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剎那的碰面,忘不了)
總會感到無聊,家裡的人不斷給我施加壓力,讓我覺得喘不過氣,那種感覺就好比被人掐着你的脖子,而你只有等待哪一刻死亡的來臨。三月二十號:晴。我做了個夢,夢見了一個女孩,卻未來得及詢問她,就已經象雲煙般消失在我夢裡。我只記得她的模樣。穿着一件淺綠的t-shirt,一條並不暫新的褲子,也是淺色的,也許是穿得太久了,褪的。圓圓的腦袋,不算大的眼睛,唯一明顯的標誌就是她塗著墨綠的指甲油(呵呵,是綠指甲牌噢…)。聽說是一個藍影的傢伙發明的,儘管他現在已經不在人世。那一晚,我輾轉反側,終究沒有睡下。就這樣,一直至看到了日出。日出真美,不過在我眼中還有有點可惜,變得太可惜了。我伸出手,擰開了房門。原來還有人起得比我早,她就是我姐-憶小霏。別人都愛叫她霏霏,真不知道那些人什麼構造的,叫人肉麻。(我們都是個孤兒,從小就相依為命。)不知怎麼的,每次想起她為了我而四處奔波勞碌,全不在意自己是否好,只要我好。這一切,我都覺得對不起她,因為我學習成績並不好。“姐,我出去了”我懶懶地說到…“今天你不用做我的早餐,我自己搞定。嘻嘻…”誰知她有點不滿地說:“什麼?你要去哪?”我定了下腳步,說:“我給你買禮物去,你今天生日,弟弟還是記得的,呵呵”“算你小子,那快去。老姐可是嬌貴的很,別給我買地攤貨…”“嗯嗯,我知道了”我一邊應答着,一邊穿上自己的風衣出了去。外面正刮著風,不算很大,但已令人有被阻的感覺。好不容易在寒風裡走到一家專位女性打造的店鋪-思香齋。名字雖古典,但那裡的東西並不賴,因為上次我姐把我帶來,幫忙挑的。我站在門外,停留了一時,然後走了進去,裡面在看的都是女孩子,突然我一個男孩,免不了會被人稍稍取消。這一點,我還有有自知之明的。服務員禮貌地尾隨,問我想買什麼?我問:‘請問怎麼沒看到“綠指甲”的’?她掃視了左面一番,然後不好意思地對我說:“不好意思呢,那牌子賣得好火,剛進貨就被搶劫一空,要不你試試看別的合適不?”我望着店員,有些半信半疑,櫃檯上還放着一瓶,不知道用過沒的。我慢慢靠近過去,問她:“那這一瓶?”她看了看,道:“這瓶被一個女孩訂了…真對不起,下次有貨我通知你吧”“好。”我拿出紙筆,在紙上寫下了聯絡電話,準備走出商場。迎面是一個長發女孩,一件淺綠的t-shirt。還有……那指甲;;。
竟然是她。太不可思議了。我決心要賭一把,我看到她走到櫃檯上,準備拿走那瓶“綠指甲”,我走了過去,按住了她的手。她抬起頭來:“你要幹嘛?”我微笑着,說:“我要買這瓶。”“憑什麼?”她既好氣又好笑。“就憑我是你老公阿”我口出狂言地答到。“神經!”她不再說話,準備把“綠指甲”裝進口袋,我怎麼也不讓她裝。“你!快放手拉,不然我喊非禮的。”她略帶羞怯地說。“好,那你喊吧,我不怕。”我整了整風衣襟,哈哈地笑了起來。店員不理我們的吵鬧,她以為年中總有不少情侶是這樣的,她真當我們是那些耍花槍的戀人。她在櫃檯捂着嘴笑了起來。跟我吵的那個想要解釋點什麼,卻被我硬生生地拖着走了出去。“你到底想幹嘛,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流氓阿,姐遇到你真是倒八輩子楣了。”她喋喋不休。我沒她辦法,忘了還拖着她的手。站住了,說:“小姐,把那瓶指甲油賣我,我急用。”“不給。”誰知她不屑地說,“誰叫你剛那麼無禮,臭蟲,哼。”她扭過身去,準備要走。我沒再抓住她,只是說:“如果一會我強吻你一口,再傳給你家人看,你猜會不會很好玩?”我輕浮地說。“你…你不要臉。”她氣得臉都青了,無奈地拿了過來,伸出了雙手,做出個要錢的手勢。我趕快拿起瓶,裝進口袋,湊了過去,她倒退了兩步,生怕我會做出什麼驚人的舉動。我慢慢說道:“今天沒帶夠。以後還你。”說得那麼輕鬆,就一拋一拋着瓶子,回家去了。沒在意她什麼表情,不過霎那間的相遇讓我堅定了要把她追到的決心,我知道這肯定是上天的安排,讓她出現在夢裡。然後又讓我們相遇。天下起了萌芽的小雨點,打在風衣上,打在瓶子外,打在大街的每一個角落裡,不忍消去。剎那間的碰面,忘不了。
