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一個人的眼淚,只有兩行。終究塗抹不了這片天空。
冬的月,冷冷的投射,將背影凝固,如果背影有眼淚,那麼,需要虹彩填補,用一生炫麗的顏色完成。
我剩餘的生命,就是在尋找,用一種近乎於乞求的姿態,向月的皎潔伸出,雙手。
我剩餘的生命,就是在奔逐,用渺小的足跡,丈量你曠野般的心跡。
這是一場我究極一生註定無法完成的旅程,這是一場我嘔心瀝血也註定無法渲染到極致的畫卷。
那一叢叢沸騰着我的血液的紅葉,註定成為渲染殘陽的背景,我的眼眶清流汩涌,我的眼眶旋律輕啟,冬的風從發系穿行,切割着乾裂的土地,切割成滿目無際的創夷,割傷了我的手,我奔行的足跡,我咸澀的眼睛。
傍一圍火,執着於心靈的高原,攏一口寒霜,在火舞中蒸騰着待需融化的情緒,伸出雙手,感覺天是如此遙遠,月是如此清冷,當曠野的風,用無處不在的手指穿行過我的軀體,我試着踮腳,卻感覺,離觸摸總是差那麼一點點,距離……
一點點,是我為用一生尋找掛在嘴上牽強的理由。象個孩子,幼稚地向著季節低下頭,滿漲着如收穫季節般的緋紅。搓着雙手,血的痕迹抹滿掌心,抹滿眼眸,浸滿了整個夢境的天空。
我聽見,遙遠的歌聲飄渺,飄渺成這季里永遠不能理清的霧,我看見,如絮的雪花覆蓋,在冬的氣息中堅強如晶,用手指解絮不清,用言語解釋不清,用腳步丈量不盡,亦如這邊沉眠而靜寂的雪原,安靜而厚重的沒有一絲聲音。
我的面孔,在此時封凍切割如溝壑,我的雙手,伸張靜止如枝梢,我的發系在冰層下隨波逐流,我的血液,厚植沉眠成紅色的土,只適合,梅的綻放。
深冬的梅,傲然綻放,點燃我的夢境我的心靈我的感慨我的輕狂我的無羈,融化的清流漫過我如幼子般柔軟的赤足,漫過我淹沒塵世滿是傷痕的軀體,漫過我往世麻醉的靈魂,湮沒了過往的一切,一切。
我看見了那與我宛如隔世的,我的孤獨,我的沉寂,我的喃喃自語的發聲,我捏着酒杯發顫的手指,我以往的,一切的一切……
安祥的在隨着朝霞燃燒,我看見了,那個不安的身影在七彩的霞光中不安的扭動,我遊離於這個冰封的世界,站在霧靄的頂端端詳,沉思如雲般聚集,這個季節,簡單的不再只有晴朗,這季的雨,必將如此悠久如此漫長,長過一生所有的,雨……
雨季后,必將有嫩綠滋生,探出疑問的頭顱,從縫隙中探出一雙雙纖纖細指,在風中,在陽光中,如此招搖如此肆意着成長,在如土地般盤結的根莖,在如水般蔥鬱的綠色下,頂着梅般如火的花冠,不是被溫暖的艷陽映射的,不是被曾枯乾的血液浸染的,是生與俱來的,
為著往生的奠祀……
季節中的往事與今生…… 標籤:雨中的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