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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度溫柔三部曲

白雲飄飄範文網 編輯:pp958

  ——書丞

  愛你需要思索很久,至少現在說不出口,

  幻想沉浸在,一杯零度溫柔,

  一杯子冰與水的交融,

  在零度沉浮遊走,

  最親密的舉動不過手牽手,

  不經意的呵護是你獨特的溫柔,

  對我的關懷,你做得滴水不漏,

  一絲心動憋在胸口,

  希望能與你/在邊緣廝守,

  給我一輩子的零度溫柔。

  在零度邊緣遊走,

  就像冰與水的交融,

  往往只要一點溫度,

  我就融入你的懷中,

  是你的溫柔尚欠火候,

  還是我的心動,遲遲沒有說出口,

  愛你需要思索很久,至少現在無法吐露我的心動。

  在零度冰水中沉浮,

  也許你的冷漠會讓我們形同陌路,

  你的溫柔,不要再下降一度,

  冰點之下的目光,

  刺得我胸口好痛,

  然而誰能阻止你的冰冷孤獨。

  就在零度遊走,

  就在零度沉浮,

  我無法抗拒你的獨特溫柔,

  若即若離的你的態度,

  讓我的心動無法說出口,

  幻想沉浸在你的懷中,

  你的魅力把我的神經牽動,

  真想永遠擁有你,

  零度的溫柔。

  這世間的真諦藏匿在自然中,找到它需要靜靜的思索,愛思索的人免不了孤獨,思索的越多,言談舉止也就越不被人接受,深層次的溝通是靈魂的交流,有一種人的靈魂深沉難懂,他們的心事無法吐露,他們沒有朋友,他們註定要忍受孤獨。

  也曾試着張開口,然而悲劇式的言論讓人覺得沉重,擁有智慧的生命幸福卻更痛苦,裸露出卑微本質的言論,誰都不願意接受,因為每一個有思想的生命都希望自己與眾不同。沒有迴音的交流,乾脆閉上口,嘆息之後,淡漠面對單調的生活。真正的與眾不同被稱為異種,長久的孤獨忍受到麻木,不必虛與委蛇,獨自一人,我行我素。沒有情感的束縛,對生活持着淡然冷靜的態度,不貪婪,不索求,最契合自然的心靈,恰好維持在零度。

  世事的變遷改變了許多習慣,流年的席捲帶走了回憶的錦緞,萬物的存在片面而又客觀,除了自己,什麼都不能陪伴到永遠,直到人生走到窮途,閉眼的剎那,世界陷入永久的黑暗,而與之聯繫的世界,卻要受到不同程度的摧殘,情感到這時成了潛伏已久的炸彈,自己的痛苦竟連累了身邊的人。孤獨的人不會希望自己的存在給他人帶來麻煩,所以對待情感諱莫如深,只期靜靜地完成夢想,等到那一天的到來,靜靜的離開,不帶走半點眷戀,僅留下一絲塵埃。

  一個人靜靜的時候,常能聽到自然之音。經常獨自在樹蔭下休憩,任春風拂過面頰,心中便一片澄明,夏日透過茂密的樹葉,映下幾許斑駁,單純的心漸漸湧起絲絲暖意,八角形的秋葉徐徐飄落,一陣哀傷劃過眼帘,所幸蒼涼孤寂並沒有影響他人的心情,也許靜靜的消逝也是可以欣賞的風景,終於冬天伴隨着飛雪翩然走來,一輪生命已終結,潔白的雪越積越厚,掩埋了早已枯黃的寂寞屍骸。

  孤獨的生命漫步在幽靜的自然中,不聲不響,儼然一幅時刻供人欣賞的絕美風景,只是一眼,生活的重壓便消散於無形。融入了自然的風景中,沒有任何外在的束縛,一顆心還原成了最本來的面目,情緒,心情,穩定在零度的心靈。

  在零度徘徊的人,心中沒有冷漠的堅冰,零度是冰與水的界點,他們有冰一樣的淡漠漂浮在表面,卻有更多水一般的溫柔藏匿在心田,零度的人並不是天生的孤僻,而是經歷過生活的沉浮與對生命的感悟所形成的獨特氣質,這種孤獨是由心出發的,是一種對寂靜與安寧的享受,孤獨的身影與自然完美的結合成美麗的風景,原來,最美好的景色就是一顆波瀾不驚的心靈。

  零度的沉浮,撲克牌一般的臉孔,孤寂的身形卻沒有蕭瑟的陰影,沒有人間的溫情,一個零度的微笑也能趕走臘日寒冬,默默的綻放生命,定格無數與眾不同的風景,從不曾奢求什麼,心中自然一片澄明,獨特的氣質更似別樣的溫柔,恬淡的畫面,優雅的揮手,告別一切紛繁糾葛,睡在霜天樹下,零度持續永恆。

