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文贏得彩鳳歸
吳潔走後,說老實話,我還是很傷感的——好不容易有一個真真切切、看得到聞得到芳香的“粉絲”就這麼消失,這滋味,真的不好受、強烈的不好受!
回首從軍八年來,好像總有一種東西如影如隨地跟着我——它就是黑暗。雖然偶爾也有光明的時候,但黑暗卻像是光明的孿生兄弟,時不時就會冒出來,讓你措手不及。
黑暗有時讓我流淚,黑夜卻讓我充滿期待。生命在黑夜中,常常會飽滿地綻開,也常常會等到黎明的到來。只是,我要在這沏骨的黑暗中堅守住,而不是悄悄死在黎明前的黑暗中——由此,想起一句耳熟能詳哲理話:黎明前的黑暗。
天才需要毀滅才顯出偉大或者永恆,任何對天才的摧殘都是幫助天才成長,都是出於對天才的愛護或敬意——我不是天才,但或許是上天將我當那麼一個人照料吧,所以讓我經歷這些人和事,我認為。
美好的東西與其得到,不如期待。人的一生中,只要有期待,就是一種幸福,或者說,就是一種完美。人生的殘缺,有時就是人生的完美,反之亦然——多少次思想交鋒后,理性的我終於戰勝另一個悲傷的我。
99次失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做第100次的努力,而成功往往在下一次。
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在不知抽完多少包“白沙”香煙后,我大徹大悟。
長空不礙白雲飛,青山總勸綠水流。
唐雪元,亮劍!
唐雪元,出擊!
唐雪元,進攻!
沒有什麼可以阻擋我衝鋒的凌厲,沒有什麼可以阻擋我高揚的劍鋒——一切,都是軍人鏖戰疆場,不破樓蘭誓不還的氣勢,這氣勢,不論是在事業場、戰場、還是情場!
首先找上門來,是司令部老大——鄧參謀長兼副總隊長。
他不知是慕名而來還是我的領導出賣了我或是我對着窗戶架喇叭——名聲在外所致,總之,鄭主任跑來說是那個“牛”人有請。
才到他辦公室,老遠就見他“啪”地打開臨總隊大院的那扇窗子,將文件材料夾一個個“呼呼”的往外扔,邊扔邊破口大罵:“寫的啥狗屁玩藝?幾百年都是一個老調子,老子告訴你們——過時了!你們糊弄我,我就讓你們這些盡吃乾飯的丟臉,丟你先人八代的臉!”
而那兩個挨罵的幹部木頭樣筆直地站在那,臉脹得像猴子屁股一樣紅,只是渾身直啰嗦。
“格老子的,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如果重新送到我這的還是這球樣子,對不起,那你們就不要再在這軍部機關混了,要不,滾到下面基層支隊去,要不,準備回家收你們的苞谷,聽到沒有?滾!”那架式比老子吼兒子還要吼兒子——當官當到這份上了,也當真挺鬱悶的,人大面大的,呆會還要灰溜溜地跑下去撿文件夾,要是讓樓下的其他官兵瞧見,也的確是丟人丟到家了,還真不如回家種苞谷,我想。
風向不對,我剛想轉身撤退,不料,被那“牛人”發現了,他叫住了我。
“是唐雪元嗎?你跑個鎚子?老子又不是老虎,還怕我吃了你不成?進來,難道還要我請?”吼完,他又莫明其妙地笑了。
我只好忐忑不安地進了他辦公室。
立正,敬禮,然後筆直地站在他面前接受他下達的任務或是指示。
“嗯,不錯。一看就知道在基層部隊呆過,這精氣神就是與其他的機關兵不一樣。”他坐在他那高大可搖擺的真皮大椅上,用手指輕敲辦公桌說。
“小子,早就聽你們鄭主任、曹副主任在我面前不止一次兩次地提起你,說你頂幹部用,也看過幾篇據說是你寫的東西,還不錯,我給你說,我就欣賞有思想有追求求上進的人,不論他是幹部還是兵,知道嘛!”聽他說到這,我忙點頭說:“謝謝首長誇獎和勉勵!”
“拍馬屁。”他突然語調一高,冒出這三字,不過,緊接着又笑了。
“你過來點,我給你說件事,你要保密喲。”媽喲,交待啥事,弄得這樣神秘兮兮的,我有些不安起來,但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他。
“是這麼個事,《中國武警》雜誌開了個《兵之初》欄目,他們的老總給我來了個電話,說是約稿於我,讓我寫一篇有關這方面的文章。你知道,全總隊排兵布陣,派兵遣將全是老子的事,當了這破官,累得要死,哪有時間和精力寫這玩藝?可又不能不給人家個面子呀,你說是么?所以,我請你幫忙了,呵呵,么樣?”
么樣?么樣個鎚子!我好想這樣回敬他——這明擺着就是耍官威嗎?就你是個大忙人,就你金貴?找些理由來“編排”,還說得那麼冠冕堂皇的,什麼玩藝?你就明說寫不出得了,耿直點嘛,這也絲毫不影響你首長的官威呀,那樣的話,我還會認為你這個首長虛懷若谷。
但這些話自然是不能說的,只好個人在腦海中意淫了完事。
我笑笑,不置可否。
鄧參謀長抓了支筆,從他辦公桌邊的打印機內扯了張紙,然後,在上面寫了起來。
一會,他寫好了,抓起遞給我。
我只好接了,只見上面寫着三句話:
1、初入伍,班務會,我話多,班長告誡我:多幹事,少說話。
2、下到老連隊,病。司務長親做一碗麵條喂我,始感部隊官愛兵兄弟友情。
3、父喪,我參加骨幹集訓回不成,連長代我奔喪處理後事,恆念軍營溫暖,立志着軍裝報效己一生。
“這三件事對我影響之深,具體細節,你個人發揮,我馬上要去開一個會,稿子寫好,第一時間呈我,另外,要注意保密喲!”說完,他夾個公文包走了。
娘希匹!
真他媽的娘希匹!
什麼玩藝?就這樣了?憑什麼,喂,憑什麼?老子現在也不指望提幹了,也不打算再在你手下混飯了,也即將不再是你管轄下的兵了,你還真當你是“大爺”?
我氣得很,真想火山爆發一樣,噴薄欲出,但另一個我又急忙跳出來:“不行,唐雪元,你他媽犯渾了,即將不代表現在就是,你要明白,現在你仍是他手下的兵,準確地說,只要你一天不脫軍裝,你就屬他管!接單吧,哪怕是一萬個不願意也得接。別那樣死心眼,就當是首長對你的信任,對你能力的再考驗和對你水平的再肯定。”
這樣想着,似乎另一個我說服了現在的我,於是,我拿着那寫有三句話的紙退了出來。
當你的秀髮拂過我的鋼槍(續寫中)----詩文贏得彩鳳歸(30) 標籤:我的中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