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看到這封打印的信時,你別驚慌,正如你向我索要的東西是這封信讓我感到足夠的意外一樣。
這信對你是否有些特殊的意義,還是處於其他的原因,我有些好奇,於是,我喜歡動腦或者胡亂的猜測一些什麼。
我知道你的迷茫,我明白你的擔憂,那是情理之中,完全符合你此刻的心情與感受,我能理解,無論是站在你的角度還是在我的立場。
首先,你的善良與純真讓你感覺到恐懼與不安,因為你的善良,你害怕被故意的傷害或是無意的誤解。你不清楚你懷裡的男生究竟在想些什麼、在思考些什麼、甚至還有沒有別的女孩在同你一樣的戀着這個男生,這些是你所擔憂的,縱然我們相識也不是一天兩天。如果這些東西每天都阻礙着你的愉快與幸福,請你別在為這些東西付出代價,我需要的是我們的快樂與自由,如果連這一點都錯過,那一切都將失去意義,包括所謂的愛與被愛。
其次,我寫的東西讓你難過、膽怯,這是我的不該。但是有一點我需要表明,那些只是單純的寫,文學性的寫,即使帶有濃烈的情感色彩。而你只需要單純的看,不必帶有任何眼淚。過去的東西,只能讓人緬懷,除此之外,毫無意義,我不會期盼那一天的再來,不會。記下這些東西,只是為了證明我走過這樣的歲月,或許是寒酸的,或許是苦澀的,或許是愉快的,這些叫做回憶的東西我不希望你含着無盡的猜想把每一個字都去解讀。
“證據”,這封信是這樣的屬性嗎?我玩笑的想着,我想你把它留着,作為我們在一起的證據,請原諒我的肆無忌憚,這是帶着戲劇性的猜測。你不用理會,不用在意。
寫信,這件事很讓我感到矛盾,它又是陌生、又是熟悉。這一次你讓我再一次提起筆,寫下這些僅供參考的文字。提到寫信,我需要告訴你向你說一下我活到現在最為後悔的一件事,當然,和信件有關。大學以前,我有一筆豐富的“少年文化遺產”,初中我結識的幾個要好的朋友,畢業后,沒機會在見,在高中階段經常保持着信件來往,無所不談。劉芳,肖穎,方印,吳婷,這些名字我不會忘記,儘管現在各奔東西,有的甚至失去聯繫。其中,我相信你一定會問為什麼全是女生。是的,她們全是女孩子,其中有一位你一定感興趣,可以讓你猜猜誰會讓你感興趣。
方印,我們是高一認識的。漸漸的,她成為我女朋友。那時,太簡單了,簡單到不知什麼叫作相處。有一天,她看見我的留言,她打了一個電話給我,說自己也快有自己的家,很快就要結婚。我很高興,她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我只有真誠的祝福。與此同時,迫於我父親的保守及高考給我帶來的壓力,那些所有的信件在高中畢業后被我全部毀掉,不留有一封。直到忽然有一天,我想到希望把那些東西整理寫成一些文章、隨筆、通信錄之類的文字時,我才發現那些有多重要,那些是如此的不可代替,我是不是太不應該?
失去與重要,還真是互補的,沒經過失去的固然不能讓人覺察到它的存在與重要,這不僅是我自己的原因,父親一向很古板,儘管他一字不識,作為一個兒子,我不能有理由或是締造理由讓他擔心與失望,如果讓他知道那些信件中我有幾封不知道該作何解釋的信件,他會傷心的。而我能做的就是讓他繼續保持着對與我在他內心深處的期望,可最終我還是讓他失去了很多。現在我人是長大了些,很多事可以由自己決定,相應的父親也會因為他兒子的成長變得逐漸開明。可是我還是毀掉了這些東西,甚至現在連信的回憶都慢慢老去,灰飛煙滅。
那些以後,我在沒寫過任何信。也許是科技的進步促進了人類的惰性,也許是沒有合適的人、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更多的可能是心底沒有那種信念。
當你打開這封信時,請願諒它是打印稿,而不是手寫的。但是有一點沒變:這封信的內容無論是怎麼寫的都不會變。說起來,這是這份封信的第二次初稿,前次寫的因為後來的儲存出了問題,沒能保留下來,為此我那天白浪費了兩個小時,於是,這封信我寫了兩次。
大學里有關我感情生活實在的東西,我在《秋天的日記》里做了回憶全部紀錄,那裡足夠的真實與自白,不虛假,還是如上面所說的,單純的看待那些日記,好嗎?
