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三個火槍手》

　　法國作家大仲馬是個故事大王，《基督山伯爵》故事有些離奇，而《三個火槍手》的故事則很曲折。任何故事即使是希臘神話故事都不是憑空編造的，多少都有生活來源，不過被渲染、誇大了，被神話了，因此從這些故事中多少能看出生活的原型來，《三個火槍手》的曲折故事反映的生活很是耐人尋味。

　　當時的法國國王似乎只是名義的國家元首，軍隊的權利卻在紅衣主教手上，國家有兩個權利中心。國王當然不爽，似乎並沒有多少反抗的能力和手段，只有聽到自己的衛兵連續殺死了主教的侍衛，才得以偷着樂一回。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一國沒有二主”，話雖這麼說，但實際上並不一定是這樣，名義上皇帝是國家最高元首，但大家不一定聽皇上的，歷史上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皇帝漢獻帝雖在，不過是個形象擺設而已，大家只聽曹丞相的。滿清的嘉慶皇帝好不容易熬出頭，坐上皇帝的龍椅，在老爸還在世不得不表現得乖巧些，小心伺候着太上皇，工作上多請太上皇的示下。在滿清政權末期，名義上的國家元首光緒皇帝熱血奮張，要厲行政治體制改革，怎奈國家還有另一個權利中心，老佛爺慈禧太后雖然沒有法定的職務，但是垂下帘子來，連皇上都得聽她的。在兩個權利發生激烈衝突時，手握籌碼的袁世凱很識時務，他毅然選擇了沒有法定職務的太后，他深知這個靠山更為穩固些，果然皇帝不僅丟掉了職務，連人身自由都沒有了。國家實際有兩個權利中心，國家最高行政長官或受制於家人的政治干涉，或者大權旁落於權臣，皇上政令難出皇宮等情形學者們在二十四史中還能找到很多。

　　國與國之間發生戰爭，一國的國民同仇敵愾，在各方面與對方國全面的敵對。兩國的戰爭從《三個火槍手》中敘述的英國和法國的戰爭似乎並不是什麼侵略與反侵略那麼回事。法國的紅衣大主教和英國的白金漢公爵都戀着法國的皇后，兩人爭風吃醋基於個人的恩怨挑起了兩國的戰爭，將士們在前線廝殺，民眾在被圍困的城市中坐以待斃，而這一切不過是這兩人為了以勝利者的角色獲得法國皇后的一瞥而已。為了這一瞥，法國的主教帶着皇帝御駕親征，英國的白金漢公爵組建強大的艦隊對法國的發動攻擊，將士們浴血奮戰，普通民眾遭到塗炭。朝鮮在二戰結束后被分為南北兩個國家，北朝鮮的金將軍信心滿滿挑起戰爭，企圖將整個朝鮮半島納入其麾下，引發世界多個國家的軍事干預。我們派出了志願軍，幾十萬軍人血灑異國，現在看來老毛子都龜縮起來了，這戰爭與我們何干？當時，我們的民眾慷慨激昂捐錢捐物，比在自己的國土上抗擊日軍的侵略還要積極。說什麼侵略、反侵略，說什麼正義、非正義，清談什麼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戰爭有時不過是為了博得美人一瞥，不過是某人一時盲目自大的逞強而已。

　　那紅衣主教成為實際上的國家元首，眾多的人都忠於他。他的日常工作就是找皇帝告狀，要讓皇后難堪，為了這事與國王勾心鬥角。他將皇後身邊的人殺伐殆盡，連普通女子都不放過。他的密探遍布，監視着皇后的一舉一動。為了阻止火槍手去英國取回皇后的首飾，不惜啟動國家機器，調用一切可以動用的政府資源。而接受主教指揮的人，不管是伯爵這樣的高官貴族還是普通的密探、兵士，他們的神聖使命不過為主教大人報復皇后充當打手和鷹犬，為此他們不辭辛苦，甚至付出了生命。

　　故事中的紅衣主教用中國慣常的方式寫入史書，也許會這樣描述：偉大的××家，××家……堅持××教真理，領導法國人民英勇抗擊英國的侵略……為了國家事業任勞任怨、鞠躬盡瘁……不過，也許大仲馬的故事與事實更加接近一些。

　　作者：王瑜

　　2014年7月作於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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