  閑暇時,總會一個人在家默默地翻着相冊,就像是撿拾那些流年的回憶,不經意間翻出了一張高中的畢業照,不覺的細細看了起來,“張東宇,劉海梅……唔,這個是。”

  目光停留在最後一排一個孤零零的男孩子臉上,只是看照片就能看出他與眾不同的帥氣,淡漠的臉上沒有任何錶情,目光渙散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與同學的間距有些大得誇張,不知道是同學們疏遠他,還是他有意的與人保持距離,看着這個疑似有孤僻症的少年,我禁不住笑了,只是笑容有些傷感,更多的自然是懷念,“好久不見啦,大詩人,寧洛。”

  寧洛是我高中三年的同桌,不論是分班還是排座,我們兩個始終都沒有分開,這讓我一度相信冥冥之中有緣分這東西在作怪,不過三年來他卻一直是寡言少語,開學時如若不是自我介紹,我甚至要把他當啞巴看待。

  自我介紹時,一般人都會說的比較詳細,生日啦、星座啦什麼的,之後都會說上一句‘請多關照’這類場面話,而輪到我身邊這位,且看他不疾不徐的站起身,簡簡單單的報上自己的名字‘寧洛’后就坐了下來,班級瞬時冷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連老師都獃獃的看了他好一會兒,我自然的也偏過頭看向他,在這麼多人的目光下,他卻沒有絲毫的局促與不適,這倒是讓我有些驚訝。

  也許是距離近的緣故,我注意到他的神情不再是初見時的淡漠,好像憑空多了幾許傷感,回想他念出寧洛這個名字時的聲音也有些哀傷的味道,難道這個名字背後有什麼故事?他淡漠的性格是不是與這件事有關?開學第一天,我就對一個男孩產生了好奇,不過這也難怪,因為之後的歲月便驗證了我的直覺,這個傢伙,絕對不是個正常人。

  開學的第二天,開始了為期十天的軍訓,同學們換上了嶄新的迷彩服,有說有笑的聚集在陽光下,只有他,孤身一人在樹蔭下坐着,手裡拿着一個巴掌大的筆記本在寫些什麼,除了他以外,一切都很正常。

  軍訓的第一天是‘馬拉松式’的長跑,這種長跑沒有什麼規則可言,就是分組在跑道上無限制地跑,一組人堅持不住了再換下一組人,雖然很累,但是也很暢快。

  換寧洛這一組了,老實說,寧洛真的很有氣質,很吸引人又很排斥人的那種感覺,讓人想去接近他又不敢和他接近,這種感覺很矛盾,不過之後發生的事情讓很多女生都放棄了針對他的某種想法。

  寧洛此刻正在慢跑,甚至無視身邊掠過的同學,獨自一人在操場邊緣踱步,看到這麼刺眼的一幕,同學們理所當然的議論紛紛,我也是暗皺眉頭,難道這傢伙是故意要表現出與眾不同的么?如果是這樣,那我真是瞎了眼會對他好奇。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是讓所有人大跌眼鏡,寧洛暈倒了,才慢跑了幾圈竟然暈倒了,看着他瘦削的身形就這樣孤零零的趴在跑道上,我不知是哪來的勇氣,不等任何人說什麼,徑自跑到他的身邊,看着他蒼白的臉,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所幸這時老師也過來了,試着叫了叫他,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同學,你叫幾個人來先把他送到醫務室,我聯繫他的家人。”雖然好奇為什麼不送他去醫院,但我還是照老師吩咐的去做了。

  在醫務室中,我看到了他的媽媽,一個臉上寫滿了憔悴的女人,他的媽媽坐在床邊,緊緊的握住寧洛的手,我很好奇,為什麼他媽媽也不送他去醫院呢?這應該不是中暑那麼簡單吧,正想着,寧洛就在他媽媽關切的目光下悠悠轉醒,他媽媽卻在這時不爭氣的哭了。

  “小神,媽就說輟學算了,你這身體,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媽可怎麼活啊。”

  醫務室的氣氛變得更加壓抑,彷彿有一塊巨石壓在眾人胸口以至不能呼吸,老師連連搖頭嘆氣,好像只有我被蒙在鼓裡。

  小神是他的小名么?他的身體怎麼了?醫生治不了么?太多太多的疑問找不到答案,但是卻沒有人能夠幫助我。

  他媽媽哭訴了好一陣,寧洛面無表情地聽着,最後他淡漠的點點頭,和他媽媽互相攙扶着離開了醫務室,離開了學校,離開了我的視線。

  寧洛走了以後,一切又恢復了正常,同學們有說有笑的度過了軍訓時光,只有我顯得心不在焉,我時常在想,難道我人生中遇到的第一個感興趣的人,就這樣一句話都沒說過就結束了么,為什麼我會這樣悵然若失,雖然他確實是一個獨特的男孩,但是……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了十天,軍訓結束了,休息了一天便是正式開學的日子。

  我懷着忐忑的心情重新走進教室,看到他還坐在那個靠窗的位置上,心裡沒來由的一松,輕輕地坐在了他身邊,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說道:“寧。。。寧洛,你身體好了么?”