我們認識多久了?因該有三年了吧,三年,你能了解我多少,知道我多少?反過來,我也不能知道你多少。那些生活在一起的高三歲月,除了苦悶的學習還是學習,能讓人記憶的真正有價值的友誼與生活又有多少。很不幸的是讀了三年高中換了三個班級。身邊的同學是換了又換,這樣的平凡更替能讓我傾情記住的並不是很多。值得讓人欣慰的是還能在這所學校有自己本班的同學,還能在這座城市有很多認識的老朋友。
你索要的信件里要求我給你的東西究竟是什麼,是那些充滿曖昧的文字與激情,還是需要能安慰你迷茫的話語?我或許做不到、寫不出這些。回到三四年前可能還會做到,那時還足夠的幼稚,買一本信紙回來,幾天就寫完,那是“情書”的時代,我記得我寫過很多,頗有紙上談兵之感。可現在我不想自己都被那些不存在的文字欺騙,也不想利用那些文字來換取你的愛。那樣會羞辱我們之間的感情,這是我不願意做的。你能懂嗎?寶貝。如果不能,那你一定能做到原諒我。
《付雷的家書》,還記得這本書嗎?當初你借給我的,現在還放在我這裡。我先替你保存好,你需要的時候在還你,說我無賴也好,說我什麼都行。那本書暫時我先留着。“康師傅”牛肉麵,那天傍晚的那一餐、那一碗麵條,是我到現在為此享受過最尊貴的一餐,說實在的,還沒母親在家裡隨意煮給我的那一碗香,完美一餐需要真摯的感情融入,才能實現它的美味。但願不在去那些地方,就算將來很是有錢,也不再去。不過只要你願意,我可以帶你去,我也希望能讓父親享受、享用到這些,我會做到的,是不是?
人長大了,真的長大了,不再是曾經無比任性的小孩,不再是父親棍棒下的頑徒。我小時候經常被打,於是我很害怕父親,害怕父親叫我的名字,漸漸長大了,有時候可以憑理智和他討論。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我是長大了,可是他們,逐漸的老去,電話里父親的聲音黯含滄桑,不禁讓我想起那沉重的背影。我自己清楚自己身上的那叫做“責任”的名詞有多少分量。有時令我窒息,有時候會使我加倍痛苦,有時又讓我感到坦然與踏實。
我不希望高攀上一個什麼樣的女孩,只要能如同對待她自己父母那樣對待我的父母就可以讓我滿足,其實這些很簡單,過多的是我們想複雜了。我索要的就是這麼簡單,可很多時候我看不見,一點都看不見。我沒有任何可以放肆的背景,沒有任何可以躲避的港灣。有時候,我發覺自己是一葉孤零的輕舟,卻無端的載滿被世人稱叫功名的東西;有時候,我很孤獨,而且很害怕孤獨,餓了也沒人能和我一起吃個飯;不是我非得祈求什麼,而是我一無所有。於是,我的要求也只有那般簡單。
我感覺到我無法收筆,越寫越陷入沉思,這可能固然是好事,但我已經厭倦。
你的生活還很精彩。寶貝,我有時候覺得不該把自己的責任與痛苦傾訴、告知給別人,憐憫同情之心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人們的可憐。你的積極入世、夢想年華,所要面對的不該是這些,我讓你感覺到無盡的壓力與恐慌那些是我的不該,如果是這樣,我會在乎你的任何選擇,我會尊重你。我們都需要自由的瑕思,我們都需要自由的空間。我不知道該怎樣寫下去,這比我以往的每一篇日記還要充滿足夠的分量。
