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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香肆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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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麼多了,秦王……”聽完老五的描述,再看看眼前一座荒山,或者說是土丘,不由得發出一聲嘆息。

  秦王一定想不到,自己窮盡心機,數十年之功,竟被項羽一把火,化為灰燼。唉,要是他真能長生不老,不知他看這座荒山,會作何感想,不由得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人生本就如此,不管活的時候多麼風光,到死,也帶不走一袖清風,遠處的紅霞漸漸暗淡,像是少女的臉龐,想起了她……臉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又不由的低下了頭。

  遠處牛羊聲響起,牧人們,坐在馬背上那個,不住的大聲唱着,也不知在唱些什麼。只是臉上洋溢這幸福的笑,或許是想到家中妻子已經將飯菜備好,兒子拿着他的木刀,快樂的蹦着,那把木刀是他花費了一個晚上做的,他現在還記得兒子當時眼睛里的喜悅,想到這,他又吆喝了一句,帶着他牛羊,消失在碧草的盡頭。

  似乎又像是沒有盡頭,走不盡……

  “好了,我們該走了。”老五低聲說了一聲,這時我才感覺到涼風陣陣,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夕陽已落,月亮剛剛露出,含羞帶俏,在這草原上只剩我和老五兩人,走吧……

  皓月當空,滿月,今天是幾號來着,我低聲問着老五,老五看了看我,說你怎麼連日子都過忘了,今天是二月十五。

  嗯,二月十五,我慢慢的躺下了,看着天上的月亮,月亮,唉,低聲長嘆,也只能是長嘆而已。

  在這大草原上漫漫無際,越是在這,越感覺到自己的渺小,唉……

  月光皎皎,照在這大草原上,光似乎被無形的手抓住,像是進入黑洞,一去不回。

  大草原上,只有一灰點在原野上,無聲無息,慢慢的移動着,似乎又像是從未動過,嗚嗚,如泣如訴,有誰知道這些人在這萬家團聚的時刻,來到這荒涼的草原,是為了什麼……

  火燒秦陵僅僅是一種燎祭方式,還是項羽所為?如項羽火燒了秦陵,那陪葬坑裡的珍寶為什麼沒有被運走,這個問題不值一便的出現在我腦海里,到底在哪,長途跋涉,使人很容易就進入夢鄉……

  紅牆綠柳,煙被清風斜斜吹走,前面似乎有人家,走上前去,看見一個婦人的背影,心裡有種溫暖的感覺,我想上前問去,似乎有些冒昧,忽然,那婦人一轉身,竟是她,是她,不對,我驚呆了,那婦人笑道,“夫君,怎麼了,飯我已經做好了啊。”盈盈的笑,眼前的草屋,她身上的布衣,這是哪裡,是天堂嗎……

  嘭的一聲,把我從夢中驚醒,怎麼了,眼前有出現熟悉的世界,我揉了揉眼睛,我是在做夢嗎,又有誰知道……

  我哀嘆了一聲,要不是夢該多好,眼前浮現起那婦人的身影,似幻似夢,真希望以夢不醒。

  酒,是韻酒鉤,是掃愁笤。醉酒當歌,人生幾何,誰知誰知,唯有杜康,杜康。三三杯兩盞淡酒,那是女人的喝法,血性男兒當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快意恩仇,豈不快哉豈不快哉。

  酒,並非好酒,卻可消愁,唉,佳人不在身旁,雖有皓月相伴,又有何用,徒增凄幽,“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這是老五常說的,這句話又出現在耳邊,這是車已停下,老五坐在車上抽煙,我問道,到了嗎。

  “今晚到不了了,就在這住一夜吧。”老五從來都是低聲回答,像是生怕吵到別人,我拿着酒壺走下車,默默的。

  這裡的房子都很低矮,沒有超過三層的樓,這裡旅館大概也就眼前一家吧,這裡能有旅館,也真難得,唉,總算不用露宿街頭了。

  不由苦笑一聲,不知何事,老五以下了車,已經定好房間,價錢到還便宜,“這裡的房間雖然破點,比不上大酒店,但比在車上強多了。

  “進來吧。”把房間鑰匙扔給我,自己向樓上走去。

  一旁的老闆娘朝我值拋媚眼,扭着腰肢向我走來,媚笑這說,“大哥啊,你別看我們小店小啊,可我們的服務周到,要什麼有什麼,絕對不比別的地方差。”

