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誤的相親
讓我走向錯誤的婚姻
十年前,我是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一位親戚說要給我介紹個男朋友,我就去見面了。他叫喬江,是廠里的普通工人,話非常少,很老實的樣子。我是農村女孩,第一次相親如果感覺還可以,就要考慮結婚了。
談到結婚,我有點猶豫。因為喬江的話真的是太少了,我怕結婚後沒有話說。當時還有一個叫陳青松的男孩追我,可我覺得他嘴巴太甜,有點靠不住。總之我處於左右為難中。
很清楚地記得和喬江的第四次約會,他約我到漢口玩,我們逛了中山公園,又去逛了商場,他給我買了一條圍巾,又帶我下館子。這麼一來時間就晚了,回家的長途車已經收班。喬江就帶着我去旅館開房,就這麼糊裡糊塗,我和他發生了關係。這樣一來,我不嫁也得嫁了。從這事我看出喬江不像我想象的那樣老實,總之我是帶着一種委屈的心情出嫁的。
嫁到喬江家,我才發現他其實很可憐。他是四兄弟中的老三,是最沒有能力的人,從小大家就忽略了他的存在,連父母都對他很冷淡。我告訴自己,一定要當好賢妻良母,給他家庭溫暖。
要改變喬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結婚不久我就發現他不愛回家,一下班就和同事下棋、打牌,經常徹夜不歸,我給他留的晚飯總是熱了再熱。我提醒他,現在他有小家了,不能再這樣了,可他就像沒有聽見。
就在我懷孕五個月的時候,有一天晚上喬江又沒有回來。第二天一早,警察找到家裡,說他打牌輸錢后挪用了單位的公款三千元。單位把他告了,我一時蒙了,三千元錢那時對我就是個天文數字,他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警察說只要退還這些錢,單位就不會起訴。沒有辦法,我挺着大肚子到處借錢,終於籌齊了把錢還給單位。喬江從拘留所出來回到家,一看到我就給我跪下大哭,然後發誓再也不賭博。看到他那個樣子,我有點心疼,想着他應該會汲取教訓的。
為了兒子
我背負謠言出門打工
兒子出生后,家庭負擔大增,但喬江卻連一分錢都不拿回家。我有將近一年沒有工作,積蓄加上別人送的禮金已經慢慢用完。不用說,喬江的錢全都拿去賭博了。
我賭氣地每天守着他回來,他不回我就不睡,窩着一肚子火等,可他一回家又忍不住端茶送水,有時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氣昏了頭才這樣。
就這樣大概過了半年,孩子也快一歲了。有一天晚上說好了喬江帶孩子,讓我休息一下。晚上我早早睡下,可朦朧中聽著兒子哭得厲害,以為他不會哄孩子我只好起身,結果一看,兒子一個人睡着,他人都不見了,不用說肯定是打牌去了。
我把孩子抱着一起睡,把房門反鎖了。半夜兩點他終於回了,死命在外敲門。我說你再敲就把孩子嚇醒了,可他一點都不顧孩子,繼續踢門,踢了十幾腳,門鎖就踢掉了,他沖了進來。一進來他就把我從床上提起來,扇了我兩個耳光,兒子這時也嚇醒了,在一邊大哭。
看着喬江目露凶光,我嚇得趕快掙脫他,一個人跑了出去。跑到水塘邊,我真的很想死了算了,但想到兒子,我只好忍住了。不過日子是過不下去了,我想到去南方打工。
第二天我告訴婆婆,我想出去打工養家,希望她能幫我帶孩子,可婆婆卻不同意。這時我又懷孕了,所以這事就耽擱下來。女兒出生后,我們的生活更困難,我是不得不出去了。就在我要離開時,村裡謠言四起,說我是有了外遇要與人私奔,連我娘家都聽到了這個謠言。我知道謠言是喬江在牌桌上放出去的,他不想我出門,想留着我好使喚。可我不會讓他得逞了,就這樣我背着蕩婦的名聲去了廣東。
女兒夭折
讓我對婚姻徹底死心
在廣東打工時遇到了很多老鄉,大家一起吃飯聊天逛街,工作雖然辛苦,但心情卻比在家裡輕鬆了很多。和老鄉聚會時,我意外遇到了以前追求過我的陳青松,他比我早兩年出來,已經利用打工積蓄開了個批發的門面。
