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等待就是一件很傻的事情,等待中,你是那麼清醒地感覺到時間就在你隨意玩弄敲擊某個檯面的雙指尖或無意踩踏某段路面的雙腳間一分一秒無規則地規則流走……當你恍然想起來的時候,坐在溫室固有的座位上,盯着眼前的一方紅得耀眼、刺心的屏幕,專註地投射一個永遠專屬於你的焦點,臉上帶着那種你自己從來沒有看見過旁人沒有看懂過的表情,你又在質疑這個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紅色的菊花,先前你一直以為那是荷花,荷花就是蓮啊,所以在你可笑的念想里這一切是那樣順理成章,後來有一天,有人告訴你那是菊花,她還告訴你那是誰都一看便知的,你窘得啞然失笑,娓娓承認自己的膚淺。但,你心裡那朵紅艷的荷花依舊完美綻放,怡目妖嬈,它獨有的霸道的血液的色彩折射到你渾體每一個角落,把你的心,渲染成一種血液的色彩。
在昨天,或許前天,你盼來了一場溫柔的雨,於是你覺得高興,你終於有了打傘的理由,為了充分利用這個理由,你一個人等候紅綠燈穿過十字路口化作流動人潮的一襲浪花,天知道你多歡喜選擇在雨天外出,一頭栽進一把硃紅色的傘蓋里,長出分支的柄,然後,長腳的蘑菇開始行走……曾經碰見過雨中搗蛋的小孩一路旋轉着手中的傘,狹路相逢同他“擦肩”,尚未“擦肩”就被那離心的雨針在脖子上注射了幾滴,順道流下皮膚的態勢那樣非禮,讓人覺得那樣彆扭,禁不住低頭看一張滿帶稚氣的臉,“嘻哈哈……”,他笑了,張大調皮的嘴巴,“呵……”,你也笑了,因為,那是一張沒有大門牙的嘴巴。很希望能再遇到這樣懂得情趣的小孩,但應該很難再遇到甚至遇不到了吧,至於為什麼下這個定論,其實你也不知道,就是一種感覺。
天漸冷,正合我意,珍惜那種重重包裹后的安全感。
那個離我所在的城市很遠的城市會不會要下雪了,是不是會下雪了……當它下雪的時候,如果某人踏雪而行,那麼老天爺,能不能允諾我將這片赤誠凝成雪花,飄落到他的頭髮上、臉上,好讓他有感覺,至少讓他有感覺,哪怕是厭惡的感覺……然後,伴隨着他的體溫,被融化,或者蒸發。
仍舊在等,也只能繼續再等,因為,等的那個不願他再一個人的人,還是一個人;因為,等的那個被提前宣布的結果,還沒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