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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安德列》讀後感

白雲飄飄範文網 編輯:得得9

  《親愛的安德列》讀後感

  這是最近看的龍應台第二本書,第一本是《目送》,是作者關於人生、理想的散文。相比較而言,這一本集合了母親與兒子通信的書顯得更有實際意義,也更發人深省。

  文中的“Andi”是一個出生於1986年的二十一歲大男孩,出生在台灣,從小在德國一個小鎮長大,非常典型的德國青年,有自己的思想,傳統又叛逆。寫在扉頁的這段話非常能代表兒子的思想:“MM,你跟我說話的語氣跟方式,還是把我當成十四歲的小孩看待,你完全無法理解我是個二十一歲的成人。你給我足夠的自由,是的,但是你知道嗎,你一邊給,一邊覺得那是你的‘授權’或‘施予’,你並不覺得那是我本來就有的天生的權利!你到今天都沒法明白:你的兒子不是你的兒子,他是一個完全獨立於你的‘別人’!”這種思想,我也聽到別人談起過,確實如此,父母只是孩子的一個監護人,但並非父母的私有物,父母必須要尊重孩子的想法,因為他們是完全獨立的社會人,他們屬於整個社會。

  龍應台算是比較開明的父母,她自己的經歷使她不會對孩子太過於拘束。比如在愛國這一點上,她有着這樣的感受:說“勤儉是台灣的傳統美德”,怪怪的,難道只有台灣人勤儉?說“中秋和七夕蘊含著台灣人民的民族美學”,怪怪的,好像偷了別人的東西似的。我們都補剝奪的,是一份本來可以自自然然、單單純純的鄉土之愛,純潔而珍貴的群體歸屬感。在安德烈看來,他們這一代年輕人基本在逃避“國家”的概念,所以愛國不愛國對他們來說,簡直就像天方夜譚。

  安德烈在通信中提到讓年輕人信奉的信條是“性,葯,搖滾樂”,此語一出,媽媽嚇了一跳,但媽媽最終還是很認可安德烈坦誠的態度,與兒子像朋友一樣探討這個問題。媽媽說,上一百堂美學的課,不如讓孩子自己在大自然里行走一天;教一百個鐘點的建築設計,不如讓學生去觸摸幾個古老的城市;講一百次文學寫作的技巧,不如讓寫作者在市場裡頭弄髒自己的褲腳。玩,是天地之間學問的根本。媽媽認為,兒子已經十八歲,就必須自己替自己的行為負責。媽媽說:“性、葯、搖滾樂”是少年清狂時的自由概念,一種反叛的手勢;走進人生的叢林之後,自由卻往往要看你被迫花多少時間在閃避道上荊棘。可是你十八歲了,那麼自己為自己負責吧。

  這一點,媽媽還是做得很不錯的,比如在後面關於兒子吸煙的問題上,媽媽也是這樣的態度。雖然她強烈地反對吸煙,但她卻沒有直接對兒子提出任何的要求。因為她覺得,兒子已經成年,應該對自己的行為負責,無論結果是好是壞。假如是一個陌生人,她是絕對沒有理由要求對方去戒煙,對於兒子也是同樣道理。不錯不錯,這樣的母親,真值得中國式爸爸媽媽好好學習學習。

  在戀愛問題上,安德烈居然也能夠非常坦然地把自己的心路告訴媽媽,真是難得。他詢問媽媽,無論是對於愛情還是對 於老師,他到底是應該隱藏自己的感情還是應該坦然吐露?媽媽沒有直接回答兒子關於戀愛問題的答案,她只告訴兒子,很可能在他遇到終身伴侶之前,恐怕要戀愛十次,可能受傷二十次,並且每一次的受傷,都是人生的必修課。不過,他只要知道,他所需要的伴侶,是能夠和他能夠並肩站立在人生的船頭,在驚濤駭浪中緊緊握住他的手不放的人,伴侶的本身不應該是他必須應付的驚濤駭浪。母親放心大膽地讓兒子跌倒,看着他跌倒,她只希望他能在跌倒的地方病爬起來,希望讓陽光照進來,照亮兒子藏着憂傷的心,照亮他眼前看不見盡頭的路。

  安德烈在德國的學校讀書長大,所以經歷的也完全都是西方的文化。在學校里,同學們因為私立學校的精英思維而起了衝突,安德烈只是說了一句話:“讓木屋裡有和平,讓豪宅里起戰爭!”這句話引自一位名叫Georg Buchner的德國領袖,他死的時候才二十六歲,他用法國大革命的標語來鼓動德國農民起來反抗貴族,這句話寫在他十七歲寫的書里,對一八四八年德國革命產生了很大的影響。

