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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話“國人的勤勞、勇敢和貧窮”(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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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閑話“國人的勤勞、勇敢和貧窮”(三)

  陳宣章

  再看看正規基礎建設:從北京、上海、廣州、深圳等一線城市,到南京、武漢、重慶等二線城市,中國的摩天高樓狂熱此起彼伏。如今,三線城市東莞也開始上演造樓運動。2011年3月10日,規劃建設達102層、樓高超過400米的東莞厚街鎮名傢具總部大廈計劃開工建設。據《每日經濟新聞》記者了解,這座摩天高樓總建築面積100萬平方米,建成后將成為東莞新的“第一高”,足以進入全球高樓行列。“腳上皮鞋永遠矇著厚厚塵土”的耿彥波在山西各地任職時致力挖掘歷史文化資源,抓城市基礎建設,掀起一波一波“城建風暴”,被民間戲稱為“造城市長”。他在城市建設方面的大刀闊斧和對文物古迹保護修復的方式引起中國民眾爭議,愛者愛之深,責者責之切。

  建築方面最著名的是上海市陸家嘴四大標誌性建築:東方明珠電視塔(高246米,建築造價8.3億)、金茂大廈(高420.5米,建築造價50億)、環球金融中心(高492米,建築造價73億)和上海中心大廈(高632米,總投入超過148億)。

  人們談到建築界時,把北京稱為外國建築師的“東方淘金地”、“試驗田”。最著名的是:①總投資78.9億元的CCTV新大樓(央視的人都管它叫“大褲衩”),2009年2月9日新大樓北配樓發生火災,根據曾進入現場的一名央視記者稱,北配樓內已經基本裝修完畢,各種設備即將投入使用。這些設備損失估計達到幾十億;②高達150米的《人民日報》新報業大樓(網友稱為“夜壺”)預計總價逾50億人民幣。有人說:“人民日報是沒有什麼人民讀的報紙。”此話不妥。讀此報的官員也屬於人民範疇,不過改稱“官員日報”更符合實際。還有,文革期間此報被姚文元把持,確確實實是個臭不可聞的夜壺。

  總之,以前的GDP用蓋大樓,蓋大樓又創造了新的GDP。

  4.證券大賭場:中國證券市場一開始就以企業籌資圈錢為主流而無視回報,並逐年加大籌資比重和速度。20多年來融資情況:1984-1989年共籌資19.33億元;1990-1996年共籌資1016.34億元;1997-2011年共籌資43701.19億元;2012年共籌資6323.11億元。中國投資者只能寄希望於二級市場的股價變動來獲得投資收益。然而,中國證券市場成為吞噬資金的黑洞,所有股民幾乎全部是虧錢效應,而妄圖通過股市實現整個社會資本積累的途徑基本被堵住了。中國股市二十多年辛苦竟然搞了一個大賭場(而且很不規範),大量市值蒸發。2002年上證指數到過2245.43點,1990-2002年僅籌資7154.02億元;而2003-2011年共籌資43886.62億元,是1990-2002年的6.13倍,可是現在上證指數僅是2206.78點。

  中國證券市場的弊病,從證監會的用人機制以及證監會對投資者的態度可見一斑。證監會曾經搞過對投資者的風險再教育,其實需要教育的是管理層自己而不是投資者。中國證券市場中,除了無視回報、股民虧損、暴漲暴跌等等,還有許多證券公司倒閉。20多年來,財政局收取巨額印花稅(共計6700多億元)和紅利稅,還有證券公司傭金(僅2007年傭金達1500億元)、轉讓費等等。奇怪的是:2007年印花稅收入達到創紀錄的2005億元,占整個中央財政收入的7%;而2008年上半年,儘管上證指數跌幅達48%,但印花稅卻同比增長34.2%,共完成837億元。到2010年上半年,儘管上證指數跌幅近27%、居全球主要股指首位,但同期印花稅卻同比增長15.8%,共完成246.84億元。

  相比較而言,2010年上半年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扣除價格因素,同比實際增長7.5%;農村居民人均現金收入扣除價格因素,同比實際增長9.5%。與居民收入成鮮明對照的是,全國稅收完成38611.53億元,同比增長30.8%,政府收入與民爭利已是不爭的事實。

