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南部非洲贊比亞和津巴布韋接壤區域的維多利亞瀑布是世界著名瀑布奇觀之一,值得去看看!百度是這樣介紹的:是非洲最大的瀑布,也是世界上最大、最美麗和最壯觀的瀑布之一。寬度超過兩公里,瀑布奔入玄武岩峽谷,水霧形成的彩虹遠隔二十公里以外就能看到。這裡已經是世界著名的風景旅遊地。2010年我來到了這個瀑布,親眼目睹了和壯觀的水的奇迹。
中國近30年,已經不斷進入非洲開發,到非洲的人越來越多。而200多年前,英國就開始開發非洲了。李文斯頓19世紀的非洲經歷,傳輸給當地人的理念樹立的文明世界的形象,鋪墊了今天非洲大地和非洲當地人接納外人的道路。
那天上午,我沿着維多利亞瀑布旁津巴布韋一側的林蔭道緩步前行,一陣陣雨絲夾雜着水珠隨風撲面而來,只見滿眼茂密的熱帶植物,水霧滋潤下的雨林顯得翠綠欲滴,鬱鬱蔥蔥,盡現一種原始美。雨林深處,有一片亮光,我疾步朝亮光走去,眼前矗立着一尊銅像。他就是維多利亞瀑布的發現者,探險家戴維。利文斯頓(DavidLivingstone)。這位先行者衣着簡樸,戴着遮耳的卡其布帽子,獵裝下扎着綁腿,一副風塵僕僕的趕路的體姿和觀察遙遠前方的表情。濃密的八字鬍顯示他的堅毅。右手拄拐,抬頭遠眺着前方雲蒸霞蔚處的奔騰洶湧的大瀑布,目光顯得好奇而又渴望,銳利卻略顯渺茫,神色是那麼嚴峻。
2009年我從中國來到非洲,我對這位早年到非洲探險的英國人一直懷着敬意和好奇。今天我來到壯觀的維多利亞瀑布邊,佇立在銅像前沉默着。時間似乎凝固,此時面前雖波飛浪涌濤聲如雷,我心裡卻靜泓一片,我試着站在與李文斯頓銅像同一位置,試着用他的視角,注視着百多年來近乎毫無變化的自然景觀,靜聽着百多年來日復一日的晨風唱飛鳥鳴,此時大地無言,瀑布有聲,萬古長空,水流花開。歷史的虛實,人類的探險史與大自然瞬間交融,在我腦中不斷地幻化疊印……
回溯到150年前,有關非洲腹地鑽石、黃金、象牙等傳言已經豐富多彩,但對其地理和風土人情,人們卻一無所知,儘管勇敢者們前赴後繼地探險尋覓,但結果不是殺羽而歸就是命喪黃泉。蒼茫的歲月中,非洲腹地欲將其神秘,穿越時空持之以恆的保留。而一代代探險者為實現同一夢想,以堅忍不拔的努力已逐漸逼近了夢想成真。最終夢想的終結者,就是這位19世紀非洲探險史上最偉大的探險者,被後人稱為“非洲之父”的戴維。利文斯頓。
戴維。利文斯頓是蘇格蘭傳教士、深入非洲腹地成為了探險家,他還是的第一位現代醫學醫師。在長達37年的一萬多個日日夜夜裡,帶着一顆坦誠的心,以超乎常人的意志,畢其一生精力致力於發現非洲大陸腹地的秘密。他行走非洲腹地3萬里,探索了整個非洲大陸近三分之一的面積,其歷時之長,行程之遠,探險之艱辛,為世界探險史所罕見,正是由於他,非洲才不再被稱為“黑暗的大陸”。
他不但要面對危機四伏的荒野森林,巨大的沼澤地,無數的急流漩渦,荒涼的沙漠,叢林猛獸的強勢圍攻,還要面對着人類的挑戰:敵對的當地土著,異民族文化的拮抗,葡萄牙政府和波爾人的恐嚇,持槍威脅攻擊的奴隸販子………。
他向土著人學習各種生存辦法。紮營在野地應避免空闊之處以免小偷自由進出;每到一處停留,都要爬上最高樹梢,遠眺前方偵查四周;行走時以動物叫聲分辨有無危險動物埋伏;行船時必須關注水底是否有河馬隱伏,觀看水面是否蕩漾着大蟒蛇游近的漣漪;曾幾何時,巨大的狂怒的黑犀牛幾乎撞散了他的牛車,但他卻跟隨犀牛在“緊密的連鳥都飛不進來”的一望無際的蘆葦盪中行走了3天才離開蘆葦盪;他白天沿着大象的足跡走過沼澤地;夜宿連獅子都不敢靠近的螞蟻丘。在卡拉哈里沙漠過着“象野狗過的日子”,那裡的乾渴曾經多次把他逼到了瀕死的邊沿,他見證過沙漠的海市蜃樓,為生存曾喝過含有布須曼人口水的駝鳥蛋殼中的水,還“曾經喝過滿布昆蟲的水、污濁的水、犀牛小便過的水池、上面飄浮着水牛糞便的水”。“整天都處在飢餓狀態下,餓了就睡覺,睡時常夢見各樣的食物,後來無論醒着、睡着都在想食物…。”雨季里找不到食物,就吃老鼠肉,吃大象吃的葉子充饑……,蚊蟲孽生,蒼蠅的攻擊,三十多次的熱病,折磨的他不成人形。最嚴重的時候兩腳浮腫,昏迷,沒有醫藥,沒有親人安慰,隨行土著還偷走了他的槍、工具、衣服與含奎寧的藥箱,這在當時意味着對非洲腹地外來人的死刑宣判。生死只在一線之間,但他奇迹般的生還,挑戰了人類的生理極限,傳染病的慨念得以更新。頑強的生命力,就是堅韌不拔的代言詞。