第二章(若不見就散了)
曾經我覺得:如果讓我失去你,我會感到難過?我自己問自己,不會。我只會心痛。駙悅上高中了,是重點高中,將來肯定會有出息的。她的親戚朋友滔滔不絕地在說著。是阿,她上高中了,我們註定要分開的呢,哪怕不是現在,以後也會的。這個暑假,悶熱,“卻不熱到我心間”,因為此刻我的心是冰涼一片的。“恭喜你,悅,終於考上易中了。”“嗯,是阿,我也超開心的,以前總擔心自己成績進不了,現在沒什麼,舒氣了。是咧,你也要加油哦,我相信你可以考到比我更好的”“是嗎?但願…”我聲音低了下去,頭也不自覺地慢慢沉了去地上,聽見遠方有在呼喊我的聲音,慢慢地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清晰,彷彿在耳邊迴響着。我不知何時到了一個從沒見過的白色地帶。那裡白茫茫的,四面都是空白的,什麼也沒見到。我拚命尋找着,跑着,看着前方的影子慢慢的,慢慢的消失,消失在我的雙瞳中。我捂着嘴,失聲痛哭了起來。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醫院裡靜悄悄的,打開窗帘,望着下面幽黑的田野,沒有什麼,只有嘩嘩的流水聲和偶爾間的蟲鳴。我伏在窗前,細心凝聽着夏夜的歌聲,很恬靜,也很悅耳。“噫?小影,你怎麼起來了阿?”媽媽拉開門,手裡還握着沒放下的袋子,關切地問。“沒,我睡多久了,媽?”“快一天一夜了,唉,你的病…”她不忍再說,竟然側過臉去,不看我,我知道她哭了。一直以來媽都是個堅強的女人,她很少哭,記憶中只有我奶奶去世時她才哭過,而且是發自內心的,一點兒也不虛假。現在看到她落淚,我隱隱約約中知道自己病情惡化了。這一夜,我沒睡。到凌晨四點鐘的時候,突然電話鈴聲響了,看着手機閃動的頭像,我有些猶疑,最後還是按了紅鍵。因為我清楚,她也清楚。第二天早上,我出院了。在別人眼中以為出院是件好事,可是我卻背着沉重的心情出的院。一出醫院,遠遠看着有點憔悴的潼憬然走了過來,她好象想說些什麼,可是看到我把臉都側了,就從我身邊檫過去,沒有留下半句話,我也不願意再聽她說半句。“兒,那小姑娘不是你的好朋友小然嗎,你們這是怎麼了?”媽媽有些不解地問。我說“沒什麼,媽我們回家去吧。”走着走着,我忽然會想問,但終於還是說不出了,因為我想她走的時間我都不需要再知道,也沒權利知道了。大街上,男女老少,一對一對的情侶,夫妻…在悠然自在地走着。走過她家,只是看了一眼,裡面空蕩蕩的,應該沒有人在吧。回到家裡,除了上網還是上網,滿眼除了憂傷就是憂傷。我把自己困在房;;
里,有些無聊,打開手機,信息箱早已爆滿了,其中的一半都是駙悅的信,她一定在恨我不去車站送她(她是在出院的第二天離開的)。我沒有回那些信,因為我不知道怎麼面對,我可能會就這樣在未知的下一分下一秒死去,我無法主宰命運,我清楚一切都是命運安排好的,歷史是不會改變的,但我的未來也不會存在。接下來的三個月里我發了三次病,最後一次差點就把我給抹殺了。但我最後也沒有就範,我想我還有未完成的事,我自己騙自己,也許吧。很快的,媽媽打聽到一位國外名醫michaelbutuer曾經成功醫治過我這種病,媽媽決定不惜犧牲一切代價也要把我醫好。516我去了國外,在國外度過了我人生中最痛苦的治療,也許命運是憐憫人的,它沒有奪走我的生命。但它卻令我失去了一點東西,可能這就是一定的代價。我一直是這麼認為。三年後,我回國了。一回家,我竟然不想進自己的家,有點陌生,有點瘡芤一般。可不變的是那份心,那份情。