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說和老虎的鬥爭持續了七年。七年裡,爭得累了,斗的疲了。只是還沒有分出勝負。也無所謂誰輸誰贏了。
初識老虎在2003年的仲夏,相識十分偶然。那一年的我在杭州。那次請假回家,在回家的客車上遇見老虎的弟弟,就這樣老虎的弟弟約我到他們店裡玩。我也沒有多大在意。想不到這一次偶然的認識和相遇,結下了一生的緣分,也結下了和老虎爭爭鬥斗互不相讓的怨結。
那個夏天,天氣不是很熱。風高日麗,陽光明媚。在杭州,沒有什麼朋友,未免有些孤單。遂想起老虎弟弟的相邀。不妨往花店一行。一襲白衣白褲,自認不失禮節,前往老虎的店裡。
老虎弟弟介紹說:這是我哥,還有這是我妹。老虎一件白色的體恤,着一條藏青的七分褲。戴着一副深度眼鏡,其貌不揚。剛剛超市裡買菜回來。花店裡很是空閑。老虎提議四個人打牌。他說如果我輸了,我要幫他洗衣服,如果他輸了,他請我吃肯德基。說來也怪,一個下午下來,我輸的一塌塗地。把自己的一輩子都輸給他洗衣服了。
第二天是七夕節,老虎發了一條短信給我: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低語時,在天願為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剛好那天停電,老虎發短信說,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送花,今天是情人節。送花,好浪漫的事。就這樣,趁着停電的當口,從公司里溜了出去。送花的終點站是靈隱寺。靈隱寺邊上就是濃妝淡抹總相宜的西湖。仲夏的荷花開得正艷。沿着湖邊,一路的垂柳,裊裊娜娜。賞花賞柳賞行人。向來寡言的我居然和他有說不完的話。笑聲不斷,或許這就是緣分。曼妙的西湖,粉粉婷婷的荷花,依依楊柳無不是賞心而悅目的。此情此景,或許正是催生美好情愫的好時好地。七夕節花店裡相當的忙,前來買花的人絡繹不絕。中國的情人節,鮮花自然也是當仁不讓的不二之選。。幫不上什麼忙,只能幫着招呼一下客人。晚上回家,老虎騎着一輛破舊的自行車,馱着一個我,一路上“吱吱呀呀”的伴奏。高度近視的老虎,居然也安然無恙的把我送回了家。剛到家歇下,老虎的短信就追隨而來,“忘記送你花了。”
老虎說喜歡看我穿白色裙子,白衣飄飄的樣子。到時候一定送我一條白色的飄逸的連衣裙。結果傻傻的我等呀等,等到過了七年之癢,還是沒有看到白色裙子的衣角。那幅衣裾飄飄,秀髮飛揚的畫面只能出現在我的腦海里,卻因為老虎的食言而無法實現。從女朋友到他的妻,從妙曼身姿到細細魚尾紋,久了久了。到現在問他你的白色裙子什麼時候給我買呀?老虎裝瘋賣傻“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倒是把我氣的不行。算了,算了,好女不跟男斗,這一回合不認輸也不行。。
老爸的身體不好,是因為吸煙的緣故。直到無可奈何,聞不得半點煙味,老爸才忍痛割愛,把煙戒了。戒得遲了,留下了嚴重的後遺症——哮喘。每次氣候變化就難受,咳嗽個不停。聽見老爸的咳,心裡堵得慌。於是乎希望嗜煙的老虎也能夠把煙戒了。前車之鑒,不可重蹈舊覆,後悔莫及。這個戒與不戒,和老虎之間的鬥爭也就持續了九年之久,未分勝負。八年抗戰都贏了,和老虎的鬥爭卻還遙遙無期。
剛開始還是老虎的女朋友的時候,天真的以為——因為愛,老虎會把煙戒了。如果真的愛我,就會為我戒煙。事實證明,或許我的魔力不夠大,我看高了自己,還是所謂的愛情不足以成為他戒煙的理由。再騙了兩個月的牛肉乾和口香糖之後,戒煙計劃宣告失敗。我不得不暗暗嘆氣——老虎不夠愛我,或者說老虎愛煙勝過愛我。更或許我還沒有讓他愛到能夠戒煙的程度。儘管他會在半夜三更從杭州跑到金華來找我,只因為我的手機沒電,他聯繫不上我。或者會在某個節日招搖的送我一束“白雪公主”,令公司所有的女同胞咬牙切齒的要找自己的男朋友算賬。這些都抵不上區區一支煙。
從女朋友升級為他的妻,不再為此做努力。心裡總盼着找個機會讓他把煙戒了。
直到寶寶的到來。呵呵——希望就在前方。愛女兒勝過自己的老虎這下總該戒了吧。在我以女兒不能夠聞煙味的前提下,強烈要求老虎再次戒煙。不為我,總該為女兒想想吧。更何況一個月省下的煙錢也夠小雨買一大桶奶粉了。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
剛開始老虎乖乖的開始戒煙了。每天少吸幾支,看他難受的樣子,問他需不需要買牛肉乾和口香糖代替一下。老虎搖搖頭,心裡暗暗高興——我們老虎終於長大了,做爸爸了,就是不一樣。還是女兒的魅力大。過幾天,問老虎戒煙進展的如何?老虎答曰:一天大概一兩支。摸摸老虎的頭誇他“再堅持哦,寶寶看好你哦!”再過幾天問老虎,老虎答曰:戒了,不抽了。哈,八年抗戰,因為寶寶的重磅參與終於宣告勝利。
沒有兩天,無意中發現老虎的車籃子里露出一包煙。頓時傻了,老虎一直在騙我,騙寶寶。其實欺騙的只是他自己。受傷害最深的是他自己。按捺住怒火,回家問老虎“這些天抽煙了?"”“沒有”老虎回答的乾淨利落,而且面不改色。“抽了吧?”再次追問。“你怎麼不相信我呢?”老虎強詞爭辯,一幅委屈的樣子。呵呵,被我抓到辮子還不承認?“抽的是紅雙喜吧?”我提示他。“你還是不相信我。沒抽就是沒有抽!”嘴硬,還嘴硬。做賊還不心虛?“那你車籃子里那包煙是怎麼回事?”我使出殺手鐧,給你機會,你不承認,不到黃河心不死,平常就痛恨說謊的人,更何況是身邊的人。老虎的臉紅了紅說“那是別人送給我的,平時真的不抽的。”我只能夠悶悶生氣,對於他,對於他的頑固吸煙,我已無話可說。我改變不了他——我的女兒,他的寶貝小雨也沒有能力讓他改變。
戒煙之戰還在繼續,勝敗無法預計。不過不管誰輸誰贏,誰都是輸家。我輸得是我的堅持,我的耐心,我的期盼,我的愛。他輸的是他的健康,他的包容,他的前途和未來。
2。14日,謹以此文獻給老虎,希望老虎能夠有所啟示,繼續加油,為寶寶,為我,更為自己——努力將戒煙進行到底!這樣我們大家都是大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