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意間,已經適應觥籌交錯、迎來送往的日子,彷彿熱鬧成為生活的主題。今日,周五的校園的夜是深邃如井般的靜謐,想聽一絲響動也成了奢望。對於愛熱鬧的人來講,這種安靜,可能索然無味、了無生趣、落寞寂廖。而至於我,這樣的夜,是一場盛宴,一場歡娛的大餐。你簡單世界就簡單,我唯有的奢望,就是擁有一盞瑟瑟的檯燈、一張寂寞的書台和輕舞飛揚的萬千思緒。哈哈,老式的舊唱機,在木製吊扇的透映下,吱吱哇哇的搖動,幽幽的漫長出輕揚的歌唱就不再去想了。還有,還有哦,一碟烏江榨菜、一杯紅酒,酒色釅釅,似血色濃厚深重,不事張揚卻艷麗妖嬈,光影交錯中輕輕搖蕩,一縷暗香撲鼻,便覺得世界就如微醺般,飄飄然,滿目細碎起來。
面前放了三本書,玄隱的《瀝川往事》、查普曼的《遇見懂得付出的自己》和七堇年的《塵曲》。書已經置來半年,未曾觸碰。要不是這個靜謐的夜,也許和他們的姻緣還要推遲半年。一本本撕開塑封的封頁,呵呵,《瀝川往事》是一本小說,今天確實沒有讀小說的細膩心情,也許瀝川很好,如作者言:愛情總是乾渴的,除非你也能遇到一個叫做瀝川的男人……。瀝川如何?山楂樹如何?我,也是生活的主角,也許更曲折,心情不對約會改期吧。查普曼博士的書正在讀,《愛的五種語言》,非常可以稱道的思想宏篇,但翻開《遇見懂得付出的自己》,除了書名符合這種靜謐的心境外,內容三分鐘已經讀完,啞然。
七堇年《塵曲第77頁,:算是一個可恥的理由,常年的易感與不快樂,竟然是我寫作的濫觴。口頭傾訴的羞恥與困頓,讓我們把文字視作一種錯覺載體。
可恥的理由?七堇年是比我小的,此時,一如虛無的幻境,彷彿站在對面,已贏得我的尊重。書捧在手心上如流動的句子和樂章,有些低調、有些吟唱、有些抑鬱、有些哀傷。是來自內心流動的聲音,是帶着淚珠切切的盼望,他站在遙遠的某處,洞察世事般地與我言說。
彼刻,正站在湖邊,尚未徹骨的體會到七堇年的心境。只是覺得柔漣靜漪的湖,水晶般的色彩流動,時間靜止。有的是歡宴之後的落寞,一個人的孤獨;夜色是那麼美,如風華絕代般,星月映輝、燈火闌珊;湖色坦蕩如砥、波瀾不循,蘆葦飛翠,有着令人敬畏的寧靜。天色之中雲朵之中撒下清冷寒冽的月光來,俯瞰藍色碧洗如淚,湖畔粉紅的桃花在燈影下,開出暗色的粉彩,桃色被扮作紫色的花朵;水色怡人、寧靜輕柔,輕柔動人的讓人不忍喘上大氣,彷彿一聲沉重的嘆息就可以破碎這般夢境般的美好,怕驗證了簡貞散文中的讖語:深情即是一樁悲劇,必得以死來句讀。
流連於這濛濛夜色、裊裊薄霧之間。半紙書、半瓶酒、半衫淚、半生緣。肩頭灑滿月光,心中的惆悵幽怨如水銀泄地,浩蕩而平直,剎那鋪滿野徑小路。心思一如遍地的淺草,瀰漫開來,左一團、右一片,梳理不出一絲頭緒。莫悲嘆,空負,前二十年風華傾注,只落得一人長夜獨躇;淺飲深啜,頓足,苦無助,后二十年,湮沒崎嶇長路。( : )
在鍵盤上靜靜的綻放我的文字,《陌上花開》蹦到眼前“去觀望彼時的風月無限,向那些古人討一些情愛暖暖身”。詩如鏡鑒,我們照見,彷彿聽宋朝城邊馬蹄聲脆,樊樓曲詞延綿,還有千古一帝一詞人長長的詠嘆:“雲鬢亂,晚妝殘,帶恨眉兒遠岫攢。斜托香腮春筍嫩,為誰和淚倚闌干?”孤獨,如影隨形。安意如說:“《華山畿》纏住了我所有的情緒。很簡單的南朝樂府,卻莫名地喜歡。也許這喜歡正是因為它簡單。世上情花萬種,有一種叫生死相隨,是一份至為的濃烈,更是那一份淡然悠長。
夜深、風急、霧濕、色濃、情重,在風吹簾櫳的剎那恍惚里,在半夢半醒之間,草色凄涼,夜空綿長,深夜兩點,即使是夢中,我們都在經過一段如雕刻般的時光。若問我?那年那月那一天是什麼時間,我的至真至純至性,我也的確不知道,哪年哪月哪一天!鞠花開,鞠花殘,塞雁高飛人未還。呵呵,黑暗裡,漸漸嗅出孤獨的味道,在想,如果有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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