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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的秀髮拂過我的鋼槍(續寫中)------“火辣”的記者姐姐(3

白雲飄飄範文網 編輯:pp958

  “火辣”的記者姐姐

  終於出山了,初進支隊機關的我,感覺就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心裡感嘆這門的威嚴,哨兵的英俊挺拔,感嘆機關門口那對石獅子的威武,感嘆機關中那麼多戴銀“星星”的幹部,感嘆辦公室的舒服,甚至感嘆喝到口中的茶水、內急進廁所的乾淨……

  這樣的環境這樣的地方,讓人沒有理由不好好乾,尤其是對於我這個眼看就要退伍來自農村的兵來說。更為更要的是,我又一次看到了希望和未來——我不由想起當年離家入伍時,當鄉幹部的鄰居張漢清叔給我講的到部隊改變命運的三條路:一是考軍校二是轉志願兵三是娶個城裡姑娘。

  軍校夢是沒有戲了,那就實施第二條路的計劃吧,怎麼實施,當然還是只能指望別在胸前的這支筆啦。

  “下定決心,不怕犧牲,排除萬難,去爭取勝利”“心若在夢就在,只不過是從頭再來”——這兩句話我將它寫在紙上壓在辦公室玻璃下,同時也寫在心裡。到支隊的第二天,我被分在了政治處宣傳股,股里共有7人,股長之下,有3個幹事,1個志願兵老報道員,電影組1個志願兵1個與我同齡兵的老兵。股里上下都有幾筆“刷子”,都會寫,讓人禁不住想起一個詞:“人才濟濟”。

  怎麼辦?一切重來,先把自己當新兵,白天幫他們抄寫稿件,抄工整了,再送到二樓司令部文印室讓打字員打,或是為他們跑腿將稿件送政治處主任簽字蓋章後送報社送電視台送電台、收取報紙稿費單等,總之一切打雜體力活我全包。晚上,挨着將股里兩個辦公室和正副主任辦公室打掃得窗明几淨后,便是看一天來的報紙,宣傳股訂的報刊多。看完報刊就是翻讀股長、幹事們發表文章的剪貼本,琢磨他們是怎麼樣寫導語、主體、點睛的,邊看邊思忖要是這樣一個素材,讓我弄,我該怎麼樣寫,才能寫成像他們那樣或是超過他們、可不可以再從其他的角度下筆……

  股長李國勝很隨和,對我的管理也較寬,他說,關在辦公室寫不出好東西,你儘管到城區各部隊去逛,用你的眼睛多看多想多觀察,只要是你認為可寫的你儘管寫,我來給你把關。

  理解萬歲啊,我如卡滿子彈的衝鋒槍如鉚緊發條的手錶如籠中放飛的鳥沖入天空,我帶着本子就一個中隊一個中隊地蹲下去,吃住睡同中隊兵們一樣,兵們也將我當他們的朋友,有煙大家一起抽,有小酒大家一樣瞞着中隊幹部喝。混熟了,他們對我也不設防,什麼都願意給我講,包括以前在家犯下的什麼事也敢放心跟我擺。

  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一圈下來,我還硬是寫了不少稿件,有消息有通訊有詩歌有散文,包括中隊官兵寫的,信得過我的,我像對待自己的稿件一樣為它們嘔心瀝血。

  回到支隊送到股長手裡,股長也不多說什麼,只是笑笑,三天後,又全部將它們裝在一個大信封交給我——打開一看,每篇都有他的筆跡,有修改的有點評的有提出意見的,讓人感動啊,就像當年老師批改學生的作文一樣。

  按照股長所批的,我一一重新來過,細細琢磨他的修改處,認認真真思考他提的意見,一星期後,全部稿件再次抄寫工整地送至其手中。

  這回,他看也不看,拿起就往主任辦公室送。等我上了趟廁所出來,股長已經在全部稿件上蓋了章,還是笑着說:“送文印室多打幾份,投報社去。市裡的報社你親自送。”

  又一次去了《廣元日報》社政文部。“哇噻,小戰士你送這麼多稿件呀,是不是要跟我們搶飯碗喲,老天,發一個星期都發不完的嘛,你想讓我們失業呀?”就在我將稿件交給政文部主任時,冷不防身後風風火火闖進一位身材高佻,鵝臉蛋的姑娘進來。她這一驚一乍的言語倒讓我很是尷尬。

  “都是你寫的?”她自顧自的倒了杯水,然後叉着腰眠着嘴問我,我笑笑,點了點頭。

  “寶貝,真有你的!你好勤奮喲,不過,要是廣元部隊的人都像這樣來稿的話,那我們,比如我,就只能喝西北風了,告訴你,你搶我飯碗了!”她開始還笑迷了,就在我剛鬆口氣時,她又突然一下子咬牙切齒地提高了嗓門。

  “我,我沒有想到過搶你的飯碗。我,我走了。”說完,我奪門就往外跑。只聽她們主任還在喊:“這位武警戰士,她是逗你的。”隨後,又聽到那女孩的大笑聲,笑得花枝亂顫。

  再見她時,是在我們支隊宴請他們報社的領導時。席間,支隊領導讓我給他們敬酒,說實話,我還是有些酒量的,可能是第一次吃這麼好的菜喝這麼好的酒,再加上我壓根就沒有想到會讓我為他們敬酒,所以只管放開肚皮吃和喝。這下可好,肚皮里酒已裝得差不多,讓你敬,喝不下呀。

  見我端着酒杯發獃,在隔壁領導一席的副政委陸繼虎大聲嚷道:“唐雪元,過來,瞧你那熊樣,不就是幾杯酒么,磨蹭個啥,真像個娘們!”

