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認識薛玉堆不到三年,但是他確確實實的成了我的朋友,而且是好朋友!
初識薛玉堆是在一個朋友的辦公室里。那時我們的《三棵樹》創辦才一年多,影響不是很大。我們一直思謀着擴大文學社的影響,好使更多的同好朋友加盟到我們的行列。有朋友說,薛玉堆在自己的論壇上推介《三棵樹》,很熱心的。我說那就見見,認識一下。這樣,就在初夏的一個傍晚,我們在朋友的辦公室見面了。
那次我去的早,和朋友聊天等待着。不多一會,聽見樓梯間有沉重的響聲,腳下的地板似乎也在微顫。朋友說老薛來了,說話間,門口就出現了一堵黑影,室內的光線一下子不見了。等到他坐在我身旁,很快地瞥了一眼,果然是是一個大塊頭!單就那碩大的腦袋,就昭示着他體重的優越。沒有客套沒有寒暄,就直接諞開了。還沒有說上十句話,我和朋友只能做他的聽眾了。老薛說他在部隊上的經歷,說他聽陳忠實講課,諞他的上網,諞他在網上的瀟洒……不知不覺間過去了三個多小時。
薛玉堆是庄浪人,部隊上轉業到金融系統工作,喜愛攝影,喜愛文字,說話嗓門大,語言詼諧。這是我對他的第一印象,因此也喜歡上了這個和我同齡的壯漢。
去年臘月十六,文朋詩友聚會。老薛扛着他的長槍短炮(照相機)來助興了。大家都忙着吃喝,談論,唯有他忙着給大家拍照,搶鏡頭,明亮的大腦袋上熱氣騰騰。拍到高興處,端起一杯酒要麼一飲而盡,要麼和朋友碰杯。酒至半酣,他那濃重的庄浪方言和詼諧的語氣,不止一次的惹得大家噴飯。到聚會結束時,老薛徹底酒醉,連照相機都不管了,那可是上萬元的家當啊!我和忠良叫了輛出租車送他回去,到樓下,一聽住六樓,我的腿當下就軟了——就下車到樓道這不足五十米的距離,已經累得我倆眼冒金星,再扶上六樓,不是要了我的命嗎?要知道這是一個身高180公分,重約90公斤,站立不穩,東倒西搖的醉漢啊!幸喜得他的夫人下樓來接,我們長着大嘴,喘着粗氣做了交接,搖搖晃晃的離開了——我們也被他搖晃醉了!
今年五月中旬的一天,幾個朋友約上去我的老家蒼溝,老薛就是其中之一。那次他依然扛着他的家把,下車沒走幾步,那大腦袋的亮腦門上就不斷地往出冒汗。老薛全然不顧頭頂的烈日和頭上的熱汗,看着滿目的美景,歡喜地驚叫着,緊張的拍攝着。那天上午的遊玩,老薛應該是最累的了,但是軍人的素質顯示了他的過人之處,中午吃飯的時候,許多人已經疲憊不堪,而他依然忙着拍照片,樂此不疲。
蒼溝回來之後,老薛把他拍的照片給我拷了過來,我認真的一一看過,驚喜他把我的故鄉拍得如此之好:無論是山還是水,都是那樣的真實美好!我佩服老薛攝影技術的同時,也為他為自己的愛好所付出的勞動由衷的敬佩。緊接着,老薛又給了我一個更大的驚喜——他為我的家鄉寫了一篇洋洋洒洒的美文,字裡行間流露出的是真誠的喜愛和讚美。由此,我對薛玉堆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前幾天,老薛在郵箱里給我發來了一篇他的散文,一篇悼念同學的散文,要我給他看看改改。我利用晚上的閑余時間很是認真的看了幾遍,被他的真情流露所感動。老薛懷念的是一位他在幹部中專班學習時的一位女同學,這位多才貌美的同學英年早逝,使老薛痛哭流涕,不能自己。因為這位女同學在他們上學期間,不僅僅是同學,而且和老薛是文字上的知音,並且儘可能的給當時貧窮的老薛以生活上的幫助。面對突如其來的噩耗,老薛的悲傷是可以理解的,他毫不吝嗇美好的詞語,如洋槐花一般堆砌,用來表達他對同學、知音英年早逝的悲痛。我感動於他們的同學情,更感動於老薛的感恩——他在二十多年後依然還記得那位女同學曾給過他兩包香煙,我認為能夠施捨於別人是一種美好,同時能記住別人的恩情,何嘗不是一種善良呢?
我非常用心的改了老薛的文章,返回給他看,第二天忽然又記起有些地方要改動,晚上又改,如此反覆四次,終於把老薛那篇近五千字的散文改成了兩千六百多字。老薛對我的修改很滿意,同時也很心疼被刪掉的文字,他反覆的給我說:“兄弟,那是一個字一個字寫出來的啊,心疼着!”儘管如此,他還是請我喝酒表示感謝。老薛的那篇文章放在他的空間里,引起了不小的反響,他很是高興,在那段時間裡一連寫出了好幾篇不錯的散文。
詼諧樂觀,重情有義。在人生的路上,若果有這樣的朋友相伴而行,應該是美好愜意的事情。我很幸運的遇到了這樣的朋友,我平庸的生活便有了斑斕、絢麗,每一天的太陽都是那麼新鮮。
我的朋友薛玉堆,就是一個詼諧樂觀、重情有義的漢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