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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煙雨任平生】原創:雪悅雨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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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曲塤音,幾多《追夢》,若雨非塵的盛夏里,誰在風中嗟嘆漣漣?

  ——題記

  連續的陰雨。

  天,灰濛濛的,時隱時現的雨絲,模糊着視線。潮濕的空氣,像極了從未去過的江南。

  雙手貪念着一杯水的溫暖,化卻着身體的微涼。目光遊離,不知此刻,夢裡水鄉的那縷清音,是否肯在時光的路口,為我駐步?七月的雨霧,古老的塤音,清麗的心夢……縱纖指纏綿,文墨微淺,卻繪不出眼前這縷輕裊的淡愁。怕是,桐影憑欄過疏窗,點點憔悴,宛在水中央。

  蛙鳴陣陣,夏雨沉沉,淋濕了北方的七月,也淋濕了許多潮濕的心事。驀然明白,很多美好我們似乎已經忘記,但其實卻一直都在心底,只不過有時錯過了那個用心呵護的時機。

  七月,雨季。薄寒,清涼。

  伸出手,柔柔的雨沒有絲毫重量。單瞧外觀,北國小城的雨與我夢裡的雨沒什麼不同。一樣的晶瑩如絲,一樣的沙沙作響,一樣的凄冷飄忽。可我卻不敢品嘗這些雨水,因為我知道,它已經沾染了太多叫做現代文明的東西。

  而我夢裡的雨,應該是洋洋洒洒從頭頂飄下,從腳底迸濺,浪漫而詩意的滲進心裡。然後,或溫柔,或惆悵,或多情的愁緒便隔着時空,吟唱古老的歌謠。

  天氣預報說,明天還有雨。其實,人這一生,會經歷多少場雨,誰又能數得清呢。

  走在熟悉的小路上,混濁的積水被我踩踏的輕輕濺起,發出細微的聲響。回眸,圈圈漣漪過後沒有任何印記。山水依舊,更迭的是年代。時光存遠,流逝的是你我。原本對於這個忙碌的世界來說,我們都是匆匆過客,真正可以在意的人,在乎的事又有多少呢?一點一滴足矣。

  奢望,我夢裡的雨,無須覺悟太早,也不要感悟太遲,遠遠的,能夠以一種倚門翹首的姿勢,獨抱着斷橋殘雪,青花憂柔,孤獨的坐在靜夜的燈光里,疏影含香,翩躚起舞即可。

  不敢過份在雨中執着,趕緊進屋換上乾爽的衣服,將潮濕的頭髮也吹出柔軟,靜坐片刻,身心已滿是清新的味道。

  側耳,剛才的毛毛小雨,轉眼已是嘩嘩流淌,院內院外,又是一片潔凈。一陣風,一番涼,地上的小草兒已是東倒西歪,樹上的果子也有些腐爛,牆外的合歡花更是無奈的飄落着殘香。這就是北國的雨呀,在蒼茫的紅塵間,每一場都會留下不同的無情或憂傷。

  再回首,我夢裡的雨正披着神秘的面紗,引領着我走進青山遠黛,輕輕拂開那繚繞的煙霧,我彷彿看到了“斜風細雨不須歸”的閑適,“玉人何處教吹簫”的婉約,“輕解羅裳,獨上蘭舟”的纖柔,我似乎聽到了琵琶的清亮,竹笛的悠揚,揚琴的秀麗……依稀間,戴望舒筆下的丁香,撐着油紙傘,已解落花語,更懂雨花賦。

  窗外,雨還在下。一場煙雨一場夢,夢裡煙雨任平生。

  若是有緣,時間,空間都不是距離;如果無緣,即使有夢也無法會意。我夢裡的雨,今夜,你就隨意的來,隨意的去吧。

  2013、7、11聽雨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