蹉跎歲月流轉於彈指之間,沉睡的夢任憑風霜雨雪的欺凌,依舊巍然於屬於自己的位置。視線不覺遊離至老屋隨即定睛良久。
頹圮不堪的土磚燕瓦毫無規則的拼接在一起,共同為這沉睡着的老屋添上更陳舊的元素。厚實的土牆隱忍地堅守了多少年歲。這忠貞不悔足可以立個貞牌坊。被風雨侵蝕的印跡記錄著它平凡的滄桑,可這千瘡百孔的聚集卻又是這般岸然。這份堅守所變現的外在震撼力已然出動了任何一個擁有感性思維的生靈。而這黃泥土砌成的圍城還能撐多久?很久,這個答案是它的靈魂正在展示的悲壯。
門環銅綠猶翡翠般顯眼,朱紅釉色早已白跡斑斑,原本的丹犀金鑾現已變成黃卷青燈的凄苦詩意。青石瓦罐肆無忌憚地霸佔着僅有的空間。青苔覆蓋著撕破的裙擺。不敢繼續遊離,這般空蕩荒涼會讓多少人心傷。牆角放肆滋長的荒草是這個庭院唯一可見的生機。這庭院深深深幾許,不猶得讓我吐着快要窒息的氤氳。曾經的豪宅,曾經的家產千貫,富足安逸的生活狀態。如今,已然找不到一絲印跡,或許能想到的僅是一個荷鋤男人的離去,一個織裝女人的歸來。
透過雕花木窗向里觀望。古銅鐘擺變成了全職裝飾品,停止機械反覆的擺動,似乎對時間的記錄心生厭煩,不想繼續刻錄著無止境的運動!秋風瑟瑟,視角的一頁從信箋中隨着塵埃款款起舞,書頁上記錄的字跡泛黃陳舊,不再有任何情感的重量,只剩毫無聯繫的字的銜接。懷念過去,沒有了實物的依託。只剩一份令人窒息的霉味。這個引子,也顯得讓人沒趣,或許,老屋註定要被遺忘。
從嵌着青石板的街道走出長巷,偶爾一滴自屋檐而下的雨滴打在了臉上,讓你突然清醒:“哦,老屋還在,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