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現在,我都如一片空白的墨紙在漂泊,挖空了記憶,都搜索不到線路,儘管大腦昏迷,我依然把自己藏得很深,很深,深處是一片孤獨的荒島,昨天夜闌之下,我寫過一句話【我的詩歌開始生病了,如雨中花,如一座孤寂的荒島,那天我在等待荒島對話時,卻不知道早已成了一片廢墟,廢墟里,如有一本書如荒島,那麼我在等待一本書,一本開花的書】,或許,每當在黑夜孤獨旅行時,還是習慣再次陷進這座荒島,雖然是一片廢墟,可我依然聆聽到海水擊着打鵝暖石,一聲,兩聲的繼續作響。因為我知道,荒島里住着一個我,一個期待一本書開花的我。
村落在黑夜裡熟睡,寂寞的草又高又密,搖曳的月下,我們都在等待,等待四月的月空把我禁錮,我仰望着屋后的一片森林,草叢堆里鼾聲不停,可能又是蛐蛐在夜晚中伸一次懶腰,那鬆軟的姿勢,給了夜的伴奏。悠揚迷離的風沙,在村落佛曉,沉靜暗黑浮動的心,在遠處,燈火闌珊,幾分微笑,幾分落寞,幾處往事,曾今被遺忘了幾百年,如今埋在村落的樹下幽蘭,在幽暗的夢谷底,悄然的款款綻放,散發著淡淡的幽香,遠風如洗,吹不起一絲漣漪。記得書中曾今記載,關於幽蘭的詩詞,崔塗 幽植眾寧知,芬芳只暗持。自無君子佩,未是國香衰。 白露沾長早,春風每到遲。不如當路草,芬馥欲何為?幽蘭是一種隱姓埋名的花,故而你從她走過,或許你依然會和她錯過,她從不與百花爭艷,幽蘭恬靜又溫文爾雅,因而是我最喜歡的一種花,一種淡淡柔美的花,偷去了我所有的浮躁,喧囂的城市上空,它亦如靜謐,當我打開我書籍中夾雜唯一枝烘乾的枝幹,那枯乾的葉子散落在墨香的文字上,如文字醉在這種靜幽的花中,那天記得銀燈寫過關於幽蘭的文章,我的眼球被吸過去了,對於那篇文章甚是喜歡,雖然我是一個不懂花的孩子,但是對於幽蘭,我別有留心。曾經也欣賞了一篇動畫,【幽蘭傳說】,至今那種回味留在唇齒。
說道花,我便是一個罪人,同時也不是理智的人,為了一盆梔子花,曾與同學吵了一架,因而如小孩般啜泣,烈日盛夏,那是一盆從萬州帶到重慶的梔子花,是從樹枝上剛剛摘下最美的花骨朵兒,因為梔子花不同於其它的花,你在遙遠的地方都能嗅到一股清新的香味,因此我小心翼翼摘了很多花苞,把它精心的插在用剪刀修剪的一個礦泉水瓶里,然後倒進一點水,因為路程遙遠,放水都比較少,時間緊迫,我們在吃烤魚的時候,特別向店中老闆索要一根頭繩,把她們整理好,放在一起,總而香味比較清人,周圍的人聞到都朝我這邊望着,突然一位小妹妹,朝我走來,扯着她的衣袖,眼巴巴的望着我,我知道她想一朵我的花,當時我真的捨不得,在我萬分針扎之下,送給她一朵快要盛開的花,一路兼程,我們路過了擁擠的大橋,擠上腳臭味的火車,天氣岩漿般滾燙,花苞綻放的很快,那一晚,幸好有她陪着我,度過了一場辛酸疲勞的夜晚,她把一切惡臭都給我吞噬了,梔子花的芳香,讓人陶醉。
回到寢室,我把它安放在離我近的課桌上,讓她輕吻着我的書,迷離的味道讓我的心裡多了几絲不舍,因為過不到幾天它依然會死去,心靈有些擔憂,更是悲愁,突然,她一不小心,把我視如命的梔子花給絆倒了,突然雷霆大發,和同學爭吵起來,因為我心疼它,看着碎了的幾片花瓣,更是惋惜,一片一片的凋落,落的是我的心,情緒不穩定,那天正好遇到一些悲傷的事情,一個導火線把我點燃,頓時失去了理智,做了一件錯事,或許我本是一個霸道的孩子,總是強詞奪理。如今,我還是嘆惜,花,誰是花命,花里留影只不過那一季,讓我蜷縮在黑夜的荒島里,唯一的就是明年花開,等待一個開花的樹,一顆讓荒島里碎滿花香的花海。
曾今,我多麼夢想我是海子,讀海子的詩歌,荒涼的夜下,秀美的文字你會嗅到花香,嘆惜般的是海子卧軌自殺,可是我沒有勇氣,我比較貪婪人間呼吸。今天在群里談論道,怎麼才可以殺死一個詩人,詩永遠是唯美的,漁夫說,詩歌是一張打魚的網,我在深夜裡編織那一絲一縷的線條,農夫說,詩歌是一堆黃土,我在黃土下,只為自己找一座魂墓,還有一個靈禪子說,他的詩歌是一個自由的放牛者,詩歌在我的夢裡,在我的荒島里,荒島里的詩歌如生命了,再一次拿起海子的詩集,那些心碎的文字鞭策我的靈魂,海子去了天堂,他的詩歌卻開花了。
那潮水浪過的地方,如一場情流感襲擊,可是我依然在守望,一本能夠解救我的書,這本書,是記憶的荒島,書中開花的文字,會讓這座島上多一些生機,多一些落日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