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陰雲壓來,如大漠里奔命,空氣少得令人窒息。一些人摧殘着另外一些人,也包括摧殘他們自己。被一個很大的聲響,驚得翻身下床,尋得一隻心愛的登山鞋穿在腳上,又尋得一隻骯髒的黑色布面一根帶女鞋,鞋的白布里臟成灰黃色,鞋中一塊骯髒物與鞋底粘連一體,令人作嘔。於是想找一乾淨東西墊在鞋裡,決然掀開骯髒的白色床單,房子里忽的變暗。三隻特大的鞋墊躺在床墊之間。隨手拿起一隻灰色的鞋墊,一股怪異的風吹過臉頰,髮絲凌亂飛起,擋在眼前,透過亂髮看鞋墊,密密麻麻的黑色手工針腳像一粒粒飽熟的黑芝麻,均勻規則的粘在鞋墊上,突出的麻粒粗糲硌手,很不舒服隨手扔掉。
有意的拔動滯重的雙腳離開,一切又重新開始,三隻特大的很不規則的大鞋墊橫在眼前,衡量着勇氣。一隻藍色的過去人們常穿的華達呢布面上白色的縫紉機扎過的針腳一圈又一圈,毛茬的邊,做工很粗糙,耷拉在手中,軟塌塌的,試着將這隻大鞋墊墊在小小的女鞋裡,墊子像魔一般自己專進鞋子里,非常的合適,竟然分毫不差。
一股陰風急速的在腳下升騰迴旋,吹動床單,吹着赤着的左腳冰涼,冰涼的風順左腳逆流刺向心臟,撕開胸膛,掏出博動的心臟,血淋淋的心抽搐着很痛很痛。
另外一股風由丟掉的鞋墊,從第二張床下向上刮,掀起白色床單如火苗般的向上攢動,風呼呼地發出鬼魅的嚎叫,腳下的風已經漲到膝下,左腿很痛,不知是否在流血,立定的腳跟很堅強。中間的床單舞的更狂妄,門口的床單靜靜地,看似平靜。但中間床上的單子不時的傾斜過來,像一把大大的砍刀,邁着殺虐的舞步,閃着死亡的白光,貌似平靜的,才是最可怕最陰毒的,這是門口的床在發淫威。
放置心臟回心室,堅挺直立身軀。窗帘被亂風刮開,窗外平安無事,雨絲如線,細細的直直的串着天地之間的故事。只是看不到這些線是水一樣流動滲透在泥土裡,還是像雪一樣絲絲的蓋住了街巷的滄桑,是否還有掛在樹梢垂柳般的絲須。
一隻蛾子試圖從門口的角落飛起,在床單白色的刀鋒下滾落,也許已經化作一撮塵埃。世上億萬種生命死去活來的,在自覺不自己覺中,在追求所謂的成長或生長中,在追求活着或活的更好之間選着也被選。有時要披肝瀝膽,有時也會頭破血流。
時間就這樣流淌着,盼望着外面的雨快些停下來,我知道,只要雲開了太陽出來了,我就會非常輕盈的飛離這個夢境,如一隻頂着風兒飛翔的鳥兒,通體沐浴着金色的光芒。
夢就此中斷,迷迷糊糊我靜止的躺在床上,外面真的在下雨,細細的雨絲與夢境中一樣垂直的掛下來。屋內只一張大床潔凈無塵,沒有飛蛾,心也在搏動。
夢只是潛意識裡的東西,那是一種怪誕的,迷離恍惚的意識,其實是真正存在的不合理事物的形態的變體。
有一種天真的純情,天真的會讓人在一些非現實的夢境中,泛出超凡的勇氣與光彩來,這也許就是正義。
來一點小故事,發發空談,追隨時尚,不是花樣翻新。
要想通透的感知很難,平心氣和的對待所遇,不損害自己的道德,修身養性,力求完美。將人回歸自然界,做到與天地相合“所謂天地合一,是人類戰勝一切的原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