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牙醫（小小說）

　　作者施澤會

　　哎喲，哎喲，痛死我了。

　　一個漂亮的女人用手捂住嘴巴，一邊走一邊叫，來到鄉村牙醫的診所。

　　牙醫是個單身男人，父母去世得早，他跟鄉衛生院的當醫生的叔叔跑。學習了一定的牙醫知識和技術。自己在村裡開了一個牙醫診所。

　　我給你看看，你哪裡不舒服？來到我這裡，不用說就是牙痛，不過我要看具體是哪顆牙齒痛？我才好對症下藥。

　　女人坐在凳子上，牙醫用手電照着她嘴裡的牙齒，看了看，沒有說什麼。

　　牙醫，你究竟看見沒有？那是什麼問題，痛死我了，吃飯不能吃，喝一口水都痛，哎呀，人們說的，牙痛不是病，痛起來真要命，我算是領教過了。

　　不急不急，你這個牙齒是小時候都有問題，小時候吃糖吃多了，你看看都長成蟲牙了，你面貌這麼好看，就是輸在一口牙齒上面。

　　那怎麼辦？我還沒找男朋友呢？你這麼一說，那不是我找男朋友就困難了？

　　沒有這麼嚴重，你按照我說的去做，保證你有一口完好的牙齒。

　　你說話算數，我要是牙齒出了問題，你就脫不了干係的。

　　牙醫給女人打了麻醉藥，用止血鉗，把那幾顆蟲牙慢慢拔了出來。那幾顆牙齒上還帶有血跡和肉筋。女人忍着痛苦，拔掉了幾顆牙齒，說話關不了風，彷彿一個口吃的人一樣。

　　牙醫，牙醫，你家裡還有什麼銀（人）？你家的廁所在哪裡，哪裡？我要解個小手。

　　我一個人吃飽了全家飽，沒有別人。廁所在裡面，你去吧，沒有誰。

　　女人解手回來，望着牙醫。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還沒有結婚？你這麼好的手藝，沒有一個女人看上你？

　　愛情需要緣分，也許緣分還沒有到吧。

　　你的牙齒要過一個星期才能安新牙齒。回去后不要吃太燙的食物和辛辣的食物，那些食物對牙齦有影響。你的牙齦是腫的，要等消腫之後才能安上。我給你開了三天的吃藥，主要消炎，防止感染。

　　女人拿着牙醫開的葯，離開了診所。

　　一個星期過去了，女人又來到牙醫診所。牙醫給她檢查，然後給她安上了那幾顆拔掉的牙齒。女人用鏡子一照，牙齒整整齊齊的，彷彿自生的一樣。

　　我怎麼感謝你呢？牙醫。你這麼好的手藝。

　　不要錢，我免費給安裝，你幫我宣傳宣傳就行了。患者就是最好的宣傳者。

　　不要錢，那怎麼行？在外面我這幾顆牙齒起碼要一千多元。

　　牙齒是我自己做的，就是花點材料費而已。之前在村裡沒有見到你呢？

　　我在南方打工，很少回家，要不是我母親生病了，我也沒有回來。一回家牙齒就疼痛了，我算服了。

　　那你還出去打工嗎？

　　我要等母親的病好了再說。

　　你母親是什麼病？可不可以讓我給她看看？

　　你是牙醫，其他病不行吧。

　　有的病理是相通的，況且我也學過其他病理知識。

　　牙醫跟着女人到了她家裡。讓牙醫吃驚的是，女人的母親沒有生病，她是騙她女兒回來處理個人問題的。都30歲的女人了，還沒有一個家。

　　母親給女兒遞臉色，讓女兒給牙醫倒茶。

　　牙醫的臉緋紅。老人的意思牙醫明白。是讓女兒看看他怎麼樣。

　　牙醫喝了茶準備回到診所。女人說，飯都做好了，吃了飯再走。牙醫恭敬不如從命。

　　牙醫吃了飯，走出大門，女人來送他。

　　我母親的意思你懂沒有？

　　我不懂她的意思。

　　你還沒有看懂她的意思呀？真的是木腦殼。

　　我擔心你不同意，怎麼不懂她的意思？

　　我願意，我打聽了你的情況，你很能幹，一個人開個牙醫診所，為病人治病，幫助了很多病人。

　　一個月過後，女人成了牙醫的助手。牙醫診所彷彿又多了一個牙醫，還是一個女牙醫。

　　一天夜裡，女人說，你不問問我的過去。

　　你之前事情我不必過問，現在我們生活在一起就是幸福。

　　其實我之前在南方當過洗頭妹，你不介意吧。

　　你的心已經屬於我，我怎麼介意？

　　牙醫在夢裡說，苦海無邊，回頭是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