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舍家的靈魂

　　靈魂的有無，是個非常具有爭議的話題。除了宗教界和人體生命科學研究人士，不親眼看見，不親自體驗，是很難確信的。

　　一位老鄉大姐，是我此生難以忘懷的人物之一，我寫過兩篇散文都涉及到這位大姐。大姐的一生充滿傳奇，也充滿無奈，但卻是大家公認的政界人才，不做官真是太可惜！因為大姐這個特殊的氣質，大家都知道她愛操心，愛管事。然而去年冬天，因為病魔的侵襲奪去了大姐寶貴的生命。

　　大姐的丈夫年輕時當過兵，還是多年的村黨委委員，性格豪爽，直言快語，是一個純粹的無神論者。但自從大姐過世之後，卻讓他迷惑了，或者說不得不使他改變以前的思想。

　　大姐還沒出殯的那幾天，大哥在繁雜的忙碌中，偶有小憩，朦朦朧朧之中，即會看見大姐的身影，有時還說幾句話。當時怕兒女們害怕，並沒說出來。可在以後幾個月的日子裡，大姐的形象栩栩如生地時常閃現在大哥的眼前。到底是夢中還是現實，大哥解釋半天，實在是說不清楚。大哥告訴我：“你說是做夢吧，明明看見你大姐了，和現實一樣的清晰；你說不是吧，又老是在睡覺時看到她。”

　　“還有一次更奇怪的事情呢，”大哥繼續說道，“有一次半夜聽到幾聲清脆的‘啪啪’的拍門聲，連續好幾次。女兒被驚醒，問道：‘誰啊？’卻沒人應聲。當然我明白，這肯定是她媽又來了，但不敢給女兒說啊！”( ： )

　　我問大哥：“你是不是一直放不下大姐，就是說一直想念着她，才會有這個說法？”大哥回答說：“不是的，我的心量很大，早把她放下了。就是她剛去世的那幾天里，我都是親自跑事，並沒有太悲痛的感覺。因為在你大姐生病住院的幾個月里，我一直伺候着她，沒有對不起她的事。”

　　“哦！”我點頭沉思，認為大哥並不是說假話。

　　“那麼……”我說道“這就是說你說的都是真的。”“看來大姐是捨不得離開這個家啊！”我接着感嘆道。

　　“咋不是？因為兒子做生意賠很多錢的事，你大姐心裡憂鬱的時間長了，才引發的二次犯病啊！”大哥說出了大姐犯病的起因。

　　“你大姐這輩子老是關心別人的事，這次兒子的事倒讓她寢食不安，經常說在街坊鄰居面前抬不起頭，所以才心頭打結，難以開心。”說起兒子，大哥顯得很無奈，“這些話還不敢在兒子面前提，怕兒子承受不了啊！”

　　是啊！父母對於兒子，那是無法比擬的慈愛。雖說是常理，可又有多少人能夠真正理解呢？

　　按照大哥的說法，大姐陽間的生命已經死亡，可因為擔心兒子，捨不得這個家，所以才以陰間的形象頻頻出現，讓他真切地感受到大姐不安的心。

　　我問：“那麼大姐為何不直接找兒子呢？”大哥說：“年輕人沒見過啥事，一定會害怕，所以只有時常提示我，不要不管兒子的事吧！”

　　大哥的這個回答，似是而非，我也無法繼續提問了。

　　靈魂到底有沒有，會不會出現，這是個沒法回答的問題，因為我沒見到過。但大哥的性格和人品，又使我不能相信他說的是假話。然而，總的原因還是因為親情——母親對於兒子的親情和關愛引起的，何必追究什麼真假呢？

　　2013年3月6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