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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失之間談“自我”

白雲飄飄範文網 編輯:pp958

  在《金剛經》的記載中,須菩提尊者請教偉大智慧的佛陀:“云何應住,云何降伏其心?”,佛陀則答覆他“不住於相,如如不動”。

  三千年前的智者與其弟子的答問,猶如穿越時空的獅子吼音,到今天仍然鏗鏘作響,特別是在日益複雜變幻的當今時代,人們的心靈煩惱,精神枷鎖不是減少,而是更為沉重:科學的昌盛,物質的繁榮與生活的富裕並沒有帶給人們真正的幸福,比之三千年前,人們並沒有在心靈和精神上獲得自在與滿足,安樂與喜悅。快節奏的現代生活與日趨激烈的社會競爭、生存與發展的沉重壓力使萬千人類陷入精神的迷茫與心靈的煎熬。究竟什麼才是人類精神的家園與心靈的天堂,正是處於苦悶與無邊煩惱煎熬中的芸芸眾生所尋求的答案。

  實際上,佛陀與須菩提的問答已經給出了答案,那就是佛陀所說的“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既去除一切的執着與攀緣,徹底“放下”,答案已經給出,但做起來卻是太難,因為人類與生俱來與後天養成的那種執着與自我束縛是很難改變的,就像是作繭自縛,一層層、一根根將自己越綁越緊,永遠處於痛苦中難於自拔。人類的一切痛苦,從本質上來說,無一不是我們自身製造的,因為人們首先執着於一個“我”,一切先以自我為首要,“我思、我想、我做、我得、我失、我喜、我憂、我苦、我樂------我的一切一切”。總之所有的一切都與“我”有關,其次是基於“我”的執着而產生的攀緣心,即“所有相”,外界的,他人的許多變化都與“我”的得失密切相關,但外界與他人的變化不是以“我”的意志為轉移的,所以兩者常常會發生衝突,有衝突就會有矛盾,有矛盾就會產生紛擾與痛苦,人的內心就會產生不安與動蕩,產生“八苦”交織的局面;“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求不得苦、愛別離苦、怨憎會苦、五蘊熾盛苦(佛教術語)”,這些痛苦幾乎伴隨人的一生,每一個人都無法避免,要擺脫卻是不能,想要求得心靈的安寧與真正的幸福,真好像遙不可及。

  要擺脫或減輕這種種痛苦對心靈的衝擊與煎熬,唯一的辦法就是破除自我的執着,即改變一切以“我“為中心的行為思想慣性,弱化自我,想像一下,沒有“我”的存在,世間萬事萬物依舊存在並運行,沒有了”我“的參與,外界與他人也許會比現在更好。他人對“我”好,“我”並沒有因此增加什麼,他人對“我”不好,“我”並沒有因此失去什麼。“得”與“失”的變化並沒有從根本上給“我”帶來什麼本質的影響,只要心態平和,一切皆是“得”,如果心態扭曲,無一不是“失”。有些人認為,幸福是客觀的東西,而心態卻是主觀的,主觀並不能決定客觀世界,而我要說的卻是,人生的一切幸福都要向自己的內心去求,有句話說得好,我們不能決定人生的長度,但卻可以決定人生的寬度,而寬度如何改變?那就是把自己的胸懷放到無限寬廣:決定人生幸福的各個要素,如家庭、事業、愛情並不可能如人們設想的那麼完美,總是存在着各種瑕疵,有許多甚至是悲劇和血淚,無論我們如何努力改變都是徒勞,這就是人生的長度所包含的內容,我們無法改變現實世界,唯一可以改變的是我們內心,我們內心的包容、樂觀、豁達,面對一切困苦和災難都能坦然面對的心態,也許有人說這不可能,而我要問的是,面對不如意去煩惱、痛苦、流涕、甚至怨天憂人,除了增加更深一層次的苦痛之外,你還能改變什麼?答案是什麼都無法改變。唯有改變內心,使內心堅強起來,樂觀起來,即使你一無所有,也可以微笑度過每一天。

  蘇東坡在《前赤壁賦》中則很達觀地表達了自己的人生態度“逝者如斯,而未嘗往也,盈虛者如彼,而卒莫消長也,蓋將自其變者而觀之,則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變者而觀之,則物與我皆無盡也,而又何羨乎?且夫天地之間,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雖一毫而莫取,唯江上之清風與山間之明月,耳聽之為聲,目遇之而成色,取之無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無盡藏也,而吾與子之所共適”。

  對待人生的態度,當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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