我們都是有家庭的人了,所以再次見面也沒有尷尬,只把他當普通朋友。因為他的境況比較好,所以老鄉一起聚會大半都是他買單。
就在這時,我接到家裡的電話,我的小女兒夭折了。聽到這個消息我都要崩潰了,匆匆趕回家我才知道,女兒是因為無人照管,誤把葯當糖吃,中毒後送醫也不及時,這才夭折的。喬江肯定是成天打牌不管孩子,婆婆本來就不想管,所以才會發生這樣的悲劇。這樣的家我待不下去了,我提出離婚並把兒子帶走,可喬江不同意,還說就算鬧到法院,兒子肯定也歸他。我諮詢了律師,律師也覺得我爭到撫養權的希望不大。
無奈之下,我只好借錢在鎮上開了一家小店,帶著兒子獨自生活。我的小店是從陳青松的批發店進貨的,他給我的價格特別低,低到他都沒有賺頭。我很過意不去,可陳青松說他看我不容易,能幫就幫,而且我要的數目不大,對他沒有什麼影響。過年時,陳青松回老家,我請他吃了頓飯,還給他的孩子買了兩套衣服。這事不知道怎麼傳到了喬江的耳朵里,他居然拿着把刀一下就砍到桌上,要我交代是怎麼回事。幸好當時過年家裡很多親戚,最後是喬江的哥哥把他拉走了,他一邊走還一邊吼“寧願殺掉你,也不讓別人把你搶走”。
就在我對婚姻完全失望時,生意逐漸有了起色,每個月我都能拿個千兒八百的回家給喬江,他拿到錢后就不再管我。朋友都笑我這像是在養“小白臉”,可我反而覺得這樣輕鬆,我和兒子都能生活得很好。
柏拉圖的戀愛
也無法長久
鎮上的需求已經不能滿足我生意發展的需要,我決定去襄樊市裡開店。喬江依舊不管我,我只用每年過年回家幫他打發債主就可以了。讓我心煩的是,兒子小小年紀看着爸爸沒錢的可憐樣很同情爸爸,把他的壓歲錢都留着要給爸爸用。我也不好當著孩子的面說他爸爸的壞話。
當時我的生意剛起步,照顧不了兒子,只好要他暫時跟着爸爸。兒子跟喬江的一年時間就學會了撒謊。喬江曾經偷我的錢,然後換成零鈔上交給我,說是他的工資。兒子也學會拿着遊戲機幣偷換我身上的零錢。無奈我只好把兒子帶在身邊。
這時,陳青松的生意也轉回了武漢,我們的聯繫頻繁起來。每次都是他請我吃飯,理由是“你一個女人帶孩子養老公不容易”。我知道他對我的好感,可我不敢接受他的愛。
記得去年有一天,我們約好陳青松來襄樊見我,那天他遲到了。吃飯時我就覺得他有點不對勁,沒有什麼精神,還不停地咳嗽。我一摸他的額頭,滾燙滾燙的。在醫院打針的時候,我忍不住責怪他明知道自己發燒還到處亂跑,他笑着說約好不來你會失望。當時我的眼圈就紅了。當晚我不讓他趕回漢口,在賓館開了個房間讓他休息。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我只是握着他的手守着他。
過了幾天,我正在店裡忙,一個女人衝進來問誰是郭琴,我剛一回答,她就衝上來給了我一個耳光,然後立即揪我的頭髮罵我是狐狸精。我知道她是陳青松的太太,所以沒有反抗。在她平靜后,我反覆解釋我們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但她還是不相信。沒有辦法,我只好和陳青松說暫時不要見面。
很快我當小三被打的事情就傳到喬江的耳朵里,他提出要到市裡來和我一起生活,看着我。我當然不同意,他就拿離婚威脅我,還說我是出軌,兒子肯定得歸他。
沒有辦法,我重新回到喬江的“魔掌”里,不過兒子看到爸爸還是挺開心的。喬江來之後,我約陳青松見了面,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當著他大哭一場。我想我們能明白彼此的無奈。
現在我對生活已經沒有什麼渴求了,只希望兒子長大獨立后,我告訴他媽媽遭受到的一切,然後離婚,一個人靜靜過後半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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