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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孝道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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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不賢難入世,不孝難為人

  因為是長孫,對爺爺最初的記憶,是在桌上桌下"打電話"的遊戲中開始的。記得那時候全家圍着高方桌吃飯,我就鑽到桌子下面說"叮鈴鈴,來電話了"爺爺就會說"喂,是誰呀"我就說"我是大人,你在哪裡"桌上的聲音:我也是大人,我在北京,你來不來?桌下面:我長大了再來。後來又在桌下學會了"大雨嘩嘩下,北京來電話,叫我去當兵,我還沒長大"的童謠。全家人就是在這樣的氛圍中吃完了飯。從有記憶開始,我就是和爺爺一起睡的。剛開始的時候,爺爺床上那張粗製的牛毛氈子豁得我光光的身子有些火辣辣的疼,後來慢慢就習慣了,這段日子一直到我上初中住校時才結束。春節時爺爺打發的壓歲錢、開學時給的零花錢,也在伍分、壹角、貳角、伍角、壹圓、貳圓的變化着。我當兵走的那天早上,爺爺給了我一張拾圓的大團結,是截至當兵時給得最多的一次。

  1997年1月那個寒假我回到家中,爺爺非常高興,對前來看望的人說"這要在古時候,我們家也出一個武官了".母親去世那次我探家歸隊前,爺爺再三的囑咐我,一定要對兵好,不能簡單粗暴,還說打仗的時候,弟兄們都是彼此擋子彈的人。2005年底我第三次回家,爺爺已經88歲了。那一次,我放了一掛鞭炮,宰了一隻羊,為他慶祝。他非常高興,但是也對我說,人總是要死的,能活到他這個年紀的已經很少了。想到每次探親時,小村裡總是少去了一些曾經那麼熟悉的面孔。從那次以後,其後的幾次探親,在臨出門的時候,我都搬一個凳子放在大門口讓爺爺坐着,恭恭敬敬的給他磕上三個頭才離開,生怕下一次回來就見不到了。我也曾經對他承諾,他去的時候,只要我不在演習前線的指揮崗位上和一級戰備的環境中,我都要回去見他。

  2010年我從軍17年第五次探親。這一次,爺爺沒有再讓我同他一鋪住。因為前四次探親,每次我至少都要和他住上一晚,氈子還是那片很多人都睡不習慣的粗糙牛毛氈子。不為別的,只為感受那份艱難而幸福的童年記憶,感受那份和諧溫馨的溫暖,陪爺爺多說說話。當我問及這次為什麼不讓我住的時候,他說:你也是快四十的人了,又是部隊的指揮官,別人見了要笑話,再說我人老了,半夜要起夜,影響你睡不好。我知道第一個原因只是借口,第二個原因才是真實的。老人,哪怕是生活上的一點小事,永遠都在為後輩着想。

  2013年3月25日上午,嬸娘打電話說昨晚臨睡前爺爺還在叨念說長孫子好久沒有消息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一趟。今天早上起床后叫家裡把新衣服給他穿上,要家裡把幾個孫子都召回來讓他看,之後就不說話了。那時候,我突發急性腰椎肩盤突出症正在中心醫院住院,翻身都要兩個人協力才能動,家裡人都瞞着他。下午幺弟趕到,他看了一眼,永遠的閉上了眼睛,安靜地走完了他96個春夏秋冬的生命歷程。接到電話,我放聲大哭。同室病友都驚異於我的舉動。因為他們都看到是四個人將我搬到病床上、半夜痛得注射嗎啡、杜冷丁的我沒有掉過一滴淚。我的傷痛不僅僅是因為眼前浮現出了桌上桌下打電話那些時光、那些伍分壹角幣值的畫面、那些爺爺帶我外出走親戚教我學禮節的日子。我的傷痛還因為我的不幸,那麼多至親至愛的人共同養育了我、我未能給他們一點點回報,為什麼連他們離開的時候,我都無法在身邊呢?我不僅沒有讓爺爺實現桌上桌下打電話時他說他在北京的願望,我是當兵了,可他終究沒能去北京看看。連他走的時候一定回去看他的承諾我都沒有兌現。爺爺就這樣離去了,走得那麼安詳,走得那麼坦然,或許,也帶着一絲遺憾。三年時間這麼快過去了,我還是沒能回家到爺爺墳前去上一柱香,化一疊紙,磕一個頭。

