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下了車。卸下捕鳥的長干,捕鳥的絲網,還有那籠子里紛紛撞擊的飛鳥。
一家燒烤店的老闆走了過來;今天沾多少鳥?(這裡的方言讀“巧”)
200左右吧。
行啊!我全要了。老價錢,五毛一個。哎呀,還有死的啊。這個可不能給你這個價錢,就三,毛一個吧。怎麼樣?
行啊。活的五毛,死的三毛。數數吧!現在吃鳥的人很多吧?
這幾天還行。到了吃鳥的時候了,一般來這的都吃,一要都是十隻,八隻的要,老話不是說的好嘛;寧吃飛禽一口,不吃走獸半斤。這鳥炭火一烤,唄兒香,或者是油炸,更香。誰聞見不想吃啊!
是嗎?你的生意火透了.
哈哈哈哈哈哈還行。一般般了...
吃鳥我感覺,還是燒着吃要香。那味道,嗯嗯。天然啊,香的你手指頭都能吃進去。
我操,竟扯雞巴蛋。你把手指頭咬下來我看看。就是你捨得,你老婆都不能讓,半夜干那事....嘎嘎少了一隻手...嘎嘎。我要是女人。啥興緻都沒了。
去,去,去別雞巴撒春。我困的很。錢算了我好回家睡一覺......好了,錢正好。明天見吧。他媽的,困死了。連着七八天沒睡完整覺了...啊..哦...走了!
老捕。睡覺起來了?
嗯!起來了...
又沒少沾吧,少沾點吧,這鳥都讓你們沾沒了,你不是還有好多鳥呢嗎?
啊,還有百八十的,會哨(會叫的鳥,一般新鳥是不叫的)的也就三十來個吧。說起來氣死我了,我最好的那個"辣子”(我不知道那是什麼鳥,方言這麼稱呼)養了三年,他媽的。氣死我了,讓貓給吃了。
呵呵呵,你可是虧大了。你這麼喜歡鳥,那貓...?
你問那貓啊。讓我弄死了。你說,它是不是該死。你說,它吃我的鳥,我能饒它嗎?頭天吃了好幾個,慣癮兒了。第二天又來了。我準備了一個木頭棒子,這麼長。手拿着正順手。看它進來了,我就一頓神削。你說,他媽的這玩意真他媽的命大。跑了。跑就跑了吧。我看你還敢來不?要說它該死呢。沒臉,過兩天又來了。這下我還能讓它跑了嗎?我把門關的死死的,掄開了棒子。這下子弄實成了。要說這貓就是靈巧。給我弄了一身汗。後來...你說它跑哪去了,我那倉子不是有兩個櫃嘛!它鑽櫃空去了,這下子我看你還往哪跑,我手裡的棒子短,我就換了個長的,一頓神鎚。都說狗急跳牆,這玩意也急眼了。他媽的,一看要死能那不急眼嗎?撲過來咬我。我能讓它咬住嗎?嗯,嗯,我攥着它的尾巴一,二,三,掄了三圈,一使勁,這家什的一下子就沒氣了,我又拿了棒子一頓神棒,眼珠子都讓我給干出來了。總算解氣了。
那貓?你...扔了?還是...埋了?
扔?我能扔嗎?貓肉香的很。我拔了皮。弄弄,吃了,那肉,可細粉兒了。你吃過嗎...你咋了?臉色兒不好哦。
沒...事。就是有點不舒服...我先走了,哦!對了,那貓吃耗子,小心鼠疫。。。
去你奶奶的,說點好話,你才得鼠疫呢。滾犢子吧!
那...我,走了。
捕鳥人看着那人離去的背影,狠狠的淬了一口唾沫又冷笑了兩聲;操你媽的裝什麼“正井”,“正井”都在轆轤把子地下呢。操,沒勁。回家給我兒子弄幾個鳥吃去...嘴裡哼哼着;和尚半夜偷吃肉,世間哪有正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