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看過同學的一篇《嵇康》,頗有所感,便想從心中抄出些字來。
按他的意思,嵇康可算是最具真性情之人了,也正因如此,他命途多舛,悲苦遺世,竟死於不惑之年。
然而我想世上沒有絕對“真性情”的人——且叫他“絕對的人”。縱使如何有真性情與個性的人,也會在有意或無意間,並不如何的“真”了。這隻因沒有人能跳出時代看問題,就好像《水滸》里,作者本以為已展盡了一個個最真的性情,可殊不知,已於不經意間,強化了男尊女卑,這難道符合真理么?
每個社會都有着時代的鎖鏈,這是一種共性,他與人的個性,我想可以算作世界上的又一大矛盾:共性讓大眾穩定發展,卻制約個性,而個性的作用有時更大,甚至是革命,可既是革命,便往往和共性對立,社會總是在共性與個性並存中發展,這也正如生產力和生產關係的矛盾一樣永恆。我們只能竭力使其平緩,卻永遠無法消除之。就像魯迅在文字中強硬,生活中還是有不得以妥協的時候,看看《記發薪》便能管中窺豹,可見一斑。於是我們只能說儘力做個真性情之人,別像錢鍾書,寫篇《圍城》后,便再不露鋒芒,說什麼才氣已盡,我看是讓時代給消磨得軟弱了。
不過還要看開些,我們評說一個人,你能說不是將其硬拽到當今的時代,或是強闖入當時的時代么?你能斷定下個時代不會顛覆你的想法么?也難怪我們看哲學家有些異樣,只因他們總想跳出人以外來看人,然而竟不知自己也是人,也不是時代下“絕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