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認為他們不是無緣無故來到我的身邊的,我的他們前世都是上帝虔誠的信徒。一天,上帝對他們說:“你們知道嗎?我創造了一個新的小天使,你們要用一生守護她,愛她,呵護她。”然後便賜予他們一種能力,即使是在嚴寒的冬天,我也總被愛得暖洋洋的。
小小的時候,他們替我取了一個名字;加蘿。那時候誰知道名字是什麼,只知道,當他們發“jialuo”這樣聲音的時候,我應該爬過去。春天過了來,來了過,鮮紅的小布鞋跑了好多個冬天從來沒有摔倒過,紅潤的小嘴不厭其煩的一張一合,年輪一圈一圈的長,樑上的燕子又來了新客人,到處都是家的故事,愛的故事,成長的故事。
稍大一些的時候,我會穿着鋥亮的小皮鞋,繞着門前那棵老大的梧桐樹跑來跑去,直到腦袋上本來還咋呼着的小辮兒都累得垂頭喪氣,然後告訴媽媽:”小,小,小辮兒`滅`了。“身為媽媽的她經常為了女兒的語出驚人而驕傲。上幼兒園的時候,最崇拜的人是爸爸,感覺他什麼都會,別的小朋友不會算術題他也會,老師新教的生字他也會,那些對我來說是天方夜譚的故事他也會。每次我都會搬一把小椅子乖乖地坐在他前面,滿是胡茬的嘴動來動去,好多奇妙的詞語不斷湧出,小小的心裡綴滿了幸福的珠子,老師讓我做自我介紹時,我掏出爸爸的照片,不靈巧的腿費力地站在了椅子上,很大聲第說了第一句話:“他是我爸爸,是一個最神奇的人!”
上小學后,數學在三年級以前經常考零蛋,十歲的丫頭費盡心思地就是不想讓他和她發現我書包底下揉成一團的卷子,但不幸的是,他們總會接到老師打來的電話,我猜都能猜到老師一定是邊喝着茶邊吧唧着嘴:“這可怎麼辦,讓我說什麼好,這已經是第多少次考零分了,你們就自己看着辦吧……”這一系列判詞完畢后,他或者她一定平靜的說:“嗯,好,唉,啊,呀,好。”媽媽回到家,先放下包,脫下鞋,我只要聽見鞋落地“叭”的一聲,我就會捲起衣角賊頭賊腦地認真觀察她的臉,每次“怦怦”的心都會在媽媽那句:“就那樣吧。”終於蹦出媽媽唇線的一刻平靜下來。爸爸會揪着嘴,罩着單眼皮的小眼睛一個勁的向我掃射,讓我趁勢快逃,一次次總能逃脫災難,更堅定了他們一定是來保護我的。
初中了,不再像小時候一樣偷偷做着自己的夢,不再像小時候一樣為了得到一塊奶糖把吻扣遍媽媽的整張臉。不是誰變了,是距離遠了。我成長了,不再理會他和她帶給我的驚喜,不再理會我們的分離已經開始倒計時。
家的故事品到動情處,不是哽咽是感動,字句間沒有華麗的語言、抑揚頓挫的語氣。平淡的生活,平淡的緣分,平淡的結局。唯一樣——愛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