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來上海那會兒,我和五個女孩子一起擠在一間只有五十多平方米的房子里,除了各自帶來的箱子,就是床,要是哪天來個客人,連坐的地方都沒有,只能請他們“上床”了,這裡除了衛生間和廚房,其他地方都是床,客人可以隨便“做”。
??在這個鳥籠里,你可以免費享受各種香水的味道,當然,如果這些香精混合在一起就會失去香水本身的愜意,剩下的只有眩暈。在這間合租房裡,洗澡像上公共廁所,每個人都需要拿着自己的浴液,排隊等候在衛生間的門外。
??我和她們很少交談,平時見面也就是點個頭,問聲好。她們經常聊些某某名牌化妝品的功效或者是某個大品牌的時裝在上海什麼商場里落戶了。其實看一個女人是不是有品位,不是看她的外在打扮,而是看她的內衣,如果一個只穿幾十元的廉價文胸,卻要花幾千元來裝潢自己的外在,那麼這樣女人是不能來愛的,甚至連做-愛都不要選擇。隨便說一下男人,在上海看一個男人是否可靠,要看他的皮帶是否牢固,一個連自己褲子都提不上的男人,怎麼能理清自己的思緒呢。
??後來,我搬出這個房子,找了一個女生合住在一起,我們有各自的房間,面積雖然不大,但卻是屬於自己的私人空間。因為沒有什麼“同居”經驗,所以在住之前沒有和那個女孩子“約法三章”。入住后的每個周末,女孩子的男朋友都會從城東趕過來和女孩子纏綿兩天三宿,周一的早上才離開。
??有一次,晚上我去衛生間,看見裡面站了一個黑影,在失聲尖叫后,女孩的男友提着內褲,灰溜溜的跑回女孩子的房間。以後每個周末的晚上,我很少起夜,如果要走出卧室,一定會把客廳、廚房和衛生間里的燈都打開。
??再後來,我自己找了一間單身公寓住了下來。雖然房費很貴,但是至少不會出現晚上“艷遇”別人男友的情況。
??上海的交通很讓人抓狂,出租車難打,公交車夾人,私家車像笨重的馬車,在上下班高峰的馬路上寸步難移。每天上班我都要坐地鐵,上海的地鐵像一條白色的蠕蟲,肚皮里被塞滿了忙碌的人們,每一個人似乎都有自己的方向,可當他們停下來時,卻又找不到方向了。看似繁忙,其實這些只是用來掩飾孤獨的表象。
??在寂寞的籠罩下,上海人很喜歡泡吧,喜歡參加各色派對,在酒精和霓虹燈中,人們找到了屬於自己的虛幻,男人們在荷爾蒙的作用下“風度翩翩”,女人在昏暗的燈光里,更顯嫵媚。當天明的鐘聲響起時,大家開始歸位,而有些人竟然忘記這是一場遊戲,他們依舊在現實里,撥打哪個在酒吧認識的男人或者是女人給自己所留下的手機號碼。在這裡沒有一見鍾情,更沒有純真的諾言,這裡是等價交換的場所。
??女人可以用身體交換來一個暫時的居住地,可以和一個看上去很恩愛的男人生活在一起,而睡在一張床上的他們竟然不知道彼此的真實年齡。“睡”對一些女孩子來說是很簡單的行為,卻可以節省下來一筆可觀的房費、物業費、電費,甚至還有日用品的費用。在離開的時候,她們是不會帶着悲傷的,這只是交易,走的乾淨,走的利落才是這裡的一種人文特色。
??男人可以用強壯的身體,兌換那些已經過時的成就感。這裡的男人很注重自己的形象,在白天做紳士,在夜晚做“深入式”。即使和曾經的女朋友見面,男人也會繼續“實行”aa制政策,與被自己睡過的女人不要講風度,那樣會被女人認為是要向她借錢,或者是要繼續“睡”她。這裡的女人也不會對“回頭客”有什麼好感。
??有時候覺得上海的aa制還不錯,至少,不用欠下誰的人情。這一切都在看似和諧公平的環境下進行的。不虧不欠,有來無往。
??中午吃飯的時候,是短信橫行的時間段,很多男女一邊拿着筷子,一邊收發著短信,無論是談情,還是說愛,都要講究時效,節約成本也是必要的。說不定一條短信就能解決衣食住行的大問題呢。
??上海是一個五光十色的舞台,燈光眩目,舞姿靈動,有人在白天是被大家仰慕的主角;有人在夜晚是神秘的精靈;有人永遠都只能在別人的背後隱藏着自己的幸福與悲傷;有人拼搏了一生,卻依舊是個配角,而這裡卻是場名副其實的假面派對,在面具的掩飾下,每個人都在釋放着真實或者渴望真實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