我掏出手機,撥通了第一個電話,回答的是一個中年男人,我想他是小然的爸爸。“喂,你好。”“找誰呢?”“哦,我找憬然,你是伯父吧,還記得我不?小影呢…”我不忘卻地說著。“噢,是你阿,好小子,國外生活還好吧?”“還好,謝謝關心了。”…過了不知多久,聽到一個女孩在電話那旁嚷道;爸,誰打電話來?噢,是小影,他回國了。她興奮地搶過了電話。象見到自己的親朋一樣不斷地說著這些年的喜怒哀樂。我靜靜地聽着,沒有打擾她任她繼續說。打完第一個電話,我接着一個又一個的問候一些多年沒見的好友(在這裡就不詳細講了),一遍又一遍地搜索着,每次指尖劃過,那痕迹都盡往事般,我不知道要不要按下去,因為也許可能的假設我已經想太多了,我沒有面對的勇氣。我發了一段視頻,裡面有我所說的話跟一些問候。我說道:希望下次見到的是塗著綠色指甲的女孩,因為我喜歡。信息很快回了過來,她沒有說別的,只是一個“嗯”字。風隨着柳絮擺動而不忘笑嘆一聲,雨不應因季節而不見蹤影,而我也不知應不應該在見你。鞦韆蕩漾,樹枝百鳥嘰咕地叫着。彷彿在說著:若不見就散了,若不見就散了,若不見…就…散……了…………
第三章(你不愛我怎麼對我那麼好?)
時間不知不覺中又過了半年,我以為自己可以不再被放逐,能自由自在地看着悅,理想的畫面一遍一遍在我腦海中出現,直到那一天,我竟然會像墜落深淵般可怕,那一寞,至今仍記憶猶新。我去了一間qk里當所謂的門神(當然有我這麼帥的門神,客人的確少不了,嘻嘻),跟我一起在qk打工的還有另外一位長發的男孩,他穿着一身的時尚nec,都不明白現在的有錢人怎麼會做這等活?也許是想自力更生,不想家裡的錢;或者是跟家裡人鬧不悅快…也可能是其它原因。他叫陳詡,是我在來這工作的第三天才知道他的。總覺得他有非同一般的氣場,是那種可以迷到女孩的特質。都已不記得當時怎麼跟他打的招呼,也記不得怎麼成為了工作之餘的稱心朋友。有這位朋友,我是應該感到慶幸抑或是悲哀呢…因為他也帶過我不少的麻煩。“詡,你有空不,我們去酒吧喝兩杯,隨便介紹我妹妹給你認識。”“啊?好阿,你有妹妹?怎麼沒聽你提起?”他有些不相信地問。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哈哈”“好,那我就看下是什麼悄麗佳人?走”我們走了進“無心戀”酒吧,那裡早已有人在等候着了,他望了過去,頓時目瞪口呆,想走,我拉住他說“你怎麼要走?”“我…我…碰到…熟人了…”第一次見到他原來也有結結巴巴的時候,平時他那麼鎮定自若的,還偽裝的不錯麻。“你指的是哪個?”不知覺的,我竟然拖了他過去,正準備介紹,他們已經面面相覷,互看着,忽然潼憬然尖叫了出來。“怎麼會是你?陳詡。”“你們認識?”我有些弄不清狀況。“是阿,我跟小然是高中同學(現在)。”一時間,大家都沉默了下來,紛紛坐了下來,亂抓個酒杯就喝了起來,一句話也不肯開口。好不容易熬到頭,誰知潼憬然卻喝得爛醉,只好要我送她回去。我們靜靜走在大街上,漆黑一團,什麼也沒留下,只有那街口的路燈譏諷地閃爍着。走了不知多長的路,潼憬然竟然一個轉身,問了個我至今仍記得的問題?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好沉默,繼續走,一直走,就這樣在燈光指引下一步一步地走着。她紅通通的臉象熾熱的火焰,用深情的眼神看着我,問:你不愛我怎麼對我那麼好?我以為她醉了,也許她真的醉了。;;