  他右手撐着下巴看向窗外,聽到我說話,微微偏過頭看了我一眼,點了下頭又繼續,看他的窗外。對於他的冷漠我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妥,雖然才認識了兩天,但是我對他的這種性格確實了解的很深刻,唯一讓我有些,心寒的是,他剛剛看向我的眼睛里,我沒有從中看到我自己,也就是說偏過頭只是聽到聲音后的正常反應,他對於是誰在說話沒有一點興趣,甚至是看一眼都欠奉。

  失落了一會兒我也就釋然了,想想之前在醫務室里他的媽媽聲淚俱下的說了那麼久,他不也是毫無表情的么?性格使然,性格使然,我這樣安慰着自己,只不過,他的性格是不是太冷漠了點。我這樣想着,不知不覺第一節課已經下課了,他還是那個姿勢看着外面,我總感覺他的眼神有一點憂傷。

  之後的時間我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他的身上,一天下來,發現他一直在看窗外,偶爾累了還會換個姿勢,期間有大概十分鐘左右,他拿出了我看到過的那個筆記本寫了些什麼,哦,還出去了一次應該是去廁所了,這樣“觀察”了一天,基本沒有什麼有用的發現,倒是因為上課走神被好幾個老師批評,看着他的同桌挨罵,他卻無動於衷,依然專心致志的看他的窗外,雖然他貌似壓根就沒看過我。

  看看看,這麼喜歡看外面你怎麼不順窗戶跳出去啊,我心裡暗暗腹誹着,不過為什麼同樣不聽課,老師單說我不說他呢?

  時間一天天的流逝着,他每天除了上廁所,大部分時間都在看窗外,還有就是不時的拿出他的小筆記本寫些什麼東西,不知不覺的期中考試已經結束了,看着剛發下來的成績單,我真的懷疑自己是在做夢,在倒數第一的位置上赫然是寧洛的名字。

  “寧洛,語文90,數學0,英語0,物理0,化學0,生物0,政治100,歷史100,地理100”

  天吶!這傢伙到底哪一點像個正常人吶,能考出零分來,顯然是故意的吧,零分就零分吧,這也沒什麼好驚訝的,任何人想做都能做得到,最氣人的是,沒見他聽過課,也沒見他看過書,文綜居然答滿分,還有沒有天理啦。

  深吸一口氣,我放下了成績單,看向寧洛的眼神充滿了異彩,這真的是一個特別的人。不過這不看還好,這一眼下去,我差點被再次震倒。

  考試的試卷整整齊齊的碼在他的桌面上,第一張就是答了九十分的語文卷,只不過作文竟然是零分,也就是說他的基礎題是滿分,難道是沒寫作文么?

  趁着下課他去廁所的空檔,我偷偷的看了他的卷子,零分的作文他有寫,而且寫的很“工整”,一句一行,一看就是現代詩的體裁,這位才人,他難道沒看見卷子上寫着“文體不限,詩歌除外”么?難怪判他零分了,我搖了搖頭,打算看看他寫的這首,關於時間的詩:

  “時光的流逝,沖刷盡天空的淚痕,

  流年的侵染,鐫刻下滄桑年輪。

  韶華幾許,終已不再,

  紅妝妖嬈,芳華將老,

  點破層層稚嫩鉛華,

  揭示歲月下的真實面紗,

  原來,

  在光陰疊加流逝的威嚴下,

  一切美麗都只是浮華。”

  ……

  接下來的內容我來不及看了,看見他走進教室,我連忙把他的卷子放回了原位,用餘光看見他坐下,然後看了眼自己的卷子,我順着他的目光看下去。。。

  “呃”,剛剛手忙腳亂的,卷子竟然放反了,我小心地看了他一眼,發現他也正看着我,我有些心虛的低下頭,就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雖然這是他迄今為止第一次正眼看我,但是這個理由真是無論如何都不能令人高興,所幸他沒有追問我什麼,暗暗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我還是感到有些失落,同桌兩個月了,我們卻像陌生人一樣,這個奇怪的人,看來想要了解他,還是要從他的筆記本下手了,雖然偷看人家的東西很不好,但是我還是按耐不住日益膨脹的好奇心。

  終於有一天,我在他出教室的時候,翻開了他那巴掌大的筆記本,第一頁上標註的日期是半年前,應該是他初三快畢業的時候:

