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舍談吃讀後感(一)
以食為美 味為本
七(2) 溫純純
猶記初讀梁實秋老先生的文章是在教科書里。課外閱讀里一小節。講迎新年團圓的吃食,一大屜一大屜的紅米、雜燴,滿漲的,是人們映着火光紅潤的臉。記得大鍋的燉肉燉雞,亂舞的粉絲,鋪着油布的木板桌。是北國冷冽的風,揚起的塵沙直刮面角。
去年看了一次北京,是在盛夏滿耳蟬鳴時去的,帶着雅舍這本書,走倦了看看讀讀,有日,趕了地鐵去故宮,累極渴極了也不消停,吃一大片一大片的鹽味蘇打餅,牛嚼牡丹一樣盡數咽了,也還渾身無力。看到一家小店,布置陳設已舊了,但一塵不染。老闆娘一團和氣,裝了一碗酸梅湯給我,清香清香的,片了幾塊檸檬,甚是好吃。我便倚在門口,學着梁老先生的樣兒,半眯眼,一手端碗,一手支頭,一小口一小口灌飲,那烈日灼陽照在身上,竟是十分愜意!我飲過好多酸梅湯,甘苦皆有,有十幾錢一瓶的,也有三錢一杯的,大酒館里,街邊小巷角的,皆比不上故宮的酸梅湯,陽光雨露沉積起來的,冰甜沁口。
回到正題,《雅舍談吃》書寫舊年北平的各色吃食,皆有特色,染了北國的鄉鎮風情,使人回味無窮。書中寫了好幾個制美食的好地,如東興樓、致美齋、玉華台等,最愛的還是那道燒鴨子,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北京烤鴨,片得飛薄,有溫溫熱熱的麵皮,一大卷蔥絲黃瓜之類的,一碗烏黑的醬,鴨子帶油,油皮肉,拈兩片放到麵皮上,夾了蔥一大捆,包上,沾汁吃,尤其美味。那些舊年的吃坊或是在歷史中湮滅,或已舊貌換了新顏,縱使街巷是對的,也尋不到了。我是吃過全聚德,對此也是感同身受。
梁實秋的文筆,是像水一樣清淡的,每一道豐肥或爽口的菜食,皆在他的回憶里徐徐地闡述出來,我更喜歡的,是他將故鄉的思念情懷一同融進去了,讀着倍感親切,也朗朗上口。
我有些想回舊年的北京望望了。
雅舍談吃讀後感(二)
味至濃時及家鄉--讀梁實秋《雅舍談吃》有感
高偉
央視播出了《舌尖上的中國》,每集看完都覺得感動莫名,意猶未盡時就到書房翻出梁實秋先生的《雅舍談吃》,溫故知新的同時不斷的藉由先生美妙的文字來尋找慰藉。
我很喜歡梁實秋先生的作品,他的作品平和溫文,優雅風趣。梁先生一生筆耕不輟,著述豐富,共留下了兩千多萬字的文字創作,用生命壘起的是一座了不起的文化豐碑,他譯成一百多萬字的莎士比亞全部劇作和三卷詩歌。著成一百萬字的《英國文學史》,選譯了一百二十萬字的《英國文學選》。譯出一百二十四冊《世界名人傳》。編成三十多種英漢字典和數十種英語教材。其中散文集《雅舍小品》、《雅舍談吃》等尤其今人稱道。梁先生的散文篇篇各呈異彩,令人愛不釋手。在《雅舍談吃》中,梁先生不單寫他嘗遍的各種珍饈美味,還能在街頭小吃上大做文章,於平凡中寫生活樂趣。他寫的"鍋巴"、"豆汁"都是平民食品,甚至一塊普通的蔥油餅,先生亦能品出滋味,令我羨慕不已。文章表達不同,篇幅不同。梁先生的文章恰如一盤盤菜肴;有記大餐者,洋洋千字,蔚為大觀;有百十字小品,如醬瓜小菜,滋味悠長,如此等等,有好口福,好胃口,文章怎能不精彩?"饞,則着重在食物的質,最需要滿足的是品味,上天生人,在他嘴裡安放一條舌,舌上有無數的味蕾,教人焉得不饞?饞,基於生理的要求,也可以發展成為近於藝術的趣味。"如此高見,真讓天下老饕找到了大吃的理由;讀如此文章,焉能不叫人齒頰生香?