那一夜,我沒有睡,直到熊貓眼都出來了。我撥通了悅宿舍的電話,因為我不知道她有沒有換新手機。只有宿舍電話才是一直都在的。電話間清脆的鈴音響起:你再見我,我若不見你,你兩將回到哪?終於通了,一個微笑着的女孩接了電話(我敢肯定她在笑),她問我找我,然後我就直截了當地說,找駙悅。她馬上沖了上去,不知隔電話有多遠的地方,一邊告訴悅還一邊說多麼吸引人的聲音,他到底是誰?只聽到悅說,不是說了嗎,朋友…男朋友吧?“你別多事了,快去睡覺拉”悅一邊敷衍着那位舍友,一邊拿起電話:“小影,找我有事嗎?”…我沒有說話,拿着話筒在等待着。她又尋問了一句:“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我嘆了一口氣,說:“悅,我…我…”“你怎麼了”她關切地問道。“我,我想你了。”“啊?開什麼玩笑,別玩了…”“我不是開玩笑,我是認真的。”她默言了。“明天可以回來嗎?我想見你,我好快就又要去外地了,可能有好一陣子也不回來,就想在走之前見見你,行不?”說完,我聽到電話已掛了,我想她不會回來了,我已經沒什麼再覺得稱的失望還是絕望了……三月八日,我到了高鐵站,準備離開這個城市了,決定不再回頭看了,我以為她不會回來送我的了。高鐵廣播一遍一遍地吼着,催乘客快進站,我向馬路看了一眼,低過頭去。“影,影…”隱隱約約中聽到馬路對面有着如此熟悉的聲音,沒錯,絕對不會錯。我轉過頭去,朝她走去。她一步一步跑來的,頭髮亂,氣也喘吁的。我幫她拂了下,慢慢地把臉湊了過去,緩慢移動,最後扣在了她的唇邊,我感到她顫抖了一下,然後沒有說什麼,任我的嘴貼進她的唇,由我的舌轉進她的口裡,我緊緊地摟着她,真想把她裝進我的心裡,不給她再逃掉。我…決定不走了,我們拉着手,往回走,手指間分明看到了還沒幹的綠色指甲油,原來她還沒有忘記呢。我托起她的手,吻了一下。指甲縫中,是綠在見證,是愛在延伸。。。
第四章(下雨天真好1)
江南天,六月天。說得來也就是時不時就下個不停,或者就滴雨未見。天氣反常,心情卻變卦無常。五年了,時時會想起初中,想起過童年,想起過唯一的一個人-駙悅。說真的,忽然間想她了,但有無法去見她。心裡很空洞,被針刺得千瘡百洞又能怎麼樣?結果還是一樣還有一年悅就畢業了,大學畢業的她將來又會怎樣,沒人會預料得到的,因為上天自會有安排,正如它冷不防備的下雨,又天晴一樣。站在船尾,忘記一切,只看得到被雨水刷洗的湖面,晰晰的泛起了微波。“小影,去湖邊玩好不?我想去抓魚兒…”悅哀求道,用結晶般的眼神看着我。“好吧,不過你父母…”“放心好了,你不說我不說就沒有人知的拉”她天真地笑着。看着她的傻樣兒,真不明白我當時怎麼會喜歡上她的…所有人聽着………時間又過的飛一般,眨眼之間,十多年的歲月就這樣在眼前溜過,沒有停留過半刻,半秒。雨越下越大,湖水彷彿又漲了不知有多深,只是從船邊望下去,已經望不到底了…船艙的甲板上被雨打得唏唏哇哇地響,象剛出生的嬰兒一樣處處動人…我伸出指尖,輕輕地粘了點,溶在嘴唇邊,有的只是苦澀。“買了嗎?”媽媽有點着急地問。“買什麼呢?”我有點茫然地答到。“我不是喊你出去買鹽的嗎?”我…頭一轉,“對阿,我忘了。”她無奈地問“那你出去那麼久去哪了?”“我去游湖了。”“呵,你行阿,小子,暈死你老媽我了…”她搖了搖頭,一頭又鑽進廚房去“工作”。我捂着半邊嘴,逼取着踱了出去。六月天,下雨天,雨淋濕了半條街道,行人匆匆地走着,我站在大雨淋漓的天幕下,抬着頭,“下雨天真好。”;;
我再一次去店裡幫媽媽辦好了那事。然後,竟然接到個陌生電話,這是個官方電話,我按下綠鍵,“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嗎?”“你好,…”對面是個二十來歲的女孩。“我們大學想你做我們的顧問,不知道你意下如何?”我一陣受寵若驚的模樣,忙答道“當然可以,不知道什麼時候呢?”“這個麻,我們會找專人轉告你的,謝謝了”她溫聲細語地答道。我抑制不住此刻的心情,趕快發了條短信給悅,一天…兩天…五天,她竟沒有回短信。我想也許她太忙了。