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城遺夢之傾城絕戀（十四）
文/凌雲
第十四章：最美人間四月天，牡丹芬芳嬌羞面
沿着昆明向西北大約100公里左右的路程，便是武定縣。武定是一個旅遊為主，農業為副的山城。在喀斯特地貌遍布的雲南，武定卻是另一番景象。
恰逢清明時節，我跟歆兒駕車去武定看牡丹。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當我們一邊誦讀着這首古詩時，一邊欣賞路上的風景。在一條彩練似的環山公路上，汽車徐徐而行，路的兩邊是碧綠的果林，有紅的櫻桃、黃的枇杷、紅黃相間的石榴花，眾星羅布般的生長在山林上，鮮艷的顏色勾起我們想要衝上去採摘，可是由於下午還得趕回來，時間緊促，我們只能望洋興嘆。
北方的清明大都會下起小雨，路上的行人也都是三三兩兩，全家出動，帶着檀香、火紙、鞭炮、水果等祭祀用的東西去掃墓。掃墓對於北方人而言，就如同七月十五晚上要給祖先燒火紙般，是每家每戶的必做之事。原因不只是因為遵從習俗，更主要的是懷念祖先的養育之恩，感謝祖先的哺育之情。清楚的記得在我們還是小學時，老師也會在清明節的時候，讓全體同學帶着乾淨整潔的紅領巾去到烈士陵園掃墓，而現在隨着社會的變遷，已經是很少學校還會積極組織了，大家在享受的同時，大都忘了那些為我們換來幸福生活的革命烈士了。
而至於昆明，清明節不僅是掃墓的時節，也是大家相約踏青的黃金時段，往年的清明總會下雨，今年的清明節卻是艷陽高照的天氣。和煦的春風親吻着每一片炙熱的土地，我們開着車窗，任憑清風徐徐吹來，深深的呼吸了一口，還帶着泥土的氣息。在走完蜿蜒起伏的山路后，我們終於抵達了武定。
光亮的柏油馬路一直通向彩雲之南，遍地的綠色讓人目不暇接，紅紅的櫻桃讓人垂涎三尺，悶黃的琵琶散發著甘甜的氣息。停下車，買了些櫻桃和枇杷，我們便進入通向牡丹園的上路。這裡的山路不以陡峭險峻著稱，卻以彎多路窄聞名。轉着一個個又一個180°的彎道，我忍不住跟歆兒開玩笑說，若是把這裡作為賽車的場地，必定勝過日本的所有賽車道，然而道路兩旁栽滿了一排排的護路林，這些樹木大都是亞熱帶樹林，高大挺拔，少許藤枝，硬是站的比旗杆還直，迎接前來遊玩的旅客。
行了12公里的急轉彎山路，我們抵達牡丹園。剛下車，就看到一排通向高出樹林的台階。斑駁的刻痕，旅客鞋履的摩擦，在歲月的一次次蹂躪后，變的格外的蒼老傲然。踏着青石台階，我們走向小徑深處。剛剛踏上最後一個台階，就是一顆偉岸的古銅樹映入眼帘。我忍不住地走近它，輕輕的撫摸它，張開雙臂卻抱不住這顆古樹，至少需要2、3個人伸開手才能合圍它，不僅感嘆它的剛毅，在多少次風吹雨打的洗禮后，它依然這樣頑強、剛毅地挺拔在這裡，真的讓人想起那句“十年草木，百年樹人”，真的是一顆正在生長的“樹人”啊!
穿過古樹林，我們踏上了台階，迎來了牡丹園的第一道“山門”硃紅色的柱子、煙灰色的瓦片、散發著古銅色的香爐，靜靜的屹立在這通向山門深處的迴廊上。遠處播放着一些充滿禪意的曲子，給人一種寧靜安詳、進入化境般的錯覺。
踏上山門的最後一個台階，一隻五彩斑斕的孔雀站立在路口中央的座椅上，引得很多旅人爭搶與之拍照合影。碧綠的羽毛、閃光的尾羽、金色的烏冠，無不散發著山寺里的高雅、瑰麗。孔雀背後是中廳的中央，擺放着五顏六色的山花，散發出陣陣的清香，讓人變得恬靜。
越過孔雀廳，踏上鋪在空中的石子小路。小路兩側是用樹木製成的圍欄，圍欄外面是高大挺拔的亞熱帶雨林，小路就搭在大樹的腰部，一顆連着一顆，一直通向雨林的深處。跨過林間小路，我們走進了千呼萬喚的牡丹園。
由於來的時候我們對路線不是很熟，所以到的時候已是下午4點時分。牡丹一般是早晨開放，且開放的時間不是很長，所以等我們來觀賞時，已經有好多牡丹謝了，但還是有很多牡丹在怒放。在民間人們給牡丹封名為“花中之王”，在這裡確實得到了印證。紅紅的花蕊、碧綠的花枝、淺色的根莖、盛開在一望無際的牡丹園裡，惹得遊客連連稱讚，爭先拍照，往來人群，絡繹不絕。
人們喜愛牡丹，不只是因為她開的端莊大氣、熱烈奔放，更是因為她的寓意。在許多民間地方，都喜歡在自己家大堂掛一張盛開的牡丹的畫，因為牡丹寓意“花開富貴”、國泰民安。在我國洛陽，也有國際馳名的牡丹會，許多國際朋友都爭相來訪，觀賞牡丹；而牡丹也以其高雅大氣、雍容華貴坐實“花中之冠”的美名，為人們獻上一場場視覺盛宴。
早在我國古詩、古書里，也時常出現關於牡丹的故事。《牡丹亭》、《牡丹江》、牡丹詩都是層出不窮，且在唐代，更有天子攜諸臣去洛陽欣賞牡丹，把酒言歡、吟詩作賦，詠物抒懷，並把牡丹賜為“花中皇后”，可見人們對牡丹的喜愛之深。
不知不覺間已是黃昏時分，夕陽落山，百鳥歸林，我們也不得不收拾行囊，準備回家。歆兒卻依依不捨的拿着相機給牡丹拍照，走到歸去的台階邊時，我們意外的發現了開的正艷的映山紅。紅裡帶粉的映山紅將整片林子映成紅色，在夕陽的照耀下，分外的熱烈奔放、奼紫嫣紅。
夕陽下的歆兒，還在搶着給拍牡丹，而我則靜靜地坐在石椅上小憩。一位滿頭銀髮的老婆婆在不遠處擺攤。攤子上整齊地擺放着各種各樣的手工藝品，有青龍偃月刀、倚天劍、桃花扇、蘭亭序、小掛件、小香囊、小檀木梳子……看得人眼花撩亂，忍不住想上去擺玩一番。
在歆兒流連忘返的眸子里，我們不得不踏上返回的路程，沿着山路緩緩的下來，進入了大道。忍不住回頭凝望了一眼那開滿牡丹的花園，歆兒也跟我一樣的遙望着那裡，突然感覺，夕陽下的歆兒，唇角閃着紅色的光芒，像極了盛開的牡丹，嬌艷欲滴，芬芳迷人。
駕着車，穿行在回來的山路上，夜色已是深沉。車子的燈光像是兩隻手電筒，照射在山路起起伏伏的石頭上，偶爾轉個急彎，像足了流星劃過天空般絢爛，就如同夜色中的歆兒，朦朧着夢的斑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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