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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雞毛

白雲飄飄範文網 編輯:得得9

  這一些時的日子過得似乎有點平淡,又有一些小小的波瀾。 母親和父親回老家做客,母親的大侄兒娶媳婦,很久不能展顏的年近古稀的父母終於笑了。母親在家是老大,她與她的兩個弟弟的年齡相隔一代人,外婆年近九十,內孫才成家,這對她老人家來說,不能不說是一件很欣慰的事。母親從老家打來電話,舅舅家來了許多做客的,且都是自己家的人,他們有的從很遠的地方回來,大家玩得很是開心。聽見母親笑吟吟的聲音,我們姐妹幾個也很高興。

  讀研的女兒前幾天打來電話,說是廈門的一家醫院打來電話要她前去簽約,她打來電話和我們商量,我和她父親笑着說今後我們坐飛機去看望她,飛機票可要你報銷喲。她咯咯地笑了,她說我的簽約工資只有五千,我可報銷不起,如果我去簽約也只能坐火車呢,我可沒錢,再說廈門的市內房價很貴,我擔心將來在那兒買不起房子。最後她說,她可捨不得離父母太遙遠,她再找找更近的吧。我們覺得孩子的想法很有道理,她爸爸鼓勵她說:面對困難你要以積極的心態去面對,去解決,不要逃避。女兒說我會的,請你們放心。

  侄兒前兩天打來電話,說他牙痛。我笑說,牙痛沒什麼事,如果不十分疼,你就忍忍吧。他說:姑媽,牙疼得我說不得話來。我仔細一聽,他說話似乎嘴裡含着什麼東西似的。連忙對他說,你給老師請個假,回家我帶你上醫院去看看。到了醫院,醫生說是多長了一棵牙。長這種牙很痛的,已發了炎。於是給侄兒開了一些消炎的針,兩瓶藥水打下去,牙不疼了。第二天,我說把那個牙拔了,醫生說那棵牙不好拔。可想到侄兒這牙已讓他幾次疼得停課,我還是堅持讓醫生拔。醫生給侄兒打了麻藥,剖開牙周圍的肌肉,發現牙埋得很深,醫生無法用鉗子夾出,只得用鑽子釘鎚把那棵牙敲碎,然後一點點地用鑷子把碎牙夾出。半個小時過去了,那鎚子還不時叮叮地敲起,我不由得有點緊張起來。醫生見我如此,他一邊不停手裡的活,一邊向我解釋說這牙埋得太深,不好拔。大塊的牙終於拔出來了,我們終於長吁了一口氣。醫生又給侄兒開了兩天的消炎藥水,侄兒不停地叫喚,疼,疼。老師打來電話,說侄兒成績好,又守紀律,叫他病好了就快點上學。我謝了老師,向侄兒轉達了老師的話,侄兒很是高興。我心想,都讀高三了,還需要表揚。看來表揚是一份很好的禮物,人人適宜。

  今天下午,侄兒上學去了,雖說他嘴裡的創傷還沒好,可想着他的功課,只好忍着疼痛上學去了。明天中午放學后,他又該上醫院打針了。

  侄兒上學去了,我又覺得一時沒什麼事做,於是就進了檳榔樹舞廳。舞曲響起,一對對舞伴舞入舞池。他們一抬腿,一展手,就發現他們和我們不同。我們是和着舞曲踩踩步,而他們可真稱得上舞蹈者了。他們是從哪兒來的呢?一舞曲已罷,圓舞曲又起,他們盡顯風流。舞廳一女老闆給我介紹了一位男士,他有着那些人的舞蹈水平,我專心地揣摩着他的舞蹈運作,漸漸地也能跟上他的節奏了。舞罷,我向他表示感謝(因為他在跳舞的過程中教我如何地把圓舞曲跳好)。舞廳響起了新的一舞曲,那是探戈,這是我第一次在舞廳聽到。他們中有四對人在舞廳的中央盡情地舞蹈,一跺腳,一甩手,一擺頭,挺有電視中舞蹈人的風味。他們是誰呢?他們讓我聯想到上海知青,抑或武漢知青。舞近終了,我與舞廳一男老闆跳舞時,與其中一對很近,驀然發現,那女的竟然是我丈夫一朋友的妻子。她也同時認出了我,我們相視而笑。我孩子在考上地區重點高中的時候,她曾熱情地邀請我加入她們的舞蹈隊,說我孩子在外地讀書,工作之餘跳跳舞,既可心鍛煉身體,又可以提升氣質,多好的一件事。可我考慮到我的家離那兒較遠,來去不方便,只好作罷。沒想到,十年過去了,她竟然成了舞者之王。她的裙邊又拋起,白白的長襪下是一雙銀灰的舞鞋,淡黃的低領羊毛衫較好地彰顯着她的瘦腰,一條長長的絲巾隨意地拋在身後,真沒想到她的變化是如此之大。想着她的工作之餘盡情的舞蹈,而且是專業水平的舞蹈,也真羨慕她的。舞廳的燈光時明時暗,我的眼光在跳舞人的身上盡情地流瀉,一些文字在我的心底盡情地流淌,我已不知道自己置身於何時何地何季節了。

  舞近尾聲,我動身離開,陽台上曬的棉被要收了。走在回家的路上,見了熟悉的人笑一笑,想着昨天在全校教師會上一位領導講的有幾十人剽竊他人論文和文學作品發表了,這讓教委領導發現了這一漏洞,於是成立了論文和文學作品打假班子。想想那個被別人剽竊的人,自己的辛勞被別人無端的竊取,夠倒霉的,如果讓那些竊取者認為自己是傻瓜一個,就更令人氣憤了!唉,管不了太多,只要生活中無大事,就夠幸運的了。這一些日子中的瑣碎,雖說都是一地雞毛,其實那就是生活的真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