沒有在意什麼,我躲進883去吃了碗拉麵,也點了幾個小菜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一刻間,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旁邊一閃而過,等我抬起還沒諑下的麵條的頭時,那個背影已經離我遠去。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竟然有點失望,因為那個影子的確有點象…我沒再探討那個影子,而是徑直地回了家。家裡門口不知何時多了輛寶馬。我看了下車牌號碼,太過不幸,竟然是粵A44444。我打開半掩着的內門,看到兩個身影,一個是於靜,另一個…果然是他。我從他身邊走過,完全無視他的存在。他很有禮貌地喊我,我卻只顧往裡面走,頭也不回…他就是我大哥,於靜是他女友,或者已經是他老婆了吧,而我由心底里不會承認他們的身份,至於於靜也不會是我嫂子,他更不會再是我哥。我們的決裂一時三刻很難說得清楚。原因有許多,包括他騙了爸二十萬,包括他傷了媽的心,更包括他害死了悅的父親。無論任何一條我也不會原諒他,我肯定。窗外又下起了連綿的小雨,淅淅瀝瀝的,沉重地打在瓦片上,打在窗台上,也打碎了我的心,打傷了我的每一個角落。我仍然不會忘記,我還是一樣恨他。雨滴在手心,一點一點滑下,落在下面那個人的頭髮上,黑色中帶着遺憾。我看着遠方,心裡一遍一遍地想着,下雨天真好…真好…
第五章(聲斯底哩的呼喚)
看來一切都變得不簡單,而且複雜起來。小然竟然當街當巷甩了詡一耳光,換着是我也會不好受。但如果彼時悅甩我一耳光,我敢肯定,我會緊緊抓住她,不會再讓她走。我真不明她為什麼要到西部去?或許是不想面對某些人,譬如說我,或者是某些事,譬如……說不清的理由再我腦海中浮現,但我卻不知道哪個是真的。這麼多年了,依然是難以猜推她的想法,或許這就是她吸引我的最突出的地方吧。反正我要先弄好這件事,然後跑到西部去打聽她的下落。“我喜歡你。”這幾句說得很輕,竟然出自平時成績優異,不太理感情事的潼憬然的口中。我那刻,不能否認,是的,有了半點的驚訝,同情,跟可憐。我不想傷害這個一個好女孩,多麼善良的女孩。我只是想盡到身位一個大哥的責任,難道就這麼難?誰能告訴我,我到底應該怎麼辦?直接說還是一直拖着,我心裡一直沒底。“嗨。”我沖詡揮手。可是他卻象個聾子一樣,他的眼光了分明閃出了忿怒。我清楚知道那是“恨”。可能吧,他已經不再當我朋友,他以為我…不用說也知道,解釋起不了多大作用,所以我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我抬起猶如有千斤重的頭,大喊道:天阿。街上人不多。因為是夜晚,每個人寧願呆在家裡也不願出來走走。聽說那事,有個犯罪團伙最近在這一帶作案。可是我全然不害怕,沒有振栗,只有寒冷不時侵襲着我本來就不強壯的身軀。街道旁還橫着兩纂路燈,是唯一的兩纂,而且顯得破舊不堪。我用口袋裝載着雙手,盡量包咣,不想露出,因為我害怕看到斑白的手指。418天氣還不錯。心情稍為好了半許,但卻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些什麼?也許做什麼都不重要了吧。“呵”我卑微一笑。翻開饒雪漫的<左耳>才發現原來自己只是看不進入,那個故事,我依舊停留在它的邊緣,不曾進去。越來越壞得天氣,四月的天,有什麼可留戀呢?我獨自想着。“小影,你知道悅那丫頭去哪了么?”媽媽斟酌着問。“她說她去了西部”我神不守舍地應着,“不知到她現在過的怎麼樣?”我記得,她走的時間,我曾阻止過她,因為她去的不是別處,而是“惡魔之城”新疆。我不知道怎麼認為的,只知道那陣子聽說新疆打砸搶很猖狂,我是擔心你的安全,你又是否知道?她走去的身影,我到現在都不能忘記,彷彿那是她最後一個影,這輩子的最後一次。她走後的每個日日夜夜我都發著同一個噩夢。我夢見,我夢見一大群人就圍着她打,然而我極力要跑過去,卻發現有一股力量撬開我,
