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的披肩鋪滿整條街道。淡淡的月牙,泛着孤獨的顏色。
急速的車倆,死板的街燈,照出的是一個個人背後的痛楚。
獨自的影子被街燈從街頭照到街尾,拉扯的不成人形,然後又被另一盞慘白的燈光硬生生的在中間狠狠的割了一刀,破碎的七零八落。
車燈的光彩拖着醜陋的尾巴,是鮮艷的紅色。
破碎的影子在新的光下癒合,再次被打碎。
無論走多遠,只有影子默默的跟着。或許對於影子是不公平的,因為早晚有一天他將會讓主人身上的傷痛感染,一起腐爛的死掉。
無可奈何。
街上的風景如地獄的十九層,陰冷冰涼。每個人都一樣的行屍走肉,口裡充滿愛,心裡卻早已把那東西丟進了阿鼻池中。
什麼一生一世,什麼無言的等待,一瞬間都成了泡沫。風一吹,痕迹都找不到。
失落的站在路的最中間,冰冷的感覺想潮水一樣一點點的沿着腳一直到胸口。
等着吞沒。
窒息的沮喪阻礙了呼吸,刺骨的傷心從七竅湧進來,快要昏厥。
緊要着牙,血液,於在嘴邊。
就這樣吧。試圖放棄。但心底的一個聲音,再次重申了堅持這兩個字。
終於在糜爛的空氣中又找到了,一絲希望,於是鼓起勇氣,掙脫撕咬着的魔鬼。
跌坐在夜的邊緣。
忽然,笑了。
夜的邊緣還是夜而已,那個所謂的希望不過是一個一閃即過的幻覺罷了。
到頭來還是自欺欺人。
吐掉嘴裡的血,躺在夜色中,看着恐怖的夜爬過來。
影子在輕輕的嘆氣。
安靜的被融化。
伸出手,想摸一下,曾經閃亮的天空。
手落下的時候,寂寞的包裹在無盡黑色中。
像個無助的嬰兒,蜷縮着,害怕着黑暗以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