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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如其人

白雲飄飄範文網 編輯:小景

  文如其人

  去年寫的東西跟今年的有很大差別。

  去年寫文千方百計的想新奇的詞語,那時候自認為寫的越艱澀難懂越顯得水平高,寫點尋仇覓恨的惆悵句,加些風花雪月的小浪漫。寫議論文總不忘感嘆一下“祖國啊!人民啊!”,這句話很重要,不加上這一句你就是憤青,加上這一句就成了憂國憂民的愛國行為,去年宿舍的哥們兒認真的給屌絲做一分類,同樣是屌絲,讓別人罵二逼的是野屌,讓別人誇有責任感的就成了雅屌。我本着雅屌的原則認真寫文,後來結交了一批比我更加雅的屌絲們,數目龐大。

  文路發生變化的原因可能與去無錫打工的經歷有關係。沒去無錫之前我一直認為自己的生活很有詩意,不斷的嘗試着未知的一切,體驗那種快樂,我想生活大概就是那個樣子,不是有人說過,生命是一個過程,重要的不是結果而是體驗嗎?要是不去無錫,我想這一輩子我都會活在微不足道的自以為是之中。然後…我在無可奈何中不了了之的死去。我這樣說是有根據的,每個人在死前都會具有記起前世今生的一切並立刻幡然悔悟的神奇力量,於是在一剎那就做了個決定------我要投胎,我要回到人間把前世今生的夙願了結!

  去無錫之前我像計劃某次外出旅遊一樣制定了一系列的計劃,我想,我怎麼也要把無錫轉一遍吧,我怎麼也要把無錫的特產吃一遍吧。到了無錫才發現我不過按照自己的思路做了一場白日夢。

  和大家在一起上了四個白班后就轉班了,夜班是晚上七點到早上七點,冬天日頭升的遲落得早,很奇怪,我們有意識的避開了傍晚的夕陽和早晨的朝陽。累了一夜,回到宿舍倒頭就睡衣服也不脫,所以上了一個月的夜班竟沒見過一次陽光。打工沒有清閑的,我一直認為班長有強迫症,他不能看見我們休息,哪怕是沒有料了也不行,“沒有料了是不是,沒料了打掃衛生呀”,班上的同事誰也沒有見過班長笑,每次看見他都哭喪着臉,我控制不住神經末梢的想,當他拿着工資卡發給我們時一定在心裡念叨“天天打醬油還好意思領工資”。我為自己的胡思亂想感到好笑,後來,我注意到他每次念點名冊的時候都翻着白眼怒氣沖沖的盯着問“昨天為什麼沒來,不知道不允許無故曠工嗎?不想干你可以走人呀!”他每次罵完人都會帶上一個“呀”,很有一番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那段時光我很少說話,沒力氣說,也不知道說什麼,每天頂着月亮上班,披着一肩星光回來,我還調侃着說自己走在一條星光燦爛大道上。

  生活在悄無聲息中進行着,沒有詩意,也沒有浪漫,偶爾為了活躍一下氛圍搞些小活動又被班長罵的不行。後來也漸漸地習慣了班長沒有一點陽光色彩的臉,慢慢的學會了另外的一種生活方式,沒有過分的激情也沒有令人心跳的歡喜激動,像曬午冬日的午後陽光,生活不是殘酷的不能過,只要用心體驗還是可以溫暖人心的。

  也是從無錫回來,我再也不願意寫那些矯情做作的文字了,無論別人用多麼艷麗的詞語描寫生活,無論別人用多麼熱情的語句去形容愛情,我都無動於衷的敲着面前的鍵盤書寫着屬於自己的生活與愛情,波瀾不驚,平平淡淡,就像一杯白開水。

  讀《白鹿原》的時候看到封面上寫着“讓我們跟隨着這位滿面滄桑的老人走進滄桑的黃土高原。”,封面上就是作者陳忠實的頭像。那是怎樣滄桑的一副面孔呀!凝視的久了內心竟有一種想要嚎啕大哭的衝動,不知道老人到底有着怎樣的經歷使他看上去如此滄桑!記得一個朋友跟我說,“你不必去看圍城,單單看上一眼錢鍾書的封面畫像就知道他在講述怎樣的故事了”。從那以後每次翻開書之前我都會認認真真的凝視一會兒作者的畫像,他們的畫像真實的記錄著他們的生活和人生經歷,在書中他們必然會根據自己對於生活的感悟塑造人物,往往越是看上去滄桑,看上去深沉的人教會我的東西越多。生活它不會欺騙任何人,只要你認真生活終會學到很多東西。

  文如其人。變化的不僅僅是自己寫作的文路還有自己生活的態度。生活中沒有那麼多的驚喜等着你,沒有那麼多的浪漫和愛你的人一起分享,大多數時候我們是一邊忍受一邊享受,就像《悲慘世界》里最後提到的那樣,面對生活,我們滿懷希望的等待着,等待着上帝安排的一切…。我想這也許就是我文路變化的原因,也是自己不同階段對於生活不同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