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于丹〈論語〉心得》之心得
前言:關於讀《于丹<論語>心得》的幾篇文章,已經寫出來幾年了,一直放在電腦里,沒有拿出來發表。主要原因還是覺得寫的不太好,想改。但是時間太久,自己覺得要寫的東西太多,顧不到改它了,況且時過境遷,再花很多時間去改,恐怕也不妥當,就原樣發表吧,不對之處請讀者指教。
【正文】
繼易中天在央視《百家講壇》講《三國》聞名於世之後,又一顆新星北師大教授于丹也因在央視《百家講壇》講《論語》而冉冉升起。他們的書也正在熱賣。其實央視《百家講壇》已經播出了多年,在壇上講課的專家、學者也不計其數,為何獨有他們更火紅呢?我想除了他們所講的內容是家喻戶曉的以外,在易中天恐怕是三國的故事,一般的老百姓都是從《三國演義》上所知,有人講三國的真人真事則自然引起了大眾的關注。而在於丹則不只是聽故事,找真實,其內在的原因,只怕是要歸結到人生的價值取向和道德規範方面了。
《論語》,人人皆知是孔子的語錄,在舊的私塾里是孩子們必讀的。儘管比較通俗,其實在儒家經典里有着獨一無二的地位。它是儒家思想的始祖,不論是漢代的董仲舒疾呼“廢黜百家,獨尊儒術”,還是宋人程顥、程頤倡導的“存天理,去人慾”,都是孔子“仁”說的擴展。關於“仁”說,任繼愈先生有一段概括地描述:“儒家之學,只是一個‘仁’字。只有體會到‘仁’的真義,才能以天下為一家、中國為一人,才能把人家的痛苦當作自家的痛苦,與別人的生活不是分隔的而是相通的。這樣,宇宙人生才不致分成兩片,因為它本來就是一個整體。存此‘仁’,即是忠,把此‘仁’推廣,即是恕。忠是仁之體,恕是仁之用。所以說,忠因恕見,恕出忠出。從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推廣到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再推而至於博施濟眾,萬物各得其所,以至於位天地育萬物,這都是恕的事。盡心以行,誠敬以守,無時無地不在推廣此仁之心,這就是忠的事。”(《任繼愈禪學論集》P.164)但是“二程”的以理學為核心的儒學比孔子當初所倡導的‘仁’卻走得更遠了。
儒家學說或者說儒教,早在“五四”時期已得到了深刻的批判,為什麼八十多年後的今天又來重提呢?我想大概有兩個原因:一是如果孔子的學說不加以擴展,原汁原味的拿來,恐怕有用的東西所佔的分量要比後來“新儒家(New-Confucianism)(見《任繼愈禪學論集》P.171)”即“二程”、朱熹理學理論中所佔的分量要多。因此,從孔子的《論語》中剔除糟粕以後,可以吸收較多的養分,以為今用;二來恐怕也是順應了“構建和諧社會”的潮流。
《論語》出現在中國古代從奴隸制社會向封建制社會轉型時期,其中除了闡述“禮”的規範以外,也還有許多有用的成分,和諧就是其中之一。
孔子說:“禮之用,和為貴。先王之道,斯為美。”也就是說,禮的推行和應用要以和諧為貴。當然。“禮”是當時的行為規範,與今天的道德規範不可同日而語。但是,今天要建立和培育新的道德規範也必須有一個和諧的環境,這一點是共同的。
不過,孔子不僅倡導“和為貴”,而且指出“知和而和,不以禮節之,亦不可行也。”就是說,和是有原則的,不能為和而和,必須以禮為指導原則。今天,“和”是有原則的也是必然的要求。
孔子還提出了“信”的概念。于丹引用了孔子的一段話:子貢問政。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子貢曰:“必不得已而去,於斯三者何先?”曰:“去兵。”子貢曰:“必不得已而去,於斯二者何先?”曰:“去食。自古皆有死,民無信不立。”(于丹《論語》心得P.10)這一段話不僅是指出“民”的重要,同時也提出了“信”的重要。今天,要建立和培育新的道德規範,使人民確立這種信念,並且自覺遵守這一規範,人人在這個規範內行事,違反法律的事自然也就少了。所以人民的信念是首要的。
當今,“構建和諧社會”的一條重要原則就是“以人為本”。培育文明道德風尚應當堅持法治與德治相結合,倡導愛國、敬業、誠信、友善等道德規範。規範建立了,並且教育官員與人民都去遵守它,那麼,道德失范、違章違法、刑事犯罪的人自然就少了。所以孔子說:“以約失之者,鮮矣。”
近些年,國學熱在中國大地興起,傳統文化典籍備受推崇,不但大學里開設了國學課程,不少地方也開始出現私塾教育。在這樣的大背景下,與傳統文化有關的講座、活動,十分火爆。于丹教授用通俗易懂的語言,通過電視媒體,解讀被譽為中國人《聖經》的《論語》,當然會火起來。從這些看來,《于丹〈論語〉心得》的出現,是否意味着某種意義上的道德回歸呢?
2007年1月9日於 寓中書齋
2011年3月9日發表
讀《于丹〈論語〉心得》之心得 標籤:軍訓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