堪稱絕句,讓世人回味無窮。

  她無端苦惱時說:”這幾天總是寫不出,猶如患上了精神上的便秘。“---苦着惱着,還不忘”唾珠咳玉“。(這是她姑姑張茂淵評她的),這便是天才本色!

  天才的張愛玲在舊上海的夜空如花般綻放,盛極一時!

  眾人讀張愛玲,除了讀她蒼涼而華美的文字,更是讀她多舛而傳奇的人生,尤其她的愛情,我們無法置評,她的付出是否值得,只能聽一曲”被遺忘的時光“,發出一聲悠悠的嘆息:

  夜來香,夜中綻放,花露滴重,月上柳梢。她選擇在這樣的時刻靜靜吐露自己的芬芳、、、、、、

  人生只是個蒼涼的手勢、、、、、、、

  時日流轉,屬於張愛玲最美的時光早已過去。白流蘇,范柳原斷不會在老年活動廣場翩翩起舞,曼楨也斷不會在現代化的花園中幽幽地開口:“世鈞,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張愛玲的貴氣早已雋刻在她的骨子裡和那個時期的十里洋場,一起被歷史深埋,我們只能翻閱尤有餘香的作品,聽一曲周璇的《何日君再來》。

  咳 以我等蜻蜓點水,淺陋孤寡,如何能評張愛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