  豁出去了,端杯向前走到領導席,挨個敬了報社的老總副總主任,陸副政委這才笑嘻了:“你小子,可以嘛,就要這樣,文章寫得好,酒也要喝得,去,去,去敬下王主任身邊的那個大記者大美女劉英。”

  劉英——是她!就是上次說我搶了她飯碗的女的嘛,她也認出了是我,只顧坐在那斜着身子沖我笑。我暗吞了幾把涌在口邊的酒,說:“上次你吼了我,今天就不敬你酒了,敬你飲料,好不?”

  “那是兩——碼——事,再說,我們主任為發你那多的稿件槍斃我好幾篇,我吼你下也不為過吧。”她仍然笑着不妥協,突然招手讓我俯耳過去,悄聲說道:“我打聽過了,你是屬蛇的,我比你大。你今後叫我姐,我就不要你喝這杯酒。”

  實在不勝酒力了,難受,胃裡的東西直往上涌,除了難受還是難受,心想,好漢不吃眼前虧,叫聲姐又不死人,認了。

  我點頭算是同意。只見她立馬起身,奪過我手中的酒杯,然後將她桌子上的飲料倒滿遞給我,說:“羅支隊長、張政委、陸副政委,你們真是好眼力,發現了一匹千里馬呀,小唐好勤奮喲,上次給我們報社送稿,送一次,就讓我們好多記者感覺到了壓力,包括我。為什麼呢?他的稿件來了,我們的就上不了呀,嘿嘿。真的,他多有潛力的,我看好他,要是各位領導不反對,從今天起,他就是我乾弟娃了,我就是他姐。他敬我的這杯酒,做姐的代他喝了。看在我的面子上,今晚後邊的酒都讓他讓飲料代,你們不會有意見吧?嘿嘿。”

  酒場解圍后,她儼然是我的姐姐,時不時來部隊找我,請我下館子或是買東西送我,更是常事。

  一次,她眼睛紅紅地跑來找我,我問她出什麼事了,她也不說。只是拉着我的手,讓我陪她到市裡的鳳凰山公園走走。

  打的進了公園,她帶我又是衝浪又是坐高軌的,末了,她瘋一樣跑到鳳凰樓嚎啕大哭:原來,她失戀了。

  在她的哭訴中,我知道了他們相戀在大學的校園,為躲避雙方父母的反對,大學畢業后兩人一起闖蕩了許多城市,最終在廣元停留下來。她進了報社,他則進了一家電腦公司。兩人相親相愛地深愛對方已4年,然而,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們準備踏入神聖婚姻殿堂之時,她深愛的那個人卻為了一個經理的位置和老總的女兒相愛了……

  她的這種痛苦我懂,剎那間,我腦海中飄過家鄉青梅竹馬朱江峰有如銅鈴樣清脆的笑聲、深山老林中隊中霸道調皮可愛的楊柳夢囈中的真情呼喚、清純如山泉山歌賽百玲的李玉梅的歌聲,這一切,是那樣的清晰那樣的難忘那樣的銘心刻骨那樣的椎心刺痛!

  我同她大罵大吼,盡其惡毒的語言詛咒那王八蛋,罵完了吼累了,待她稍平靜點時,我勸慰她說:“姐,你犯不得為一個不值你愛的人而傷心而痛苦,雖然以前你們是相愛的,可現在,人家已經變心,你就算是再為他難過,他也不會在乎你了。姐,你知道不,其實你是很優秀的一位女孩,文章寫得那麼好,工作能力又強,而且人又長得漂亮,你往你周圍留意下,肯定有好多人喜歡你暗戀你的?這世上的男人,又不是他一個?”

  她一聽,長發一甩,雙手托腮,神情嚴肅地問我:“弟娃,我真的很優秀很漂亮么?你說實話,我要不是你姐,你會喜歡我嗎?”

  “你真的很優秀很漂亮,你要不是我姐,我肯定會喜歡你,不,不,豈止是喜歡,一定會瘋狂地愛上你!”我笑着回答。

  “不許笑,我要你嚴肅地告訴我!”她一反常態,我分明看見,在她的臉上有晶瑩剔透的水珠在流。

  “我說的都是真的,真沒有騙你。”我慌了,咬嘴輕輕地說。

  “我相信你,雪元,不,是弟娃。姐今天想跟你說,憑你身上的那股拼勁,你不會一輩子都是這樣,你會有出頭之日的。今後一定會遇到很多很多改變你命運的機會,你不是很喜歡《男兒當自強》這首歌么,姐也喜歡。姐只想說,希望你做個真正的男子漢,在部隊做個有情有義的軍人,出來了,做個有情有義的男人。別學那個王八蛋男人,好不?這是姐對你的期望!”望着她期盼的眼神,聽着她言語的口氣,我感覺她就像我的娘我的大姐,且她本身就是以姐的口吻在說,我沒有理由拒絕,我拚命點頭。

  ——我不知道也沒料到,那晚的承諾將在以後發生的故事中,全被她言中,由此,也徹底改變了我的整個人生。

  不久,劉英——我干姐從報社辭職前往深圳。臨別,我去廣元火車站送她,她有些傷感地對我說:“雪元,弟娃,姐之所以離開這座城市,是它給了我太多美好的回憶,同時也給了我巨大的傷害和痛苦。當美好的回憶不再屬於我,痛苦就會鑽入心中。但有一點,姐告訴你,認識你是我來這座城市的最好回憶,姐會永遠記住你的,也希望你別忘了我這個姐。要走了,姐有個要求,你能答應我么?吻我一下,姐不想今後忘了你。”

  話畢,空氣彷彿凝滯。我衝上去將她凌空緊抱我懷,熱烈的舌尖瘋狂地攪纏在一起,任行李錚然落地,任軍帽隨風甩落,任長發飄飄,任軍裝在身,任旅客如電目光聚焦,這一刻,我們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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