先生的文章中總是蘊含著剪不斷的鄉愁,"火腿、雞蛋、牛油麵包作為標準的早點,當然也很好,但我只是在不得已的情形下才接受了這種異俗。我心裡懷念的仍是燒餅油條。和我同嗜的人相當少,海外羈旅,對於家鄉土物率多念念不忘。"
"烤羊肉"、"豆汁"、"爆肚"寫的是吃的,可文中縈繞始終的是濃濃的解不開的鄉愁。他在書中寫道:"友人是山東人,喜食煎餅卷大蔥,然夫人是江浙人,家裡生蔥生蒜是決對不會上桌的,到先生家裡做客只求大蔥一盤,家常餅數張,卷而食之暢快淋漓,言唯此餐最合心意。"
我的父親是陝西人,在河南工作生活了三十多年,仍一口鄉音不改。又極喜吃麵食。哨子面、漿水面、褲帶面、涼皮、、懶麻食。提起每一種都有濃濃的鄉情在裡面,每每展示手藝,做各種麵條時會告訴我:"你奶奶為我做過這個,很好吃".只要回鄉,必定整日吃這些家常味道,老友鄉黨邀請宴席之類決計是不會去的,每每要求下碗面吃就好。小時候不懂事,問父親"為什麼燴面也是面,你卻不喜歡吃?".父親回答"小時候沒吃過,思念記憶里的味道也是思鄉".是啊,人們思鄉,往往也思念記憶里熟悉的味道,以此來深化對家鄉的記憶,通過重複相同或相似的味道,慰藉自己的思鄉之情。
味至濃時即家鄉,此世間,唯美食與鄉愁,值得被原諒十萬次。在這些平實的語言後面,飽含着梁實秋先生對生活的點滴感悟;於尋常中洞察人生百態;於艱難中閃爍諧趣幽默;讓我循着先生的心跡;在淡淡的沉思中品苦品樂品人生。
雅舍談吃讀後感(三)
吃也是一種文化
哈皮波
《雅舍談吃》這本書是偶爾在公司的小圖書館瞥見的,因雲姐上次談起梁先生講起這本書里的金華火腿,遂便借來準備得閑時讀讀。
最近在讀《傳習錄》《中國通史》,通篇的文言文,猶如吃七分熟的牛排一樣要細嚼慢咽,簡潔的古文字中蘊涵的哲理需要反覆咀嚼方知其滋味,那天讀的實在是乏味厭倦的時候,便捧起了這本《雅舍談吃》,剛讀過兩篇便樂不釋手,遂感覺吃了很久牛排之後突然吃到新鮮爽脆可口的蔬菜一樣,大口大口的往嘴裡送,不到兩天便讀完這本書的第一輯《雅舍談吃》。
《雅舍談吃》收錄的是梁實秋先生的散文和雜文,分為上下兩輯:第一輯便是《雅舍談吃》,主要是收錄了梁先生關於各類中國傳統食物味道的記憶;第二輯是《雅舍散文》,收錄了梁先生關於民國時期的許多物件和韻事的記憶。
對於梁實秋先說句實話實在無太深的印象,應該只有在高中那會為解備考煩悶看《讀者》時不經意間讀過幾篇講人生哲理的散文,那是為激勵備考士氣而讀,所以至此已然印象不深,但捧起《雅舍談吃》這本書再讀的時候,留在腦海里的那些模糊的風趣幽默又富含哲理的文字彷彿被喚醒了,讀梁先生的文字彷彿像與久別的一位年長老友交談,如沐春風一般的感覺。
這才開始認真的去了解這位梁實秋先生,才知我們讀的許多英國文學譯品均出自梁先生之手,如大家熟知的《莎士比亞》《哈姆雷特》《呼嘯山莊》等,說來慚愧,這些文學作品竟均未拜讀過,下次如有閑讀英國文學,必定是尋梁先生的譯本來讀。梁先生是民國許多大師的摯友,如胡適和徐志摩。他更是與"左翼作家"魯迅曾筆戰不斷,中學時多讀的是魯迅先生的作品,梁先生的文字卻是很少有機會讀到的,可幸的是在《讀者》上還是偶爾能讀到一些,不由可悲自己中學時課外書籍讀的太少,最適合讀書的時光卻白白浪費了。
先談談梁先生的文字,梁先生的文字極其簡潔乾淨,絲毫不見當今"作家"文字里的那種繁贅,可見先生遣詞造句文字功底的深厚,舉書中一個小例子:在《筍》這一篇的末篇,梁先生特意加上一段友人陸國基先生的一段補正,梁先生原文為,"冬筍不生在地面,冬筍時藏在土裡",陸先生建議更改為"冬筍是生在在土裡"更為簡明,梁先生欣然接納並將此韻事附言與文章末篇並向讀者解釋冬筍的生長過程並特向陸中基先生鳴謝。從此則小故事可見梁先生對於語言簡潔的追求和造詣以及胸懷的豁達。
