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公司參加培訓,一整天的課程,回家時已經正值下班高峰期,各個路口,就連地鐵里都塞堵着匆忙神色,空氣中浮躁一種繁華都市裡特有的焦灼,這種焦灼的情緒要持續到華燈初上,才能把人們的臉色,塗上繁華都市專屬於夜的神秘朦朧。
好不容易打了一個車,才開始鬆弛下神經,閉上眼睛養神,強烈地感覺到累。通常,不喜歡和司機交流,也不願意聽司機用對講機高調地說著令人煩躁的廢話。今天運氣真好,飄進耳朵里的,是慢節奏的民風音符,婉轉的二胡似乎輕叩着我的心門,一個乾淨輕吟的男聲,講訴着一個遙遠天際,夢幻般的天堂故事。
起初,以為是一曲悲戚的單相思。
耳邊那輕聲呼喚的卓瑪,那卓瑪的卓字,感覺有點洋味的咬字使我好奇,歌者是誰呢?隨後那格桑花的格字,咬得地道純正,那是來自四川高原的鄉音,親切而又遙不可及。
那山野間恬靜綻放的格桑花,彷彿就在眼前的車窗上神奇地鋪開來,它沒有搖曳的婀娜,也沒有令人驚艷駭俗的綺麗,有的卻是淳樸馨香的姿色。
彷彿我又看到了高原上那質樸的笑容,天然得猶如嬰兒純真的熱情,還有聖潔如信仰天堂般的友好包容。每每有車窗外的藏民向我們揮手,我的內心總會翻湧出莫名的感動,隨着那些姑娘們盛裝的頭飾,手裡的雪白哈達,一起飄飛在雪山的高亢。
“這首歌叫什麼名字?”我側頭問。
“不知道”司機看起來很遺憾,他側頭的神情沒有逃過我的眼睛。
“唱這首歌的人叫什麼名字?”
“也不知道耶”
“那你買的這盤CD叫什麼名字?”
司機不好意思回答地傻笑笑。
我開始鬱悶……
“這首歌很好聽!”司機想搭話,我懶得理會他,其實我在認真聽歌詞,記住一兩句回家才可以搜索到。
“你很喜歡這歌對吧?”
我連頭也不側,專註着前方。
記得歷經顛簸到達四姑娘山酒店時,我們每個人下車后,都要接受一個象傳說中卓瑪一樣美麗的藏族小姑娘獻哈達,她的笑容真的象月亮般純凈,她的容貌象格桑花一樣恬靜。生平第一次深深感覺到自己象面對一個女神般手足無挫,連謝謝兩個字都彷彿在瑟瑟顫抖。
那晚的篝火晚會,我一直站在邊上注視着她墩皇天女般的舞姿,聯歡出了一點小狀況,我們的主持先生頻繁地在遊戲嬉鬧中追逐着她,引起周圍藏族小伙們的強烈不滿,我相信藏族小伙們不是真的認為我們不尊重他們,而是一種嫉妒和驕傲混雜在一起的情緒,他們心理其實在害怕在擔憂什麼罷了。
或許,格桑花並不是漫山遍野地開着,我們也只是在車窗里驚嘆那一片片窪地里的恬靜紫色,連拍照的機會都沒有留下。我想,不論是我們眼中美麗淳樸的藏民小姑娘,還是藏民小伙們心中的格桑花,她只屬於高原,猶如歌里唱的那樣,翩翩飛舞的彩蝶只屬於那片神奇山野,只有在那特定的高原上,才能開出淳樸的馨香,恬靜而純美的格桑花吧!
心中的格桑花 標籤:雨中的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