  對於中國證券市場先天性畸形和後有性疾病,我有個處方“十(實)陳湯”:①取消紅利稅和除權;②取消證券交易印花稅和轉讓費;③取消傭金下限;④取消大小非解禁,像香港那樣改為內資股(不能在香港證券市場流通);⑤取消機構投資者一家有眾多賬號的特權;⑥同一賬號在同一天對同一股票買進、賣出超過30萬股時,系統自動關閉該賬號30天,並核查是否操縱股價,並進一步嚴肅處理。⑦取消IPO網上網下申購制度,改為股民人人有份,按賬號平均分配(香港就這樣)。⑧對上市公司造假要罰得責任者(包括董事長)傾家蕩產,永遠開除出證券市場,並按刑法相應條款處分。⑨取消股指期貨、融資融券等等機構投資者與股民不平等的條款;⑩取消基金經理年薪制,基金公司與基民的合同改為最低收益制。當然,在中國證券市場小鋼炮準星始終對準股民的情況下,我的處方是個“廢話”。

  4月12日《新聞晨報》A47版說,《新華社》連發三文鼓吹“IPO重啟”(《IPO開閘不能走老路))。但是,就不說網上網下申購不平等,也不說改為內資股不能在證券市場流通。這不是走老路,又是什麼?中國證券市場的黑洞太多、太大,有多少資金也填不滿。

  5.教育大負擔:國家財政性教育經費支出佔國內生產總值比例為4%。2001-2010年,公共財政性教育投入從約2700億元增加到約14200億元。問題是,這些錢都弄到哪裡去了?效益如何?如果是投入公共教育的硬件建設等等,也不是年年需要更新的。

  現在的的用人機制脫離了“用人唯才”的原則,而是唯文憑是舉,假文憑大行其道就是佐證。做模特需要大學文憑,科級以上幹部要有碩士研究生畢業文憑(東北某市)等等此類不合理的用人機制,無形中加大了整個社會對教育的投入。還有許多領導、老總為了文憑僱人代學代考。每個人的時間、精力都是有限的,浪費了大量人力、才力、物力,結果學了許多幾乎一生都用不上的東西(例如:全民英語熱)。教育高收費、中小學負擔過重、教材年年重新編寫印刷(而且是彩色銅版紙)……造成社會和家庭都負擔著過重的教育費用。

  現今社會絕大多數的工作,初中生高中生就可勝任,而且完全可以一邊工作、一邊學習,完全可以根據需要選擇性地學習。科學越發展,分科越細緻,即使是基礎知識,也不需要人人都學習高等數學、有機化學、量子物理等等。至於英語,如果僅是普通的語言交流(不是英語語言學研究、外交翻譯等等),雙語直譯袖珍式電腦就可解決聽講(據說,巴黎機場出來就有這種為旅遊者使用的商品購買)。全民英語熱不但有損國格,而且是極大浪費。

  十多年前,滿報紙寫的都是“教育產業化”,把教育像商品賣給大家。現在,除了九年制義務教育,就得掏錢受教育。中國的高等教育是嚴進寬出,與西方國家的寬進嚴出正好相反。哈佛大學終身教授丘成桐說:“中國大學生的大學生活相比之下太輕鬆了,我們總是說,中國的孩子為了高考受了多少苦,其實,在美國一些著名的中學里,高中的學習同樣是很苦的。我的孩子上中學的時候,也經常學到半夜。在美國,隨着年齡的增長,一點點加大學習的任務。到了大學時是最苦的,所有的精英教育全都必須是吃苦的。而中國的孩子到了大學,卻一下子放鬆下來了。他們放鬆的4年,恰好是美國大學生最勤奮的4年,積蓄人生能量的黃金4年。所以,美國的高科技人才一直是世界最多的。”中國大學生經過高考的“獨木橋”后,開始在大學校園裡舒舒服服地等着畢業:上課想逃就逃;考試臨時抱佛腳;甚至有些家長也是從小灌輸給孩子這種思想,讓孩子認為,所有的學習都是為了高考。於是,高考結束,學習變得不再重要。我們的文憑僅成了一塊敲門磚。

  中國教育者不知道知識與智慧的關係,總是讓孩子直接得到越來越多的知識。中國的小學教育是一個貪婪鬼,把知識當成免費的黃金珠寶。中國的高中是老師填鴨式學習,讓學生習慣了依賴。教育是投資,是非常重要的投資。這個投資的回報率是非常之高的。而這個回報率,不是你個人的回報率,是全社會的回報率。它不是一個一般的商品,它是一個社會商品,在一定意義上是一個公共物品。如果教育部門把教育當成自身贏利的工具,那麼,國家財政性教育經費就會從各種漏洞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