  “寧洛死了,我知道我也活不久了,在寧洛的葬禮上,好多人在哭,即使有一些虛情假意的存在,但是媽媽的傷心是真的,幾次哭暈過去就是最好的證明,還有爸爸,雖然他表現得很堅強,但是我昨天看到了他在外面一根一根的吸煙,為了我們身體的,他早就把煙戒了的,還有寧洛的女朋友,幾個好兄弟,這些與他朝夕相處的人吶,如今卻要忍受這突然降臨的痛苦,還有很多人,甚至還有一個暗戀他的女孩在角落偷偷地抹眼淚,寧洛真的是個很優秀的人啊,學習好,脾氣好,貌似還挺帥?好像全場就只有我沒什麼表情,我知道自己遲早要步入他的後塵的,所以一直讓自己平靜,靜得像是一塊冰,朋友什麼的我都沒有,寧洛活着的時候我就說過,‘你欠下了這麼多感情債,等你死了要怎麼還’,如今的情形證明了我的選擇,如果我死的那一天有這麼多人傷心的話,我想我會恨不得從棺材里爬出來,大聲的告訴他們,‘別哭,這一切都是宿命,我只想安靜的接受’,是啊,就是宿命,所以我時刻讓自己冷漠,如果現在就叫我死的話,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父母了。寧洛有一個夢想,他希望我們能像正常孩子那樣生活,去上學、交朋友、談戀愛,而我,寧神,只是靜靜的等待死亡,寧洛的夢想註定要破滅了,我將改名為寧洛,帶着他的夢想堅持坐在教室里,至於交朋友什麼的,我是做不到的,因為不叫別人對我有感情,這也能算是我的願望吧。”

  原來他叫寧神,雖然不知道他和寧洛得的是什麼病,但是寧神的這種冷漠我終於能理解了,命運為什麼如此捉弄人,讓兩個少年時刻面對死亡的恐怖,現在終於覺得,寧神的這種冷漠才是真正的溫柔,只是溫柔的叫人心疼,誰又能知道這個瘦削的少年的冷漠下,究竟藏匿着多少善良與悲傷,他短暫的一生背負着同樣短暫的夢想,他沒有快樂,沒有笑容,只是不想別人為了他而悲傷,他是真的把所有痛苦都自己扛,直到死去的那天,沒有任何眷戀,沒有留下任何痕迹,彷彿從未來過這個世上。

  不知道什麼時候,兩行熱淚滑過臉頰,不知道什麼時候,他,靜靜地站在我的身後。

  “對。。。對不起,寧。。。寧神,我,我,”我慌忙的站起身,口不擇言,除了道歉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其實我真的想說,“讓我成為你的朋友,”只是沒有勇氣說出口,此刻的我只有侵犯了他的隱秘后的愧疚。

  他只是瞥了我一眼,收起筆記本坐回了座位上,若無其事的對我說了第一句話:“叫我,寧洛。”

  之後的日子一切如常,他依舊保持着他的生活規律,好像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樣,每次考試還是三科滿分,五科零分,我偶爾還會偷偷的看他的筆記本,不過絕大多說都是他寫的詩歌了,從筆記本的隻言片語中,我知道了寧洛是他的哥哥,他們兄弟是先天的生理缺陷,他們的身體機能會快速衰敗,速度大概是常人的三至四倍,也就是說,別人到七八十歲才開始安靜的等待死亡,而他,在大好的青春年華就開始等待,他的哥哥更是在他的眼前先他而去,也許是今天,也許是明天。

  無盡的悲戚壓在我的胸口,但是我無法表達,只能在無數的夜晚失神的哭泣,對,是失神,因為不知道哪一天,就會再也見不到寧神。

  也許,你的命運確如你的詩中所說,“生命,不過是這個世界的過客,只是,我比別人更匆匆。”

  時間一直在偷偷地走,轉眼間畢業的日子到來了,全班同學在教學樓前排隊站好,等待着留下痕迹的一刻,相機前的閃光燈倏然閃過,同學們又鬧哄哄的聚在一起,你彷彿對此充耳不聞,獨自向校門走去,看着你孤單的身影,我禁不住鼻頭一酸,寧洛,同桌了三年,最終,我還是沒能與你做成朋友。

  合攏相冊,收起回憶的思緒,我的眼眶紅紅的有些濕潤。這麼多年了,你還在這個世上么?如果我們還會見面,我想我一定會大聲說:“寧洛,我喜歡你,”即使我們不能在一起,至少,讓我作為你唯一的伴侶,陪你走到最後一刻,寧洛,現在的我,有對你表白的勇氣。寧洛,如果有可能的話,我真想再一次的體會,你獨特的,零度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