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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群漂流

白雲飄飄範文網 編輯:得得9

  在這個高科技花樣翻新的商品經濟時代,旅遊的形式更加人性化,經濟的因素在大眾階層佔主導作用。這次隨別的群去看九龍瀑布和白河漂流,就充分體現了經濟的特點:百多公里的行程,看瀑布門票50元,漂流門票120元,還送一張全省通用19個景點免票的年卡外加一瓶礦泉水,才收A費95元。雖然出行淋了雨,雖然爬山出了汗,雖然漂流濕了衣,雖然早出晚歸下車時頭輕腳重睡眼惺忪,但心裡只留一個字:值。

  南陽南召的山和我們近處魯山的山都是伏牛山,怪石林立似人物,高山流水是瀑布,常綠的樹木,醒目的題字,有一道峽谷一道山樑就是一處風景,過了多少年就從幾星到幾星了。九龍瀑布的名字是無從考證的,也不必牽強附會,但青山綠水是擺在那裡的,錯落有致的瀑布和各不相同的潭也是真實的。沒有山門,進口是一個沒有門的門,人家群主打點過了,大家就魚貫而入了。景區自然是隨乾渴的石頭河順流而上的,圓滑的石頭自然的侵泡在咕咕溪水中,或躺或立或卧,上下成排是輸水的渠,橫着成牆是蓄水的潭。道路是開挖鋪就的,水泥鑄造的路和欄杆,有平的,有台階的。妻和我拎了鞋子光着腳丫啪嘰啪嘰走着,令同人唏噓不已。遠遠聽到一點二胡的聒噪,一會便看到一個外星人或是非洲裔的人坐在路邊擺弄一把二胡。侏儒的身材,光亮的黑頭,不協調的五官,目光獃滯,裸露着上身,腰裡凌亂的圍着一圈布的東西,反正不能簡單的稱之為衣服。看見我們走過來,慌忙擺弄那把二胡(假如那也算是二胡的話),試圖弄出些聲音來。我也曾想他會像城市有些老殘人拉個簡單的曲子什麼的,及至我們走過,他也才擺弄出幾個不規則的音符。等我們下山的時候他手裡有幾張一元的零鈔。我們也施捨了一些給他,因為他和山水一樣的自然,沒有城市乞丐那麼職業,那麼貪婪。白龍瀑,瀑長數丈,寬幾尺,白花飛濺,窸窣有聲,因何得名,不得而知。青龍潭別處也有,也是這樣的水深,水底有污垢水色烏黑,從而得名。照例的走一程吃一程,照例的看一景照一景。這樣的山高不過幾百米,路長不過幾華里,與五嶽比,與海拔7000米以上的山峰攀比簡直是萬里長征的幾小步。沒有太陽,下着濛濛細雨。大家站在第三瀑仰望龍宮,望而卻步了。他們是腿支配腦袋,不乏年輕的男女:酸沉的腿對腦袋說“我已經很累了,不要再和我較勁了,你不可能窮盡天下美景,該放棄時且放棄,人的氣力是有限的,不必爭強好勝,前邊不一定是美景,況且看景還不如聽景呢。”當然有腦袋支配雙腿的,還不乏女人,老人和孩子。他們的腦袋對腿說:“做人腿是需要點精神的,熱飯燙嘴就不吃了嗎?撿錢彎腰就不撿了嗎?你不向前邁進,就會拖累別人,尤其是拖累你的老婆孩子也不往前邁進。人的潛能是無限的,有時候是萬里長征你走到了吳起鎮卻畏難放棄了,與勝利成功擦肩而過。”於是我們少數人看到了龍宮,看到了最壯觀的天龍瀑。不登瀑頂,不知道瀑的來歷。龍宮是一洞穴,瀑流穿越而下,故而得名。繼而拾級而上,拐了幾個彎,隱約傳來清脆的水聲,循聲望去看見幾十米高的絕壁上白瀑飛流,輾轉而下,時而疏,時而密,一股分多流或多流並一股,輕盈婉約,似長袖飛舞。這就是天龍瀑。靠近飛瀑是墨潭,深不見底,細眼望去,可見一群群黑色魚兒結群漫遊,全然不畏懼近邊的遊人。墨潭向外延伸,水淺見底,五彩石隱約閃光。遊人愜意的把腳放在水裡讓魚兒吸吮。愉悅的腦袋放鬆了雙腿的神經,登山的艱辛完全忽略不計,比等待在途中的人們更有精氣神,因為等待的人雙腿麻木了自己的腦袋。下山路上大雨突至,也掩蓋不住心情放鬆和喜悅。

  漂流這個詞對我比較的遙遠,似乎是十數年前中央電視台先是《話說長江》,不久就《黃河漂流》。黃漂是專業的,白河漂流是娛樂的。可能是受厄爾諾尼現象影響的緣故吧,幾十年來我們中原地區乾旱缺雨,河像渠,湖如坑,黃河都曾經斷流。白河如故鄉的河,幾十米寬,河卵石密布,鴨群呱呱,水流淙淙,時而疏,時而急,緩緩曲曲幾十里。放船下水的地方是一個人工的陡坡,人們在失重的瞬間大聲的尖叫。也就是在這一時段,相繼下水的汽船相撞一起,大家一時忘記了年齡,忘記了身份,天性十足的用長槍短炮互相用水攻擊,雖然吸入了並不幹凈的河水,雖然弄濕了衣衫,雖然幾度跌落水中,但這一刻甩掉了工作的壓力,忘記了社會的煩躁,完完全全的是一個屬於自己的人。熱鬧不久就歸於平靜。喘急的河段需要把舵,把握不好就打轉,就調頭,甚至側翻傷人。平緩的河段需要划槳,一槳不動船就不走,配合不好就是無用功,就地打轉。划船操槳一般人都是第一次,少有經驗,多需悟性,尤其是配合,發揮團隊的集體力量。這時候船與船拉開了距離,多與操槳技術和團隊合作有關。船見船也沒有精力互相潑水攻擊了,都在誠惶誠恐的對付難以駕馭的行船。眼高手低,互相埋怨,惱羞成怒,垂頭喪氣,如釋負重,就是一路划行的窘境。善於思考,分工明確,雖苦尤榮,喜欲言表,成就在握,是一路划行的收穫,也是一種境界。過程決定成敗,結果反映過程。同樣條件下,完成的時間相差很大。7點許漂(準確的說是划)流至終點,我送他們上岸,我又意猶未盡的獨自駕船劃了好久,越發得心應手。收船的老艄公誇獎我的技術可以了,我倒是沒有感覺臉紅。弄傷了我的手腕,最後我單獨操船的時候一個馬蜂突然蟄了我脖子,很痛,但我還是像個孩子似的享受這歡樂時刻。

  乘坐大巴返程時已經快8點,想來從家出發達到14個小時,全程幾無休息片刻,大腦一直處於昂奮狀態。10點多到家,心緒平靜下來,感到這次出行不僅愉悅了身體,也撥動了大腦。

  2013年7月1日夜於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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