我看到了她慘白的臉。而我卻不能去救她。為什麼?要讓我發這種噩夢。我不知道,如果這變成了現實,那該是多麼悲痛的事,但我一直相信夢是不會成真的。我天真地以為。536天下起了大雨。瀰漫的雨屑從瓦頂飄了下來。我不斷在賺錢,為的是能去新疆看看她,只要她沒事,我的心的就會安定下來;只要她沒事,我折壽又算得了什麼呢?“你真的要去新疆找那丫頭?”媽媽帶着驚訝的神情問。“是的”我整了下衣襟,“我不放心她。”媽媽不再說什麼,只是遞給了我一封信,說:“到了給我電話,照顧好自己,還有幫我把這信交給一個叫可納比的男人”她接著說:“地址在信里,記得一定要交他。”我點了點頭。明晨,我搭着k55列車,出發去了雲南,再從那轉了過去新疆烏魯木齊。人依然稀零,好象死城般寂寞。我隨便打聽了個路人,他帶我去到我媽託付給我去的那個地址。路人離去,那屋沉靜,沒有絲毫的聲響,只是象換了一點東西一樣。我趁着沒見到屋主人,撥了悅的電話,我想這樣我就能快點找到她。鈴聲響起半餉,終於有人聽。可是聽電話卻是一個男人。我愣了一下,問:請問駙悅在不?誰知他不惑,然後說我不知道,這電話我兩個月前買的,你一定打錯了。之後聽到“嘟”一聲。怎麼會這樣,我想。難道她換電話了?不可能,她換電話一定會告訴我的,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瘋了般跑出去,不料跟屋主撞了個正着。我站住了,問:請問你是可納比嗎?他看着我,說:我是,你有什麼事嗎?…噢,我有封信要交給你。我伸手拿着信遞了給他。他端詳了一會,問:你媽還好吧?我說:嗯你一定是藍影,小時候我到過你家,還抱過你呢。是嗎?我驚奇地問。對於小時的記憶,我已經遺忘得七七八八了。我被他有禮地請進裡屋。剛聊了一會,我側身看了一眼。只一個交匯間,那個神主牌引了我的不安。我頓時定了,把手顫抖地在上面的字上摸了摸,眼中只有一片空白。竟然是駙悅的靈牌。不可能!我瘋狂喊着,走了出去。“怎麼可能,悅死了?我不信,我不信,我不相信。”我沒有詢問箇中原因,躲在河邊掩着我痛哭的半邊臉。難道是那個夢?我倒吸了一口寒氣。可叔叔找到了我,他害怕我會做傻事。原來這就是結局,我無論如何也想不了,怎麼也不可能想到。“啊……”我望着河水喊了起來。”為什麼”我捂着嘴啜泣。
結尾(塗綠的手指)
可叔叔示意我坐下,他慢慢地說來:“三個月前,小悅來新疆。其實我是她的親生父親。”我不敢相信,原來悅還有個親生父親,我一直以為她是個父母相亡的孤兒才被駙叔叔家收養的。我問:“我想知道悅是怎樣死的?”我說的那麼死,以致發覺屋子更不堪設想的沉。“好。”其實事情是這樣的。他一句一句地說著,說到她被大群人毆打的場面,而他又無能為力的時候,他就痛哭了起來。甚至比我在橋頭的哭更帶有一種內疚,一種不忍再提。他堅持着說下去,一直到了晚上兩點。我疑惑地問:“我想知道那一天是?”“216”竟然…真是,我欲哭無淚了,因為可叔叔描述的場面跟我發的噩夢一模一樣,可能這是我們心有靈犀,而我還是來遲了。我低着頭,慢慢走着。默念着:悅我對不起你…216++216++216++一直在我耳邊回蕩,我聽不進四周一切聲音。我不想聽到,我想聽到她的聲音,哪怕是不再可能,我還是想着她就在我面前,不曾離去。第二天,我獨自一人到她墓前,沒有說甚麼,只是在心裡默念,然後希望傳給遠在天邊的她。她會否聽得到?我不知道。我掏出綠指甲牌指甲油,想如果她在我眼前,我一定要替她塗上,並且不再讓她再逃走了。,可惜一切都太晚了,我放下綠指甲在她墓碑前,靜靜離開。風不屑地吹過,綠指甲從瓶里倒了出來,蔓延到那紅色的名字上,凝聚成一起,變成了三個字:我愛你…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