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有些醉,把窗檯映紅得像個新娘。
小米在廚房裡準備着晚飯。她把長發用花絹子很隨意地挽起,腰上扎着碎花的圍裙,素雅得如牆上瓷磚上的雛菊。
鑰匙開門的旋轉聲,小米沒有抬頭,知道回來的是誰。
她的男人出現在廚房門口,探望了一眼,小米感覺他想說什麼,把頭撇開了,故意看到窗外。一雙大手環了小米的腰,小米很厭惡地閃了。
他倆冷戰了快一個月了。
原因都是生活的瑣碎和雞毛蒜皮,每每都是鬧得彼此的心裡雞飛狗跳的。小米很感傷心和失望,吵架,冷戰,一輪一輪地循環,生活遠沒有小說中描繪得奢華。
小米想着,很不經意的眼淚就濕濕了眼角。她連忙麻利地炒菜,掩飾這些的不經意。
飯很快好了,香噴噴的兩菜一湯。
孩子在飯桌上嘰嘰喳喳的,像只快樂的喜鵲。小米默默地盛了飯,低頭悶吃。他的男人,也不吭聲。一隻雞爪放在飯碗里,小米愕然抬頭,看到她男人一臉溫柔地望着她。他總記得她愛啃雞爪。
小米這次沒有倔強地拒絕,很自然地啃掉了兩個雞爪。
飯後,一家看電視。
一盆冰鎮的荔枝擺放在她的眼前,小米饞得口水直流。荔枝是小米的最愛,她也喜歡在飯後吃些清甜的小水果。
孩子叫囔着說偏心,只買了媽媽愛吃的水果。
小米心動了一下,這是她這半年來第一次有了心的微香。很快,小米使自己平靜下來,若無其事地享受着鮮美的荔枝。突然想起了楊貴妃,“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小米偷笑了一下,把那放在肩上的大手移開了。
安頓好了孩子,小米沖了涼,長發濕漉漉地披到肩上。
小米用毛巾擦乾水,坐在床沿用吹風機吹頭髮。
她的男人半躺着,伸手搭在小米的腿上,小米動了動,沒怎麼樣。
頭髮吹了半天,還濕濕的,小米甩甩酸了的手。一雙很大的手從小米手裡拿了吹風機,小米感覺一隻大手在她的頭髮上侍弄。很溫柔,很輕,小米想像不出,男人的大手也可以這樣的溫柔。小米的心有些痒痒的。
小米直坐着累,扯個枕頭墊上。
她的男人很自然地圈着她的細腰,溫柔地拽小米到他身上,小米不及反抗,順勢地靠上。
就這樣,她的男人半躺在床上,她半躺在他的懷裡,任由他撥弄她的頭髮。溫柔,像電一樣觸及到了小米的全身,小米不禁打了個顫。心酥酥的,融化的奶油一樣。
她的男人停下吹風,大手在小米的身上游移。小米沒有拒絕,甚至很是渴望,很順從地滾在男人的懷裡。
一夜,冰釋前嫌。
男人的簡單誘惑,卻是女人最致命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