“我愛你”,這些字已經泛濫,我已經說的太多,毫無意義。我不想再用這些來安撫你。你需要的是一顆很坦然的心,坦然的面對這一切,我知道你對這些事幾乎還是一片空白,沒有任何可以借鑒的情感,我告訴你,你需要理智,而不是那些該死的“第六感”,我們在這些事情上的確很感性,這是只是個平凡的錯誤。現在,誰也不能(因為沒能力,沒權利)對誰負責一生一世,承諾或許在時間、實踐面前是模糊不清的。很多時候,我在不斷的反思,以前許下的“謊言”,那不配是承諾,騙人的東西又能給以人增添多少期望值?我已經嘗到該有的後果。我將不會對你以及今後面對的任何人輕易的許下任何承諾,更不會對你提及那些叫做“一生一世”、“永遠”的名詞,子虛烏有。
“寶貝”一詞,讓我感到有些偏離理智的行為,有時候我會懷疑它的真假,當然更大、更擁有權利的懷疑者是你,這是無可厚非的。而你應該時刻提醒我保持一種理智的思想,不要讓我肆無忌憚的放縱這些情感,因為可能會誤導你的、阻礙你理性的飛揚。請時刻記住:我們需要理性。
不知道這些能讓你看懂得文字有多少,我只是想在超越感情的基礎上談論感情,這樣或許我們都不會迷失。不知道你能否接受我的這些想法,人輕並非言微,你可以保持你自己獨特的見解,這裡沒有對錯。你問我談過多少次戀愛,我可以對你說有點頻繁,於是,我把這些全部公開,毫不保留,就算所有人都認為:“-看,那個人現在的孤寂,現在的痛苦,都是活該,他不可靠,值不得信任,別喜歡上他,他口中的謊言多過一切,你愛上他終究是要承受下相應的懲罰,醒醒吧。”這些聲音懷抱着我,我不需要辯解。
對與錯,那又如何?誰對不起誰,有時候看上去是一出喜劇,裡面的演員被眼淚模糊了視線,走錯舞台罷了,既然走錯了舞台,以其留在舞台上的尷尬,聆聽來自台下的嘲笑聲,那還不如痛痛快快撒手的走向幕後。我之前說過我很喜歡和欣賞《新三國》中的著名人物曹操,我還是我不怕被人看錯,。
你現在才開始,大學也才開始,夢想的年代也才開始,屬於你的激情歲月才真正拉開帷幕,你需要做的事情很多,需要面對的很多,我只是你的一個縮影,而且比你要去變改的更多,家族理想成為我的一座大山。今後還有漫長的路要去走,希望這是你的一個完美開始。有些時候我想把自己的家庭背景寫出來,可是我做不到,因為這會羞煞我的自尊,我也很不樂意。但是我認為接近我的朋友們(女性朋友)應該破有些了解,這對於是否選擇我以及和我在一起很重要,我不希望看見有人和我享受痛苦、享受這或許暫時的貧窮。
想想咱們同班的日子,我很是滿足,還有一個你知道的故事。是關於張藝林的,我很感謝她,由衷的。一筆帶過這些事,不希望給你帶來任何影響與思想上的負擔。你的同學錄上還有我的筆跡,我先聲明:我很健忘。我可能忘了些的是一些什麼,但是,那一份回憶是美妙的、唯一的。
這封信是否能滿足你的慾望,這封信不知道對於你來說是不是很長了。可能與短篇小說還差不多,我沒打算寄出去,於是我給它取了一個名字,叫做“不該郵寄的秘密”。我認為這個名字你也喜歡的。當然,名字沒多大代表意義,裡面的秘密才是最終的結局。
2010年12月12日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