與猛獅相遇,以雷霆萬鈞之勢猛撲過來的兇猛之獅幾乎就要改寫非洲探險史。那隻獅子授予了他豐厚的禮物和終生難忘的紀念,那就是他左手從此再也無法舉起重物,以及在他左肩留下了11個深深的齒痕。這又是他九死一生的鮮活見證。這11個深深的齒痕,不但讓攻擊者感到羞愧,而且匪夷所思的成為日後他的遺體運回英國后鑒定的體表標誌。
他感覺着歲月深處非洲腹地所獨有的荒涼氣息,創造了多項非洲探險的第一:橫跨非洲大陸第一人(橫越西非2000公里和東非1400公里);以現代醫學治療非洲腹地黑人的第一人;描繪出非洲內陸河川山脈第一人;詳細記載非洲腹地動物與植物第一人;發現剛果河源頭—毛依洛湖的第一人……。。英國最高榮譽的“皇家金質獎章”。,“皇家地理學會”和“皇家天文學會”的金質獎章。“醫師與外科同業”的最傑出獎……。,新聞連版累牘的報道,一束束鮮花,一枚枚獎章,一項項殊榮,這諸多美譽都不能使他怦然心動居功自傲,外界公認他是發現非洲第三大湖尼亞薩湖的第一個外人(湖邊沙灘至今仍被稱為“李文斯頓灘”),他卻指出,應將第一發現者的桂冠授予先他兩個月到湖邊但不幸被土著殺害的德國探險家羅斯切爾。
李文斯頓不僅關心非洲地理他更關心非洲人的心靈。在險象叢生生死未卜的探險路上,李文斯頓堅信:“真正的未知之地不在地理的探險。而在尚未得聽福音的人心上。”他願“奉獻自己成為一個傳福音的敢死隊員”,他真誠期待非洲腹地的人們擺脫奴隸販賣、生活貧困、疾病叢生。
在李文斯頓看來,跟隨上帝的人,並不意味着要從早到晚捧着《聖經》,開口閉口教訓人。他與非洲原住民一起制磚建屋、一起磨鐵器,一起刨木頭,這就是傳福音;教當地土著如何使用機械設備,如何進行貿易管理,如何開展公共衛生與護理,他還認為講道與醫治病人是一樣尊貴的工作,他以奎寧治療掠疾,以硫酸鋅治療好了部落酋長的濕疹。
面對着肢解吃掉外族人的朋迦族土著;面對這生吃人猿食病重親友甚至食死屍的的緬悠瑪人食人族;面對着善射毒箭的土著部落;面對着手持武器成群殺出土著戰士;還不時要避開不時從森林草叢水邊射出的土著矛箭……;但無論多麼危險,他從未向任何人發射過一顆子彈。他創造了人類博愛仁慈的奇迹。
似乎有一枚指南針隱藏在李文斯頓的心中,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指引着他不停的行走,同時他還在不停的觀察,不停的思考,不停的寫作。在他傳世的日記和書信中,上到天文天象,下至地理地貌河流山川,乃至土著生活罕見生物等等,史詩般的真實的記錄了19世紀中葉非洲腹地的探險史。當時的天文學大師赫歇耳爵士評論李文斯頓所描繪的南半球星座記錄是“極為珍貴與精確的第一手資料。”時任亨特博物館館長的歐文教授認為,僅僅李文斯頓對河馬習性的論述已經相當於一篇博士論文;他對革威露湖的生物觀察記錄則被認為是地理學的經典之……。他於1857年,也就是他探險16年後出版的暢銷書《佈道旅程》,被同時代的文豪查理斯。狄更斯(CharlesDickens)評價為“這是文學上最佳的作品。這本書不同於一般陳詞濫調的低俗文學,傷害讀者單純與善良的心靈,而是看到一個勇敢的人,帶着一顆單純的心,以超乎常人的機智,歷經各種各樣的危機,只為了將福音傳給非洲土著。”
讀着他的日記和書信,人們彷彿可清晰看到他那焦慮疑惑的眼神,那永不熄滅的灼熱情懷,其中雖沒有豐富的藝術想象和智性高遠的價值思辨,但文字卻似贊比西河流水凝練雋永,似坦喀尼喀湖平靜深沉,似稀樹草原那樣大氣,那樣的樸實厚重,白描似的字裡行間給世人第一次展示了非洲腹地山川河流稀樹草原之美,動物植物之豐富多樣,風土人情之奇特多彩,他的思想蘊涵,他的審美趣味,他的探險奇遇,無不栩栩如生地躍然紙上,娓娓道來。時至今日,曾經的讚許與抨擊早已隨風而逝,但長存於瑰麗的生花筆下額是獨特的風格和豐沛的情感。
在1866-1871年非洲腹地的森林大湖屏蔽了李文斯頓的信息,他與世隔絕5年。他避開了人們敬仰、讚揚、仰慕的目光,遠離了富貴榮華金錢名譽,最終走完了人生的道路,他,永遠是一塊充滿生氣的”活着的石頭(Lvingstone),是唯一能與眾多名人同葬於英國倫敦威斯特敏教堂的,享譽全球的“乞丐”(pauper)。
今天,非洲大地已經向世界打開了胸懷,世界各地的人,紛紛來到這裡與非洲人民一道和平地生活和建設非洲。站在銅像前,我想對李文斯頓說:我願意看到你開闢的非洲大陸永遠充滿和平、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