  一雙手像銀蛇一樣,鉤在我的肩上,我隱隱作嘔,看這個女人濃妝妖艷,卻不能掩住歲月在她兩上留下的痕迹,不由想到,她到了這個年紀本該在家裡,與家人一起,過着甜美的生活,唉,莫非也有什麼難言之隱,誰知道呢,世間本就是如此無情。

  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無痕月長圓。

  天上的星星,一眨一眨,似乎,在訴說人間的不幸……

  月,依舊,變得只有人。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

  唉,淚落,咽在嘴裡,只有苦澀。

  不管怎麼樣,明天依舊會到來,太陽還是會升起,雖然偶爾是從西方升起。

  月空照,人憔悴。

  管它呢,明天再說明天的。

  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朝無酒,把歡愉中線,遊子身上衣。

  唉,淚落,咽在嘴裡,只有苦澀。

  “你我有怨否。

  無怨。

  你我有仇否。

  無仇。

  我可有得罪過閣下。

  並無。

  那是為何。

  因為你是名滿江湖的劍客。

  哈哈哈,難道全天下成名的劍客你都要殺了嗎。

  西風依舊,沉默代表了一切。

  唉。

  拿劍來。

  三尺青峰取上,望着這青峰劍,心中想起自己曾經也就是這樣找人比劍。

  唉。

  握着手中寶劍,不住撫摸,就是看見了兒時的情人,嘴角露出甜美的微笑。

  狂笑不止。

  拔劍吧。

  風動,人以動,青衫飄灑。

  楓葉以黃,唉,已經是深秋了。

  嘴角露出甜美的微笑。

  古代,劍客比劍,一劍定勝負,是生,是死,在這一劍,是榮華富貴,萬人景仰,是身首異處,為人輕蔑,也在這一劍。

  我曾經也少年輕狂,也有過激情,快意恩仇,烈酒一杯,隻身盪天下。”

  這是老五曾跟我說的,曾今只是一笑了之,現在,我覺得心中一顫,寒意濃濃,眼睛不由得潮濕起來。

  唉,入秋了。

  每年這時母親都會給他加一件厚厚的衣裳,還有她……

  沒有司晨雞曉,天依舊亮了,人依舊醒了像每一天一樣,又開始了一天的勞作。

  我到了旅館門口,才知道老五已經走了,只留下一個信封,不辭而別,我也只能是苦笑。

  信封鼓鼓的,好像有很多東西,裡面有一張紙條,和三千元錢。

  紙條就像是隨手撕來的一樣,上面寫道:現在風聲有點緊,一個月後我來找你。

  唉,孤身一人,能去哪啊。

  在這並不繁榮的城市,流蕩着,夢中有想去的地方,可是在哪,那是哪

  嘭,被來人撞到在地。

  “哪裡來的酒鬼,感撞大爺我,活得不耐煩了嗎。”踢了兩腳。

  似乎還不解氣,想要找什麼東西砸破他的頭,才能出這口氣。

  牆角堆着殘磚,已結滿蜘蛛網,拿着磚頭,就要砸他。

  “算了,別打了,他也怪可憐的。”

  這是哪裡,是天堂嗎,不然怎麼會有這麼美的聲音,彷彿間,月亮也掩起了輕紗,柔聲中,花似乎開了,飄散着清香。

  哼,又朝他身上唾了一口,這才離去。

  恍惚間,那女子朝他看了一眼,流露出憐憫的神色,卻被那男人拉走,看什麼看,一個酒鬼,你難不成看上他了,老子花這麼多錢來是讓你賠老子的,要是不聽話,嘿嘿……

  女子賠笑着走了,眼中留着一絲淚珠。

  走了……

  她走了,花香仍在,天似乎把我遺忘,躺在地上,已感覺不到通,我已忘記是怎麼回去的。

  只記得花香肆溢……

  夢中人在何處,黃花樹下,不見不散……嗯,黃花樹下,不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