  "故,人不獨其親,不獨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

  五、營造溫馨和諧度,慰籍長者頤天年

  印象中的父親,一直都是那麼高大偉岸、剛毅果敢。今年春節,由於三年多沒有回去,70歲父親在小妹的陪同下從千里之外來看病中的我。見到父親的樣子,我黯然傷神。頭髮和鬍子花白了,偉岸的身軀佝僂了,剛勁的牙齒只剩幾顆了,耳朵和眼睛也不太好用了,走路也不再風風火火。

  離家24個年頭,和父親相聚的日子屈指算來不到60天。從軍近20年僅有的6次探親,由於家族大、朋友多,每次實際在家的日子只有三五天。2009年野外訓練期間,是父親唯一的一次去部隊探親,我請了5天假陪他。他聽說部隊年底要跨區演習,第4天便執意要回家,說是怕影響我的工作。好說歹說才多留了1天,第5天傍晚,我只好將他送上了返鄉的列車。這次來看我,見我已經恢復得能夠正常的走路、正常的上班、正常的生活,正月初三便要回去。說是家中有一群牛羊沒人照看,樓房也住不習慣。我知道他是擔心他住在這裡,我們要多分一份精力照顧他,加重我們的負擔。無法挽留,我只好叫妻子在正月初四的早上將他送上了大巴車,打電話叫家裡在那頭車站接。好在這次他住了半個月,我帶他理了一次發,燒水給他洗了幾次腳,親自給他剪了一次手指甲和腳趾甲、為他搓了兩次澡,給他買了兩件衣服兩雙鞋。

  "高堂在,不遠行"是中國傳統的孝道觀,拿現在的話說就是"陪伴就是最好的孝道".我是家中長子,更該理所當然。但是因為責任所在,這件事於我非常遙遠,不是我不想那樣做,而是我做不到那樣。就像爺爺在世時說的 "比較起來,國家的事再小,也是大事,家裡的事再大,也是小事",這個道理我懂得,可心裡一直愧疚得有些難過。我自信是一個堅強的人,每次離開家的時候,我都義無反顧。但是現在我偶爾送女兒去幼兒園大班教室,轉身時看到女兒眼中依依不捨的淚花,才深深感受到那份依戀之情。"養兒方知父母恩"吶!父母和家人在那些艱苦的年代養育着我們兄弟姐妹,是何等的艱難啊。母親去世的第三年,我們也曾商量給父親找個相伴,可父親堅決不同意,說是他已經習慣了現在的生活,有我們就足夠了。後來又提過幾次,都被他否定了。如今,母親已經離開了17年,父親還是孓然一身的生活着。我只能用崔京浩一段凄婉的唱詞表達我的心境:都說養兒能防老,可兒山高水遠他鄉流;都說養兒為防老,可你再苦再累不張口。男兒只有清歌一曲和淚唱,願天下父母平安度春秋!

  "老吾老,及人之老;幼吾幼,及人之幼。"若如是,大愛無垠,天下至善、至和矣!

  作者自評:俠骨柔情,真情難抑;欲表其誠,斯人已逝;黃鶴不返,白雲悠悠。嗚呼,哀哉!