  媽媽在回信里沒有對於兒子的思想進行直接的評判,只是告訴兒子,理想主義是珍貴的,但也是脆弱的,容易腐蝕腐敗,人們的正義感、同情心和革命衝動往往來自一種浪漫情懷,但卻不是現實的對手。所以,只能把這些感情放在心底。

  媽媽偶爾也與兒子討論他那個年齡層的人所喜歡的音樂,比如嘻哈音樂。媽媽說,小兒子讓她看了些嘻哈的詞,有很強烈的政治、社會批判意識,結果安德烈卻告訴媽媽,其實現在流行的已經不再是政治,而是關於性濫交、粗話髒話、拜金主義、雄性沙文主義以及虛無主義。當然,嘻哈詞里也有好的語言,有一些非常美妙的讚美詞。媽媽最後總結說:流行文化經過時間的篩子,泥沙被淘汰,金塊被留下,留下的就被叫做經典或古典。

  安德烈出生在台灣,在德國長大,後來又去了香港讀大學。所以在他的觀念里,“家”沒有一種很深的感情。媽媽只告訴兒子,全球化的趨勢正在熱烈地發展,所以有越來越多的人,只有文化和語言,沒有國家,他們所持護照的國家,並非他們心靈所屬的家園,他們所願意效忠的國家,卻拒絕給他們國籍。不過,無論發生什麼樣的變化,心中的小鎮不會改變,泥土和記憶不會改變。所以,媽媽希望兒子心中永遠有一個小鎮。

  關於“問題意識”,安德烈是這樣說的:如果在買漢堡的時候,有人會想到賺錢賺死的麥當勞,付給香港打工仔的工錢一小時還不到兩塊美金;如果買阿斯匹林頭痛葯的人,在買的時候會想到,這些跨國藥廠享受巨大的利潤,而非洲染了艾滋病的小孩根本買不起他們的葯。如果帶着這種覺悟和意識的人多一點,這個世界的貧富不均會不會比較改善?安德烈說,他從來不給路上伸手的人錢,因為他不覺得這是解決問題的辦法,讓每個人都有“問題意識”才是重點。這一點,媽媽雖然並不完全認同,但媽媽也不得不承認,作為一個渺小的社會個體,她根本也無法去改變社會現狀。儘管媽媽努力想做到環保,努力地想要幫助別人,但一個人的力量太過微弱,無能為力。這也是沈俊的想法:目前的生活模式已經形成慣性,不可能也沒有必要去改變。

  安德烈高中畢業后就去了香港讀大學。可他覺得,香港缺少文化,也就是一種生活態度,一種生活情趣。他所享受的事情,就是在徒步區的街頭咖啡座和好朋友坐下來,喝一杯意大利咖啡,在一個暖暖的秋天午後,感覺風輕輕吹過房子與房子之間的窄巷。美好的並非只是那個地點,而是籠罩那個地點的整個情調和氛圍,一種生活方式,一種文化的沉澱。酒吧跟咖啡館在歐洲就是社區文化。朋友和街坊都習慣去那裡聊天,跟老闆以及侍者也像老友。但在香港,他覺得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咖啡館,只有星巴克和太平洋咖啡,不然就是貴得要死的大飯店。另外,安德烈也覺得,在香港,國際學生與本地學生之間沒有來往,大概也跟生活態度有關吧。

  媽媽很高興安德烈很快就注意到香港的文化與歐洲和台灣有巨大的不同。香港的經濟成就建立在“勤奮”和“搏殺”的精神上。也就是分秒必爭、效率至上、賺錢第一。這就是現實,只是這樣堅硬的土壤,除了經濟效率,大概也就沒有什麼文化的東西了。

  雖然說香港與上海比起來,已經有更多的文化底蘊,但總體而言,確實無法與歐洲相比。在歐洲,當你徜徉在小巷子里的時候,你可以隨時隨地找一家咖啡館坐下來喝杯咖啡,可以與陌生人談天說地,但在香港做不到。因為香港不是歐洲的逗留文化,他們需要不停地工作,所以沒有太多空閑時間去咖啡館逗留。當然,與上海的魚龍混雜相比,香港已經有很多非常古老的傳統保留下來。不過保留得最好的,還是台灣。

  在香港文化這個觀點上,龍應台的小兒子菲利浦也寫信說,香港是一個二十四小時有生命的城市,永遠有事在發生,在香港比較容易交朋友。德國太靜,太自以為是的封閉。只是讓他不喜歡的是,社會非常分化,有錢人都只與有錢人來往,沒錢人只能交沒錢人當朋友,階級分明。

  讀者來信里也有香港人,他們坦言,在香港,幾代人的共同努力都只有一個目的:生存、賺錢。文化可以沉澱,必須是裡頭的人有超越個人、超越小我的想象,有夢、有理想,願意為一個更崇高的目的去奮鬥。這個恰恰是香港所沒有的。

  安德烈還問了母親一連串問題,媽媽的回答也出乎意料。

  1、你怎麼面對自己的“老”,作為一個有名的作家,接近六十歲,你的人生前面還有什麼?

