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植物園裡今年引進了許多個品種的鬱金香,聽說最近花都開了。於是我便整天痴纏着老公陪我去看。而老公平時最怕的就是沒事閑逛。
這一次在我不厭其煩的耍蠻、耍橫、撒賴、撒嬌、生氣、找茬等等花招下,就差一哭二鬧三上吊了。而他也從最初的堅決拒絕到後來被我磨的沒了力氣拒絕,可也不肯給我肯定的答覆,只是態度曖昧、模稜兩可的說,“到時再說。”
我自作主張的把他那個‘到時再說’定在了星期一,還為此興奮不已。在星期一的頭天晚上,我又不放心的問他“明天到底陪我去不去啊?”
他一翻身說。“睡覺,明天的事明天決定。”我一聽,心一下就涼了,‘完蛋了,明天肯定又沒戲了。’那一刻,我恨不能一腳把他踢到樓下去。自己生了半天的氣,只得悻悻然去睡覺,再也不抱任何的希望了。
第二天,我正睡的死豬【老公的話】一樣的時候,誰知他卻悄悄的起床給兒子做了早飯,等兒子吃了飯上學走了之後,他便到卧室來叫我。
我此時睡的正香,不禁氣惱萬分的道。“別叫我,好不容易休息一天,還不讓人睡到自然醒啊?”
“好,你就睡到自然醒吧,到時恐怕鬱金香那花可都開敗咯。”他故意拉了長聲說。我一聽,‘忽’的就從床上坐了起來,眼睛還未完全睜開就放着賊光【老公的話】道:“怎麼怎麼,你決定要陪我去了嗎?”
他扭頭就往卧室外走去,邊走邊撂下一句話:“給你半小時的時間,不許化妝,不許在衣櫃里翻來揀去的挑衣服穿。”
我痛快的答應道;“OK,沒問題。”
我迅速的跳下床,趿拉着拖鞋,穿着睡衣,頭不梳臉不洗直接跑到他面前道:“走吧。”
他拿眼橫我“你這是給誰丟人去呢?”
我反應極快的說:“給老公”
他拿眼光刺我然,后再刺我“產品包裝不合格,打回原產地重新包裝去。”
嘿嘿,我心裡偷着樂。“這回可是你說的讓包裝的啊!”
到了植物園,我看花,他便站在遠處看我。
我以前只知道一種鬱金香,今天一看原來鬱金香還有這麼多的品種啊。那妖嬈嫵媚的夜王后,那花枝招展的杏色鸚鵡,那高貴典雅的法國之光,那清雅艷麗的班雅,那國色天香的莫扎特……。我看着看着,不禁想找人發一下感慨。扭頭,見老公在不遠處,於是叫他一起過來欣賞。他過來了卻說,“大男人賞什麼花啊,即使附庸風雅也是喝酒飲茶之類的。”
我立時氣結無語。
賞過鬱金香,我和他一起往植物園深處走去。植物園裡那些不知名的花一叢叢、一樹樹開得正熱烈燦爛。許多蜜蜂圍着花忙得不亦樂乎。我慢慢的靠近一朵花,想抓拍幾張蜜蜂采蜜時的特寫。冷不丁的,老公從身後一把抓起我的脖領子把我拉到了一邊。
我氣急敗壞的沖他嚷“你幹嗎?”
他一臉嚴肅的說“那是蜜蜂的地盤,你靠那麼近,想變成蜂窩啊?!”
我瞪着他,一時什麼心情都沒了,便獨自噌噌的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委屈,於是眼裡就禽了淚花,想給朋友打個電話,控訴一下他對我的精神虐待。
可是,電話呢?我摸遍了口袋也不見電話的影子。壞了,把電話給丟了。我扭頭往回走,跟在後面的老公問我幹嗎去,我沒好氣的答“電話丟了,找電話去。”
老公驀的大笑“你手裡拿的是什麼啊?”
我隨口答:“照相機”
說時,我低頭看了一下手裡。突然就愣住了,自己手裡拿着的不正是自己的手機嗎?我一時忘了今天出來根本就沒帶相機。
這時,老公過來牽起我的手說,“你啊,看樹看花看蜜蜂都看入了迷,卻就是不肯低頭看看自己手裡的東西。”
我是一個及其敏感的人。老公一句無意識的‘不肯低頭看看自己手裡的東西’讓我突然生出了許多的感慨。
真的,回頭想一想,生活中的我們,往往只盯着別人看,眼睛就像探照燈、X光一樣把別人手裡的東西看到羨慕嫉妒恨。而自己手裡抓着的那些東西,那些幸福卻總是視而不見。我們總是羨慕着別人所擁有的一切,卻總是忘記低頭看看自己的手心。
學會低頭看看吧,不要把自己所擁有的那些東西、那些幸福,因你的不肯低頭而忘記在自己的手心裡!
原創/碧藍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