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教室里,埋頭寫着作業,周圍有些鬧烘烘的.那是竊竊私語和“沙沙”的寫字聲交織在一起。突然想起什麼,猛的一抬頭,朝窗外望去,窗外早已是繁星滿天。
我十四歲了。
我上初三了。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長大了,我只知道,十四歲以前,我還在問姐姐“鬱悶”是什麼意思,而十四歲以後“鬱悶”卻經常掛在我的嘴邊。連媽媽都說它成了我的口頭禪。
經常閑着的時候翻着語文本,悲傷的發現我的字越寫越難看了,是因為它們擠在狹小的作業本里舒展不開身子,還是因為筆塗得太匆匆。爸爸經常在我寫作業時對着我急弛的比說道:越寫越難看了,還不如初一初二時寫得好。於是我的筆停頓了一秒,然後放慢速度一筆一畫的寫。但是再也寫不出摸樣端正的方塊字,大概是習慣了吧。
那天他們辦板報叫我去寫字我一個勁的搖頭,最後還是很無奈的拿起粉筆。我對着幾十個字的材料猶豫着,粉筆停留在空中遲遲不敢下筆,最後用力寫了兩個字,果然如我所料已經很難看了。我不想影響我門班板報的質量,於是扔下粉筆象個逃兵似的回位子寫作業。留下他們在哪兒說我只曉得自己做作業,一點不為班級體的利益着想。我還能說什麼呢?
前不久各課小測成績發下來了。
應該說我考得不好。也許我會對卷子上的分輸沉默,也許有人會說,你考得總比我好呀。我握緊筆,一道一道的把錯題改正,心理雖對自己抱怨,這麼簡單都要錯,可它終究錯了,終究給我的卷子上添了一個紅叉。我一份一份折好卷子,依舊對自己說,這次沒考好,下次努力,可是下次又在哪裡,在一個多遠的地方。
隔壁班上的那個男孩子,每次在校園中碰到我都要問我的成績,然後用一種略帶驕傲又似乎很謙虛的表情注視着我,對我說,他只比我高了幾分。我依舊微笑着,只不過嘴角有些僵硬,然後平靜的走開。突然就有鋪天蓋地的悲哀向我撲來,心裡很沉重的。
以前我曾試圖喜歡上學習,因為我知道只有對一件事感興趣才能做好它。於是我挺直了腰,扶正了作業本,對着作業和難題揚起了嘴角,然後滿懷信心的做下去。可是現在有個聲音在問我,你真的喜歡學習嗎?我在空氣中沉默,再也無法毫不猶豫的點頭,但我也不會搖頭,就讓時間來漫漫消逝這個問題吧。
好學生是很難做的,有時候我真想去做一回壞孩子,在上課時毫無顧忌的看課外書,在考試時輕鬆的睡覺。也不用擔心考不好,也不用怕被大人說教。不過想想那也挺痛苦的,生活中沒有了目標,沒有了競爭,整天被無聊所折磨。所以我還是寧願一步一個腳印的踏着大人給我設想的學習之路,全力以赴的走下去,至於結果怎麼樣就不能預測了。
偶爾空閑的時候,望望天空,天空總是灰濛濛的。似乎是用千萬條憂傷的思縷編製而成的壓在我的心頭。不過我是一個會把眼淚隱藏在微笑後面的孩子。就算我很難過我也會很平靜的和別人說話,很輕鬆的走在偌大的校園,就算我心中有幾思憂傷,我也會和同學們一起瘋,一起鬧,一起沒心沒肺的大笑。可是現在,坐在冰冷的課桌上,我學會了冷眼傍觀,學會了從外面來觀望整個教室,我發現每個人的笑容的動作都是那麼千姿百態,那麼富有戲劇性變化。我會用隔岸觀火的姿態看着班上的男生女生們在一起打打鬧鬧,偶爾發出一句感嘆,或揚起一絲不經意的笑。我坐着等待着,眼睜睜的看着時光從我身邊流逝,象一條奔流的大河永不停息的流向遠方,只留下一點點回憶的痕迹。
潮濕的青春,就象夏天的熱帶雨林,雨季和花季總是交替進行。當天空泛起絲絲雨絲時,當花草被雨點敲打得“丁冬”作響時,我們應該學會欣賞,伸出雙手用手心接住着青春的禮物。因為只有通過漫長的雨季,才能使繁華開滿大地,迎來燦爛的花季。所以我不會對任何事悲傷太久,我能夠在尤有徘徊時向前望,我看見了,看見了前方自由的天空和繁華似錦的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