  媽媽說,老是一個自然過程,只能順其自然。她不敢去多想,只希望到時候希望她在救治的時候,安德烈都能在場,僅此而已。

  2、你死了以後,會希望人們怎麼記得你呢?尤其是被下列人怎麼記得:一,你的讀者;二,你的國人;三,我。

  媽媽說,怎麼被讀者記得,不在乎;怎麼被國人記得,不在乎;怎麼被自己的兒子們記得,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堆給兒子們照亮前行道路的柴火,只要感受到心中的熱度和光就好,至少柴火本身,根本就不在乎記得不記得。

  3、人生里最讓你懊惱、反悔的一件事是什麼?

  媽媽說,人生的偶爾從來不是偶然,所以一旦走下一條路,就回不了頭。

  4、最近一次,你恨不得可以狠狠揍我一頓的,是什麼時候?什麼事情?

  媽媽說,兒子每次抽煙,她都這麼想。

  5、你怎麼應付人們對你的期許?

  媽媽說,一半人讚美她的同時,必定有一半人在批判她。所以,人們的“期許”是一種她必須學會去“抵禦”的東西。

  6、這世界你最尊敬誰?給一個沒名的,一個有名的

  媽媽說,沒名的,她尊敬那些扶貧濟弱的人,尊敬那些在實驗室里默默工作的科學家,尊敬那些抵抗強權堅持記載歷史的人,尊敬那些貧病交迫仍堅定把孩子養成的人,尊敬那些在群眾鼓噪中仍舊維持獨立思考的人,尊敬那些願意跟別人分享最後一根蠟燭的人,尊敬那些在鼓勵謊言的時代里仍然選擇誠實過日子的人,尊敬那些有了權力仍舊能跪下來親吻貧民腳趾頭的人。有名的,她尊敬幾乎所有歷朝歷代名人。

  7、如果你能搭“時間穿梭器”到另一個時間裡去,你想去哪裡?未來,還是過去?為什麼?

  媽媽說,她想去“過去”,想看一看人純粹的星空下如何做出偉大的思想,想走遍孔子所走過的國家,穿越每一條巷子,聽每一戶人家從廚房發出來的聲音。可她也想去未來,想看看兒子們是否幸福。

  8、你恐懼什麼?

  媽媽說,她恐懼搶劫所愛。恐懼失去所能,恐懼失去。

  應該說,安德烈的提問很大膽,而媽媽的回答也非常直接,讓人覺得很意外。雖然有一些回答太過理想,但媽媽的回答還是讓兒子比較震驚,他沒想到原來媽媽眼中的世界竟是這樣的。

  安德烈與媽媽在討論是否長大的話題時,媽媽提到一點:在歐洲,人們稱呼人是看年齡,只要滿十四歲,對於孩子就用“您”來稱呼;但在中國,看的卻是輩分,不管幾歲,只要站在爸媽身邊,就是孩子,就不是講話的對象,要請大人來“代言”。媽媽終於看明白了,兩個兒子都分外地盼望着獨立,盼望着遠離母親的羽翼,他們不希望母親一直待在身邊。

  通過這本書,能看得出來,成年後的安德烈與母親龍應台之間的交流步入了一個新階段。這就像龍應台在序言里所寫,隨着寫信的深入,媽媽還是原來那個媽媽,但兒子卻一點點成熟起來,慢慢能夠理解為什麼母親常常會焦慮,能夠感受到母親心中的愛。

  真的很不容易,兩代人能夠像朋友一樣坐下來,用兩種語言溝通交流,非常不容易。正如龍應台所說,這個過程很艱辛:首先安德烈用英文寫信給她,然後她把安德烈的信翻譯成中文,並且通過國際長途電話與安德烈不斷確認用詞是否恰當。然後媽媽用英文寫回信給安,並且再用中文重寫一遍,很辛苦,很累。但正是這美好的過程,也許將成為安德烈一生中最美好的階段。兩代人的思想可以在同一個平台上碰撞,思想的火花也正是這樣產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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