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那是四年前的事。
當時,我二十二歲,與一位相愛的工人結婚。就在這個站台,新娘與新郎來接參加婚禮的哥嫂們。
車到了,我們接上哥哥嫂子往回走。站台上的人都看着我們兩個,有的還指指點點的,“哎!這兩個人是哪兒的?”
“看樣子,是山上煤礦的。”
“聽說這媳婦是大學畢業分到這的。”
“這小子也了不起吧?”
“哪呀,是個窯黑子!”
“新鮮事,這傢伙一定有不少錢,哼!現在的姑娘們都是高檔貨,這有文憑的,更少不了!”
“哎!可不是那麼回事。這媳婦什麼彩禮都沒要啊。我一塊兒玩兒的小吳,和這個小子是一個組下井的。”
“得!敢情這不是個什麼好貨色吧?要不怎麼這麼便宜呢!”
“嘿嘿——”
我們走着,沿路聽着這不堪入耳的話,三哥要找這幾個瞎說的人算賬,丈夫也要與那幾個混小子說說理。我只是淡淡的一笑:“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
就這樣,我頂着壓力勇敢地走過來了。
一晃就是四年,可我的同學好友白凡卻走上了比我更艱難的愛情之路。
實際早在我結婚不久,她的災難就接踵而至。因為我嫁給工人,人們就認為這兩個大學生挺便宜,在世俗的眼裡,感情是不值錢的,只有職位,文憑才是姑娘擇偶的標尺,高昂的彩禮才是姑娘價格的砝碼。
說媒的從工人到科級幹部,從初中沒畢業的,到本科生。從我結婚後,一直到去年。終於沒媒人再登門了,因為她認識個有婚史,有孩子的人。
危機四伏,見風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