  作者:彭德華

  單位:高坪區東觀鎮黨政綜合辦

  我與孝道徵文(二):灰色的農村養老

  (南部縣伏虎中學 許昌永)

  在城鎮化日益加快步伐的當下,農村空巢老人的養老成了被遺忘的角落,似乎是"春風吹不起半點漣漪"的死水,一片黯淡,一抹灰色。

  一

  留守在農村老家的幺爺幺婆是我們隊最辛苦的老人。

  幺爺幺婆七十多歲,一輩子不曾離開過土地,是地地道道的農民,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都已成家。和千千萬萬的農民工一樣,幺爺幺婆的孩子們如同被風吹起的種子散落在各地,為生計打拚着奔波着。就這樣老家留下了年邁的幺爺幺婆和三個需要照料的孫子孫女。

  幺爺幺婆苦在勞動生產上。母親告訴我,兩位老人把隊上的土地種了近一半,還在隔河的那個隊種了兩三畝地。當時我一聽不由得大吃一驚,這怎麼可能?因為我們隊的規模比較大,在打工潮還未形成的上世紀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土地的出產夠得上百餘人的生活,幺爺幺婆種這麼多的土地忙得過來嗎?母親說,平時兩人天天都在忙,還能勉強應付,但農忙時節就像兩條老黃牛慢慢蠕着,忙前忙后要四五十天,他們又不請人,請人要幾十一百塊錢一天,頂多只有那個十二三歲的孫女幫下忙,一個農忙下來人又黑又瘦,特別是你幺爺累得走路都要打瞌睡眉眼不睜的。母親的話我是有應證的。我回老家的次數雖不多,但總是在田間地頭見到幺爺幺婆的身影。記得有一次收割麥子,太陽毒辣,中午一點鐘,我躲在陰涼處還吹着風扇,幺爺幺婆卻還在我家旁邊的地里忙活着,一個割,一個背。

  幺爺幺婆苦在照料孫子孫女上。幺爺幺婆的三個孫子都在讀書,每天早上五點過幺婆就要起床煮飯,六點半幺爺就要騎摩托送三個孩子到七公裡外的學校上學,風雨無阻,天天如是。最讓幺爺幺婆擔心的是小兒子的二胎——五歲的洋洋,洋洋身體差,時常冷不丁的就發高燒,讓人提心弔膽的。有一次,幺爺幺婆正在栽油菜,突然接到老師打的電話,說洋洋發燒送醫院了,幺爺幺婆連忙扔下鋤頭,丟掉菜苗,風急火燎的趕到醫院。像這樣的突然襲擊也不知有多少回。

  幺爺幺婆更苦的是心。五個子女中兩個兒子不爭氣,一是打工沒技術,二是怕吃苦,打了十來年的工,啥錢沒掙到。兩房媳婦看到身邊的人紛紛在外買車買房,手頭還滋潤得很,甚至有的還在老家修了小洋房,一時間心態失衡了,鬱積了一肚子的怨氣。一年前兩房媳婦不約而同地鬧起了離婚。這讓幺爺幺婆寢食難安,終日過着落寞寡歡的生活。一次我問幺爺幺婆都七十多歲的人啦,為何還要這麼辛苦,幺爺幺婆說,沒辦法呀,誰不想清清靜靜地享兩天福,可那兩個狗日娃娃不爭氣,錢沒掙到,房子又沒修,媳婦還在鬧離婚,我們心裡急啊,總不能讓兩個狗日的娃娃把家搞散了吧,我們在家苦一點,能多掙一個算一個,好歹能補貼孩子們一些。我語塞了,本該安享晚年含飴弄孫的幺爺幺婆卻艱難地撐起這個家,默默地釋放着人生最後的光與熱。這難道就是農村老人的"老有所為"

  二

  留守在農村老家的五叔和二嫂是我們家族最受詬病的人。

  五叔今年六十八,喪偶近十年,三個孩子都已自立門戶且發展不錯。五叔隨子女外出生活過三次,都因不適應,乾脆回老家獨過。每月子女按時寄給五叔一定生活費,五叔生活無憂。

  二嫂今年六十三,去年初夏丈夫過世,三個女兒早已出嫁並舉家在外打工。二嫂隨女兒生活了大半年,因她性格好強,總喜歡當女兒的家,時常鬧家庭矛盾,便獨自一人跑回老家。女兒們按月寄生活費,日子過得還可以。

