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在想,能否用自己笨拙的筆寫寫父親的一些事,哪怕只有隻言片語,可惜一直未能如願。許是自己沒有什麼才思,或是父親默默的一生沒留給我多少轟轟烈烈的影像吧。今天我得感謝,感謝2009年第11期《小小說選刊》中徐水法先生的《父親進城》一文,是他對父親的表述讓我喚回了塵封已久的,對父親的記憶往事。記憶里關於父親的往事,有的清晰,有的模糊,但都沒有忘卻。點點滴滴,父親的影子似乎又出現了。
我的父親沒做過什麼大事,出生在戰亂年代的他連游擊隊員都不是。看得出來,少年時期的抗日戰爭並沒給生於農村的他帶去多少的影響。也許是他老人家有一個思維較為敏捷的大腦,所以我那我從未謀面過的爺爺也送他去讀了兩年的私塾,(要知道,在那個年代能夠上學是一種十分奢侈的舉動。)不過據我的父親告訴我,他雖說是讀了兩年的書,實際上當時他也是半工半讀的,因為午間要為勞作的他人送餐,下午也就沒再回來讀書了。還時常因為農忙而無法到先生那上學去,就這樣斷斷續續地前後上了兩年的私塾。我清楚地記得,父親掐着手指頭清楚地算過,他一共才上了53天的學堂。當他說這些話的時分,我分明看到了他臉上儘是流淌着無奈。
也許是因為他讀書的事讓他感懷很深,也正因為有這樣的事,當我呱呱落地后第七天,父親便樂陶陶地拿上我的出生證明,跑去找算命先生了,說是去刻時。在我們農村,有個這樣的習俗,就是要把孩子的出生時辰等一些東西報給算命先生,讓他們給掐一掐,算一算,這個孩子將來的一些情況。當那個算命先生說我將來一定要讀書的話時,父親高興極了。所以,無論當時我的家境是多麼不好,父親都執意要送我上學去。因為我們家共6個的孩子,卻只有父親和母親兩個勞力。而我的三個姐姐,尤其是大姐正是因為家中勞力太少的緣故,只上了初一就過早地離開了學校。我得感謝我的父親,因為他對兒時上學堂的回憶,讓我懂得了求學路上所應有的那份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