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演講稿

　　在中國人的宇宙觀里，宇是時間，宙是空間，在遼闊的時空交錯中，看見了古今未來。無論我們是否思宇宙，是否談宇宙，我們都是宇宙的一部分。用亞里士多德的話說，這是“思想思想”。我們用來思想思想的能力，即我們用來思想的能力，實質上是同一種能力。如果我們懷疑我們思想人生，思想宇宙的能力，那我們同樣也有理由懷疑我們思想思想的能力。所以，宇宙是一切存在之全。

　　在斯賓諾莎主義里，存在即上帝。愛人，是道德價值，愛上帝，是超道德價值。而在中國，存在即精神，提高心靈的境界達到超越現世的境界，得到高於道德價值的價值。先為學，後為道。所以在我們自己的多元宇宙里，往往是接近現世的。

　　然而，思想家羅素提出過一個問題，“你怎麼證明世界不是在五分鐘前被創造出來的？”也許我們覺得一張幾小時前的購物單，一本幾天前買的書，或者我們記得做過什麼事，認識過什麼人。但是，記憶也是可以隨着世界創造而被創造出來的。你怎麼證明自己的記憶都是真的？傳統哲學里認為物質不以意志為轉移，但是量子中卻存在一種粒子它的運動軌跡由觀測結果決定。眼見未必為實，耳聽也未必為虛。薛定鍔的貓在原子瓶中，你卻不能回答它現在是否活着這個問題。我們生從何來？去往何處？莊周吾夢也的回答洞穿了一切。看似荒謬的答案解決了一切問題。浮生若夢，因為若，所以存在了選擇的可能。你可以覺得浮生是夢，也可以覺得一切無比真實。所以存在與否，也存在了不確定的確定性。

　　既然存在，在時代發展過程中就一定存在各種各樣的問題。綜合起來的精神高點就是兩難結構。兩難之所以難，就是因為兩方面都具有一定的合理性。這就像黑格爾所說的，真正的悲劇不是出現在善惡之間，而是出現在兩難之間。後來薩特的存在主義中的選擇學說，與這有很多相似之處。不過黑格爾表現出一種深刻的無奈，而薩特則表現出一種洞悉生存秘密后的主動。然而，天下的事情未必都能像薩特說的那樣具有主動選擇的能力。比如清末的一些學者們，很多選擇不能由他們自己做出，只能在別人選擇的夾縫中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我們何其幸運，擁有自己選擇的能力，自己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我們可以選擇自己想做的事情，可以選擇自己想要的未來。但是這些選擇都是建立在一定的基礎之上的。我們要先學會選擇怎樣活在當下，不是虛度年歲在原地守株待兔，也不是一味務實閉門書齋。有一句話說“書齋里的思考往往在現實中以反諷的方式實現。”所以我們既要安於內，也要觀於外。這就像從象牙塔到十字街頭，存在的多元性在這裡得到體現。象牙塔的高度並不能俯瞰一切，十字街頭的喧擾也不一定就沒有真理。在這個過程中，有些人會隨波逐流，有些人會發生變化，但也有些人會固守本真。社會的發展往往不是由喧擾的人群決定的，而是十字街頭的少數堅持原則的人主導的。

　　有人說，書讀得越多，經歷的越多，往往會看到更多的陰暗面。但是我卻相信存在。物質雙方都是可以轉化的，不美好的一面越多，說明美好的一面越多。看不到不代表不存在，就像不成功並不代表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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