  五叔有個毛病,不會煮飯,不會洗衣服。二嫂也有弱點,性格逞能,回家后種了很多莊稼。

  去年臘月,五叔與二嫂走到了一起,做起了"兩來兩去"的夫妻。雙方子女嘩然,當地一片嘩然,因為五叔與二嫂是親房叔侄關係,五叔是二嫂公公的親弟弟。一時間流言四起,有人說兩人不出去跟上子女,定是早有姦情,有人說太不要臉了,搞起了亂倫,也有人說,孤男寡女,各取所需,可以理解。五叔與二嫂全然不顧,依然故我,滋滋有味地過着兩個人的生活。

  今年春節,我按慣例看望了家族中的每個長輩,在與五叔閑聊時不知不覺扯到了他與二嫂的事。他給我講了他們的故事。一次,二嫂得了重感冒,頭暈目炫,四肢無力,卧病在床,原本以為睡一覺就好了,哪知越拖越嚴重,最後竟連拿電話的勁都沒有,三個女兒對母親獨自回家原本就不滿,也就很少打電話,說來也巧,那天我猛然意識到你二嫂好像幾天沒見到人了,就到她家去看一下,喊無人答應,門虛掩着,我推開門,看見你二嫂躺在床上,臉色煞白,嘴唇乾裂,說話聲如蚊音,我趕忙打電話請醫生,又給她餵了糖開水,等醫生來了開了葯給她服下,在我的照料下,慢慢地你二嫂病好了;你二嫂知道我的毛病,煮好吃的就叫我一起吃,洗衣的時候就叫我把臟衣服拿來一起洗,我也時常幫她做一些重體力活,五叔頓了一下又說,像我們這樣的單身養老確實很因難,有個生瘡害病的,連個倒開水的人都沒有,我與二嫂實屬無奈,大家在一起就圖個有人陪伴和照料,狗日的娃兒不懂我們的艱難,千方百計加以阻止,我們還不是為他們好,回來個人照顧我們,他們不是少掙錢了嗎?五叔說得有點激動了,眼眶有些濕潤。

  走出五叔的家,我心情格外沉重,農村空巢老人不但得不到精神上的慰藉,而且連起碼的陪伴都沒有,就連老人間的抱團取暖也不留些許的空間!

  三

  留守在農村老家的張婆婆是我們那一帶最不幸的老人,因為誰也不知道張婆婆去世在哪一天哪個時辰。

  張婆婆是我老家河對岸的人,七十歲上下,身體硬朗,還能下地勞動,寡居多年,養育了兩兒兩女,兒女們全在外打工,去世時張婆婆住在幺兒子家替幺兒子看房子,因為幺兒子單家獨戶。

  張婆婆去世在去年的八月的某天,那天太陽放肆着淫威,田裡的秧苗正閃籽抽穗,正是打葯除蟲保豐收的好時候。中午一點左右有人看見張婆婆在田裡打秧葯。幾天抑或是十幾天再沒人看見張婆婆。有一天一個人從張婆婆家門外的石嘴上經過,覺得一股味道奇臭無比,他扭頭探望,發現石包上這家人街陽上躺着一個人,走近一看,人死了,屍首腐爛,屍水彌散,惡臭是從這裡發出的!他大呼"死人啦!死人啦!"等對河二岸、左鄰右舍趕到一看,不是張婆婆嗎?大家心裡五味雜陳,有人嘆惋,有人悲涼,有人凄楚。張婆婆究竟是怎麼過世的,中暑?中毒?抑或什麼疾病?過世時痛苦嗎?有什麼遺言?夢魘一般,夢魘一般讓人們咀嚼,咀嚼出命運的酸楚和人生的凄冷!

  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都在深情遙望美好幸福的生活,農村空巢老人也一樣。在社會進步中農村空巢老人逐漸邊緣化,農村養老逐漸空心化,也是不爭的事實。讓農村空巢老人老有所養、老有所依、老有所樂,是我們作子女的永恆責任,同時社會也應把農村養老當成一道課題不斷求解,誠如是,農村養老的天空不是灰色瀰漫,而是紅霞萬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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