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每個人都會有各種各樣的天才夢,都期望在某一方面可以天賦異稟,超乎常人。關於天才,我們最熟知的莫過於愛迪生的定義:天才等於百分之一的靈感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大多時候,平平庸庸的我曾以此自慰:天才的靈感才百分之一,那麼即使天註定我只有百分之零點一的靈感,那我也不必自卑,因為我還有至少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呢!偶爾我也曾這樣想過,如果天才果真要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那我還是別做天才的好(假使付出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可以成為天才的話),因為天才大都窮困潦倒,被人奉為瘋子、狂人,避之唯恐不及。我,還是做凡塵俗世沙漠里一粒普普通通的沙子吧。
然除卻我們熟知的發明家愛迪生的天才定義,美國心理學家華生的天才定義或許更符合我們大多數人的認知、天才的本質。華生認為,天才是百分之一的靈感和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但兩者不是加法而是乘法。與愛迪生的定義相比,乘法就充分肯定了天才的先天性,這就或許可以更好地解釋現實中那些雖付出許多汗水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但卻並沒有成為人們所謂的天才。
我們凡人大都羨慕所謂的天才,大都渴望某一天一覺醒來,我們變得超凡脫俗,不再平庸,可我們都深深明白那不過是痴人說夢。於是,我們祈求上蒼,願來世賜予我們一顆七竅玲瓏心,不再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個,螻蟻般地苟活於世。可是,若果真使白日夢成真,平凡的你可以選擇成為人人渴望的天才,你真的願意嗎?
無論是愛迪生還是華生的天才定義,都含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假如可以,你願意用童年的天真爛漫換取天才的偏執孤僻,你願意做徜徉在陽光里和夥伴們嬉笑打鬧的青青少年,抑或是蜷曲在黑夜裡冥思苦想的天才?你願意把如花的青春時光無私地奉獻給某個諸如宇宙從何而來,十一維空間等等無關生活痛癢的問題嗎?
所謂陽春白雪,曲高和寡,作為極少數的天才,就不僅要能忍受孤獨,也應當能享受孤獨。因為這是成為天才的充分且必要條件。也許,正為人情世故煩擾的你欣欣然,欲往之。但若你所謂的孤獨只是避開生活瑣碎,那就錯了。孤獨,不是身邊沒有朋友,而是心裡沒人做伴,是不被世人認識、理解的孤獨,不被世俗所容的孤獨,這是天才的孤獨,也是天才的悲劇。
自古以來,天才的悲劇,無疑是時代的悲劇,民族的悲劇。英國首相丘吉爾曾說過:寧願失去一個印度,也不願失去泰戈爾。有人這樣分析:一則印度本就不是英國的,得之我幸,失之也無可厚非;二則一個民族最可貴的莫過於有可以仰望的精神星空,泰戈爾作為世界偉大的文學天才,其影響早已超出文學領域,一國之界,而潛移默化為一種世界精神。可是,人們覺醒得總是太晚,總是在太多的悲劇發生后,以至於太多的天才巨擘尚未盡情綻放就過早地撒手人間。也許,在狹窄得只能容下世俗常人的世間,如煙花寂的天才也應像煙花一樣瞬間綻放、瞬間絢爛,而後歸於無盡的靜寂。
也許,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所謂的文明的新世紀,社會是進步了不少,人民大眾也開化、文明了不少。至少看看現在無論從事什麼職業,很少有衣不蔽體食不果腹者;或許還有些極端者不被社會所容,但卻很少再有像蘇格拉底、莫扎特、舒伯特、梵高等天才的悲劇,但是,聰明的你,是否發現,這個看似寬容的社會也與如蘇格拉底、莫扎特、舒伯特、梵高類的天才巨擘失之交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