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曰子人們都看不懂。男人好喝,醉了回家就罵就摔東西。每次她都靜靜地聽着,從不還嘴。男人罵夠了,見女人一點也沒有反應,就開始摔東西,當然揀不值錢並且響聲大的。她依舊無語,只等他喊累了摔夠了。吐了一地。她輕輕地扶他上床,給他擦嘴,默默掃除污穢。人們都說她,他那樣粗魯你也容忍呀?她總是淡淡地說,他在外面不易,又苦又累,誰不需要發泄呀,我就是他的出氣筒。
去年春天,她突然患了腦溢血。
他猛然間變了一個人,滴酒不沾了。從不會做飯的他,買了好幾本食譜菜譜一類的書籍,為她做補充營養的飯菜。
開始的時候,她生活不能自理。奇怪的是,大大列列的他竟女人般溫柔。照顧起來很細心。夜裡他從不脫衣服。緊挨着她躺着,一會兒就摸摸她的腳,腳用熱水袋暖着。他知道她潔凈,每天都小心地給她清洗身體。這繁雜的過程一天不知重複多少遍。
他原來最煩看冗長的劇目。而她最喜歡看韓劇。每天晚上,他就靜靜地陪她看韓劇。她輕輕地依靠在他寬闊的胸前,他一手為她*,一手輕輕為她剝好一瓣瓣的桔子。她很幸福,臉上沒有一點患病的痛苦,溫情布滿了整個小屋。
秋天過後,她的病大有好轉,,能拄着拐下地行走了。那天早晨,他攙她到了村后的池塘。池塘的面積很大,清澈見底,蘆葦叢叢,不時有歡快的魚兒躍出水面。
女人望着清澈的水面,看看歡暢的魚兒,笑眯眯地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本子。興奮地說,這塊池塘已經是我們的。這是承包證。
他拿過來。證件上是他的名字,還有二十萬的付款收據。
他楞了,哪兒來這麼多錢?她慎怪地說,你呀,不知給自己留條後路呀,這是我們三十年的積蓄。剛得病時我就意識到了很嚴重,我不能陪你了。可這錢不能留給你,留給你你會給我治病。我不想拖累你,女人眼裡充滿了淚水,含情地看着他。我托妹妹把我們村后的池塘買下來了。我尋思這池塘每年的蘆葦和魚苗會給你帶來收入,同時你悶的時候可坐在水邊釣魚,那魚兒會解除你的寂寞。
一生從不掉眼淚的他淚如雨下,打濕了愛妻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