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白院長,你提供的資料已經很足夠了。”張文閉上雙眼,打斷白的文的話,從胸衣里抽出一張名片“謝謝你提供的資料,如果你以後還想起什麼重要的情況,請第一時間致電通知我們。”
“一定,一定,我會義不容辭。”白的文站起身接過張文的名片“我一定會做過協助警方的好公民,對了,這些蘋果,你們還不快吃!”白的文邊講邊把桌上放滿蘋果塊的水果盆推至二人面前。
張文隨手拿起一塊,咬了一口後放下,然後起身告辭道“不好意思,我們還要重任在身,我們先走了。”
“那裡,那裡,兩位慢走,有什麼需要請立即致電給我。”白的文滿臉笑容地送二人出門。
當張文和朱明石來到電梯處時,三部電梯卻奇怪地等了很久也未上來,只停在了二樓。後來一個經過的護工告訴二人,三部電梯剛剛一齊壞了,請他們走樓梯。
醫院的樓梯是一級級直字形向下的,不知為何,張文一向身體強壯,但此時卻莫名其妙地感到十分疲勞,他極不情願地一級級一步步沿着階梯向下走。
“今天真倒霉,怎麼我們一離開電梯就壞?”朱明石顯得很不高興。
“這只是意外。”張文苦笑道。不知為何,他感到醫院裡的空氣似乎十分陰冷,空氣中瀰漫著一種令他莫名心慌的氣息,陰白陰白綠間的牆上在燈光下反閃爍出一股仿如墳墓里反光。他全身變得又軟又酸,老是想回家睡覺,他從前可不是這樣。他是一個無論地任何時候都可以保持高昂鬥志的警官,怎麼今天來了這醫院后變得如此奇怪!
二人剛剛來到地下大堂時,只見大堂門外走進兩個身穿黑色牧衣服的修道士進來,其中一個是外國人,長着一頭金髮和把絡緦鬍子。身材高大,臉上神情肅然,年約四十左右,顯然是個神父。手上拿着聖水瓶和聖經。另一個年約二十左右,是個長相漂亮的本地修女,手上拿着一把大大銀色十字架。二人正是張文認識的七龍彎區天主教堂神父莫特和修女張珊靈。
“你好!神父,什麼風把你吹來這裡?”張文連忙走上去打招呼。
神父莫特呆了一呆,然後認出張文,連忙笑着迎上去,抱了抱張文“你好,張SIR,好久未見了!”他邊講邊介紹身邊的修女“這是阿靈,你還記得嗎?她已從意大利神學院進修回來了!”
“當然記得,張小姐,你可是越來越漂亮了。”張文笑着和張珊靈握了握手,不知為何,他看出張珊靈臉色很差很青白。
“你怎麼了,張小姐?是不是有病?”
“不是,不知為什麼?我一走進這裡就很不舒服,這裡好象,好象很陰冷,好象不歡迎我們進來。”
“哈哈哈、、、、、、”朱明石不由笑了起來“你們不是有十字架,什麼都不怕嗎?”
“別開這種玩笑。”張文連忙叫止朱明石,因為他自己也有同感。
“剛才我進來時還在門口莫名其妙地摔了一跤。”莫特神父也苦笑着講“我們來這裡是為了一位過身天主教友作祈禱。她昨晚在這醫院的防空洞里出意外死了,我們將為她作場安息祈禱,讓她的靈魂升上天堂。”莫特神父反問“張SIR,你又來幹什麼?”
“來查案,剛才那院長居然用變質蘋果來招待我,我對這醫院沒好印象!”張文有些怒火道,這就是他剛才吃蘋果只咬一口的原因。
“老朋友,可以和我一齊去太平間作祈禱嗎?”不知為何,莫特神父想找個人陪。
“好吧!我們一齊去吧!”張文回答。
位於大堂地下東面盡頭處太平間內,在陰森森日光燈沐浴下一塊平台上,一塊白布正覆蓋著一具屍體,停屍台周圍則有兩個小孩和一個面容悲傷的中年男子在哭泣着。顯然是死者的丈夫和孩子。
莫特神父走上去,安慰了一下死者的家屬,然後來到屍體前,他先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手勢,然後再灑了幾片聖水。
然後他拿着聖經,拉開了蓋屍布,立時一張青白,凝結着恐怕猙獰僵硬可怕的中年女子臉孔在他眼前呈現,血紅變黑舌頭直直從張開口中伸出,那雙眼睛睜開得大大的,彷彿死前見過可怕東西似的。她正是昨晚急救死去的女子。
不知為何,張文一見到這女子臉孔上死不瞑目的眼睛,他突然感到一陣莫名其妙的腳軟和冰冷,後背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