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或許沒有那麼殘酷。但它終究不美好。——題記。
曾幾何時,她不曾去深究他們口中的話語。亦不懂,他們話中隱藏的利劍。可是為何,如今只是隨便一聽,她便能明白他們話中有話。她,為何會變成如此?是現實,還是傷害?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討厭去揣摩別人的心理,亦不想知道別人心裡在想什麼。可是為何,如今她說出的話,也總是帶着一根微刺。儘管它並不鋒利。
事情追溯到九個月以前。
她笑得那麼燦爛,猶如一朵嬌艷欲滴的鮮花。她喜歡上一個男孩。他淡漠,似乎對一切事物都不感興趣。每當放學后他們一大群人站在後操場,她總是看見他蹲在他們旁邊。靜靜地,一句話也不說。她望着他,眼裡充滿了好奇與心動。直到他發現灼熱的視線,將頭轉過來,她才裝作無所謂似的繼續往前走。她的心裡泛起一波又一波的好奇心:[為什麼他那麼淡漠?是不是曾經發生過什麼事?]好久好久之後,好不容易將思緒收了回來,往前一望:“啊!”伴隨着一聲慘叫,她的肚子直直地撞向了眼前的鐵槓桿。朋友們取笑她:“再想啊再想啊,不是想得不亦樂於嗎。”她笑笑,不語。是的,那個時候,她還那麼開心。
某一天,她和同學到樓下洗手。說得好聽點便是洗手,說得難聽點就是想看看有沒有帥哥。到三樓的時候,她看見他。他亦看見了她。四目相撞,她頓時不懂得移開視線。她別過頭,告訴自己不可以。最後,不僅沒見着帥哥,而且她的思緒早已飄到十萬八千里。心,撲通撲通地跳。她知道,她還在想着她。[難道我喜歡上他了?]她自問。[算了,喜歡就喜歡吧。]是的,那個時候,她還那麼勇敢。
她把自己的情況告訴朋友,她們都說她肯定是喜歡上他了,不然怎麼會怦然心動。她大笑,開始慢慢相信,然後表白。他接受了她,可是他說得很明白:“我不想傷害你。”她哭笑不得,一會兒哭一會兒笑。沒幾天,他便說分手。他說:“我們還是做普通朋友吧。”她又哭了,哭得一塌糊塗。可她還是答應他。是的,那個時候,她開心就笑,難過就哭。
她還是很喜歡他。他還是那樣淡漠,對一切事物都不感興趣。但是她總是會出現錯覺,她很自作多情地以為,他,或許是喜歡她的。儘管只有一點點。可是她開始發現她是錯的,原來他一點都不喜歡她。甚至,連一點點都沒有。
她變得頹廢。喝酒,自殘,哭。每天過着重蹈覆轍的生活,她覺得很累。可是她仍然那麼喜歡他。那麼那麼喜歡。偶爾會大笑,偶爾會大哭,偶爾笑着笑着就哭了。越哭越凶。她甚至不知道怎麼制止自己的悲傷。她不知道怎麼辦。那個時候,她嘴裡總是嘀咕着:“他不喜歡我。”朋友們心疼的眼神讓她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放心吧,我沒事。”她越是這樣說,朋友就越擔心。
胃疼,一次又一次地犯。手上留下了三十幾道的傷疤。她自作自受不是嗎。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已經是期末了。她還是那麼喜歡他。可是她不哭了,也不再說他不喜歡她。不喝酒了,也不自殘了。只是臉上悲傷和憂鬱的表情不曾變過。
寒假裡,她一個人想了很多。二十多天的時間,她不止一次把自己關在黑暗的房間,進行一次又一次的思想鬥爭。終於,想通了。她不再喜歡他,她覺得不值得。
因為受過傷,她學會愛自己。
可是她變了。除了親人,她不再相信別人。她變得不敢再喜歡任何人。她揣測人心,那虛偽的,自私的,骯髒的人心。她變得不愛說話,變得和他一樣,甚至更冷。她總是靜靜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只有她的眼神,那麼憂鬱,那麼悲傷,不曾變過。她不哭,也不笑。每次想哭的時候,她就告訴自己:[哭有什麼用?哭就能解決問題嗎。你不堅強,誰替你勇敢?]終於,她變成了不敢哭的人。她不再向朋友訴苦,因為她知道,別人要麼不在乎,要麼存心看笑話。她知道這個社會多麼現實。她知道她不好所以沒人愛。
為什麼她會變成這樣?是現實,還是傷害?或許,都有吧。
時間在走人在變。她變了。從前的那個快樂,勇敢,開心就笑難過就哭的她早就死了。因為她知道,在這個社會不靠自己,就活不下去。初二:病毒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