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國家、不同的民族、不同的階層的不同的人,具有不同的格調,而格調從一些日常用品中就可略知一二,如清王朝時期王爺的鼻煙壺,當今楊表哥手腕上的那塊鑽石金錶,小青年賣腎購得的IPHONE,還有諸如現在不多流行的領帶、名片夾,不再一一枚舉,而我所要說的是北方夜晚端端正正放置在純爺兒們炕頭的夜壺。夜壺雖登不了大雅之堂,但從中你可以品味到中國男人的擺呼。
夜壺只是過去上了年紀的男人在被窩裡接尿的器具,俗稱尿壺。自然白天,夜壺是藏在屋后陰暗的角落,不宜被外人瞧見的污穢之物。而在唐朝,由於民間避諱李世民曾祖父李虎之名,壺與虎諧音,一段時間改為馬子,夜器,即馬桶。
夜壺雖為不潔、不雅之物,但在傳統的中國,也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使用的,小孩兒與女人就不能隨便使用。台灣作家李敖先生有一句大男子氣十足的格言:女人是男人的夜壺。還有電視劇的台詞:小三就是男人的夜壺。我覺得此類言論差也,不值一駁,如果男人面對的是具有方方面面強勢的女人,男人豈不也成了女人的夜壺了么。或多或少有些對女人的不尊重或鄙視,這自是封建社會的毒瘤,用不着過多地去評說。
隨着時代的變遷,現在人們的居住條件得到了顯著的改善,即使在數九寒天的冬季,北方的屋子裡也十分地溫暖,所以人們再也不會因為屋子冷而不願意起來方便了,同時由於醫療條件和生活水平的提高,男人尿頻的煩惱也日趨減少,所以夜壺的時代也就隨着國力增強而壽終正寢了,殘存的碎片大多成了古董、歷史和傳說。
在過去的北方,大男子主義的思潮成就了一個不中聽的類比,說的是能夠進入男人被窩的東西只有兩樣,一樣是女人,另一樣就是夜壺。所以北方男人,尤其是京城的男人對夜壺情有獨鍾,對夜壺的質量、外形要求講究、別緻,有錢有地位的男人的夜壺往往是金的、銀的,稍微差一點的就是銅的,鐵的少見。普通的夜壺是瓷做的,也有用陶做的,用陶做的就不太上檔次了,也不結實,如果釉子上的不均勻的話還可能滲漏。
皇上用夜壺一般是金的。據史書記載,明代永樂皇帝使用的夜壺就是金的,由貼身太監負責管理,每天晚上管夜壺的太監都要事先打聽好皇上要到那個嬪妃處過夜,好提前把夜壺送過去,交給當晚侍駕的嬪妃。這是標準的權擺呼。夜壺成了黃帝臨駕的喻意,嬪妃們也就自然爭搶或想着太監手中的夜壺了。太監為了防止夜壺丟失,當然是要記錄備查的,甚至為了證明嬪妃所孕之子確為真龍天子,還要派專人到皇家檔案室查查夜壺的使用記載。
有傳言復辟帝制的袁世凱所用的夜壺比較特殊,是鉛制的。一天晚上,陪袁世凱睡覺的是七姨太,可七姨太以為袁世凱這些天工作忙不會回來睡覺了,也就沒把夜壺準備好,沒想到,袁世凱還是回來睡覺了,七姨太有點措手不及,就用了一個錫做的酒壺來應差,那成想袁大總統晚上尿頻、尿急,七姨太就悄悄地把錫制的酒壺拿來充夜壺,可沒想到袁世凱一聽尿聲不對,就大嚷一聲,拿來,我要鉛的!沒想到袁大總統這一聲大嚷,把外面的兩個秘書喊了進來,急忙遞上一份文件,讓袁世凱簽字,說大總統終於想好了呀,那就簽吧。就這樣由於夜壺的問題,袁世凱簽了一份改變中國歷史的文件,那就是《二十一條》。此多戲言,不可當真,算作對袁世凱復辟帝制的嘲諷吧。而《二十一條》的簽訂說明了一個積弱積貧的國家會被動挨打,毫無外交是不破的真理。
傳說東北王張作霖的夜壺是銅製的。張作霖從北京回瀋陽的路上突然尿急,五姨太就用溫暖的小手給張作霖把尿,當時是在夜晚的火車上,震動比較厲害,五姨太一手把小弟,一手把夜壺,為了不讓老爺子受到風寒,在拉扯毛毯的過程中連口都派上用場了。可就在這尿急的歷史緊要關頭,只聽一聲巨響,火車被炸開了花,一代梟雄就這樣還沒等尿完尿就沒了命,張作霖咽氣時斷斷續續地說,“媽了個--巴子的--小日本兒--鬼子,不等我--尿完尿--就下手,真他媽的--不是東西!”,從此,中國的東北告急,華北告急,全國告急。你說這日本鬼子該不該死,你說這釣魚島該不該保,你說這沒有亡國之憂的大老爺兒們,還有什麼臉面開着日系車在中國的河山上傻擺呼的呢。如果一旦亡國,你又有什麼能耐來保衛咱的國土、女人與羊群,那咱的女人就真有可能成為敵人炫耀戰利的夜壺了。
擺呼夜壺中的格調(一) 標籤:雨中的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