正是梁先生簡潔的語言,讓美味的食物的色和形躍然於紙上,讓我們這些"吃貨"讀者雖未見其物,卻早已默吞口水了。例如梁先生描述他在上海的大馬路上所見的金華火腿是"瘦肉鮮明如火,肥肉依稀通明",描寫北京錫拉衚衕的水晶蝦餅"炸出來如凝脂,溫如軟玉,入口松而脆。"如描寫酸梅湯"上口冰涼,甜酸適度,含在嘴裡如品純醪,捨不得下咽。類似的描寫書中比比皆是,讀起來彷彿親臨其境,正在和梁先生一起在吃這些美味可口的食物。
當然梁先生並不是一個饕餮之徒,只貪圖食物的美味,梁先生更注重的是食物背後的講究的精緻的做法及其蘊含的各區域的飲食的差異性,所以可以說這本書是一本"食譜",例如紅燒獅子頭的第一道工序講究:"首先取材要精。細嫩豬肉一大塊,七分瘦三分肥,不可有些須筋絡糾結於期間。切割之際最要注意,不可切得七歪八斜,亦不可剁成碎泥,其秘訣是"多切少斬".挨着刀切成碎丁,越碎越好,然後略為斬剁。"後續的炸和蒸的工藝也是需相當細緻完成,這樣的獅子頭才是佳品。在先生看來已經有很多食物已喪失對食材,火候及烹飪工藝的追求,反而更多的便是粗製濫造,對於先生這種"知味"的人,每次嘗到這種食物時總是"一看就不起眼,入口也嚼不爛,令人敗興。對於大蔥,先生卻這樣寫到,"我的同學張心一是一位奇人,他的夫人時江蘇人,家中禁食蔥蒜,而心一事甘肅人,極嗜蔥蒜。他有一次過青島,我邀他家中變化,他要求大蔥一盤,別無所欲。我也如他所請,特備大蔥一盤,家常餅數張。心一以蔥卷餅,頃刻而罄,對於其他菜肴竟未下箸,直吃得他滿頭大汗。他說這是數年來第一次如意的飽餐!"讀到此處便忍俊不禁,區域的飲食差異性真的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例如在家鄉湖北炒菜口味偏重,偏好辣且鹹的,而唯獨豆腐腦我們喜歡放糖,而且越甜越好,而在江南城市口味清淡或偏甜,但豆腐腦卻是放醬油和辣椒的,這樣的豆腐腦自從有次抱着好奇心嘗過之後再也不願去試,這種又甜又鹹的味道着實讓人敗興,所以在中國有句古話叫"眾口難調",區域飲食文化的差異性可見一斑。
飲食文化中另外的一個重要部分餐桌文化,梁先生也在書中略有提及。先生對吃八寶飯時"若是舍大匙而不用,用小匙直接取食,再把小匙直接放在口裡舔,那一副吃相就令人不敢恭維了。"以及先生談及在小時在餐館等菜的時候,用筷子敲擊碗邊的時候,被父親制止:千萬不可敲碗盤作響,這是外鄉客粗魯的表現。我想諸如此類的餐桌文化,我們卻早已淪失,君不見在熙熙攘攘的餐廳,有人赤膊上陣,有人抽煙,有人攜帶寵物,服務員稍有怠慢,便是厲聲大罵,遂服務員與顧客發生衝突的這種醜事屢屢見於報端,而國人卻早已棄中國傳統的餐桌禮儀文化於不顧,當然更不顧梁先生所言的那些精緻美味的食物了。
書中的食物大都是民國時期北平的街頭特色小吃,如豆汁兒,酸梅湯和冰糖葫蘆,顯然先生筆下的這些食物在北京再也找尋不到。梁文道先生四十年前從香港第一次到北京時,便去梁先生筆下的尋豆汁兒和酸梅湯,卻驚訝發現北京人甚至不知豆汁兒為何物,酸梅湯也再不是裝在桶里冰鎮的,梁實秋先生筆下所記錄的那些北京的老味道早都不復存在,味道連同記憶都已被鋼筋水泥埋入了土裡。所以,梁文道先生說,北京早已不是北京,那個記憶中的北京。
梁先生這本《雅舍談吃》談的雖是食物,但是更多的是記載他記憶中故鄉的熟悉的味道,一位老人在海峽的另外一側,念想着老北平的各種味道,對味道的最深的記憶便是最濃的鄉愁。
雅舍談吃讀後感 標籤:春晚觀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