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作家龍應台曾說過:“所謂父女母子一場,只不過意味着,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你站立在小路的這一端,看着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彎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訴你:不必追。”最近在讀龍應台的《親愛的安德烈》新版,這是一本不同文化背景、不同時代中成長起來的兩代人,如何交流溝通的書信集。收錄了往來於台灣與德國的三十六封書信,感動了無數被“親子”之間隔閡與衝突深深困擾着的讀者。
科技發達的社會,為什麼要通過書信這種傳統方式呢?原因竟是處於青春叛逆期的兒子安德烈告訴母親“你不要打那麼多電話‘騷擾’我”。安德烈十四歲的時候,龍應台離開歐洲,返回台灣,就任台北市首任文化局長。等她卸任回到兒子身邊,安德烈已是一個一百八十四公分高的十八歲的小夥子,坐在桌子另一邊,有一點“冷”地看着媽媽。龍應台沒有氣惱,她告訴自己的內心:慢慢來,慢慢來,他是你的兒子呀!
通過書信溝通,安德烈會說母親提出的某些問題“落後”,又會直接問她:你怎麼面對自己的“老”?作為開明的知識分子,龍應台總是心平氣和地跟安德烈討論,竭力了解他的想法。但當他說他們這些歐洲青年人的生活就是“藥丸和搖滾樂”時,她便嚇得立即回信詢問。這一刻,她是個心急如焚的母親,而不是著名學者,也不是女官員。當她因兒子的“忤逆”而受傷的時候,這位“華人世界率性犀利的一枝筆”,一邊舔舐着傷口,一邊倒是反過來安慰自己的孩子。
面對對人生和世界充滿困惑的兒子安德烈,龍應台的回信就像潺潺溪流,淌進兒子的心靈:“人生,其實像一條從寬闊的平原走進森林的路。在平原上同伴可以結夥而行,歡樂地前推后擠、相濡以沫;一旦進入森林,草叢和荊棘擋路,各人專心走各人的路,尋找各人的方向。”
在信中,龍應台還將父母比作一座老房子:“我猜想要等足足20年以後,你才會回過頭來,開始注視這座沒有聲音的老屋,發現它已殘敗衰弱,逐漸逐漸地走向人生的‘無’、宇宙的‘滅’;那時候,你才會回過頭來深深地注視。”因為懂得,所以慈悲,當我們一天長大,父母就一天天老去,生命是永遠的大河,而時光往往奔騰如流水。我們能做的是:當父母健在,學會珍惜。
在母親愛的引導下,安德烈開始思考生活的意義,如果生命的敗壞本身就是一個殘酷而漫長的過程,他想着該在什麼時候伸手才能抓住自己的未來。在人生的某個階段,“未來”這兩個字會瞬間變得異常地尖銳。即將到來的角色轉換很容易讓人陷入迷茫期。可是該來的總會來,與其到時候睜着惶恐的眼叫不出聲,不如選擇直面到底。當“找到了真正的自己”,安德烈才發現自己接受了生命的“成人禮”,而不是18歲這個中規中矩的數字。
三年,三十六封信,龍應台見證了兒子心智的成熟和完善過程,傳遞了母親真切的愛的教育。她“認識了人生里第一個十八歲的兒子”,而兒子安德烈“也第一次認識了自己的母親”。
點評:
對於青春叛逆期的孩子而言,父母恰如其分及時予以的關心、溝通、引導、和愛,如穿透雲層的陽光一樣,可讓陰霾的早晨變成晴朗的白天。
三年,三十六封信,龍應台見證了兒子心智的成熟和完善過程,傳遞了母親真切的愛的教育。她“認識了人生里第一個十八歲的兒子”,而兒子安德烈“也第一次認識了自己的母親”。——很值得我們做家長的學習與借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