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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年歲,空氣是鹹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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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青山綠水,田陌雞鳴,空氣中瀰漫著海水鹹鹹的味道。那時陽光正好,海風吹得人想睡覺,我坐在堤岸上,看着人們在海邊嬉戲,靜靜的睡去。記憶太遠,回憶太痛,時光流年,庄生夢蝶。

  ——記於午夜夢回

  小時候,很天真,那段時光算來應是我最快樂無憂的年歲了。不用擔心吃飯,睡覺,因為時間到了,自然會有父母的提醒。母親做好飯菜等你回家,鋪好被褥等你睡覺。

  可是這無憂的日子卻在初中畢業后,戛然而止。那麼的突然,毫無防備。前一秒還沉浸在中考成功的喜悅當中,后一秒父母就跟我聊生活的艱辛,告訴我家裡的現狀。

  父親在我的眼裡一直如超人一樣,無所不能,默默的支撐守護着整個家庭。玩具壞了能修,磁帶機壞能修,電視機壞了也能修,好像沒有什麼是父親辦不到的。雖然明知父親的文化水平不高,可是在我眼裡他一直是一個溫文儒雅的形象。

  在我的印象中,父親如那萬能的神一般。身影一直是那麼的偉岸。

  上高中的那幾年,應該是家裡最苦的幾年了。也是在那時我才發現,原來父親也不是一直像超人一般。而是也有不會,也有不懂,也會傷心難過落淚。

  生活的困苦饒過了誰,揪疼了內心,斑白了頭髮,紅了眼眶,濕了面頰。那一年那一天,那些傷心的事,那些傷人的人。是的,只是那一年,實在不想提起具體的時間,具體的事情,具體的人。時間太久,記憶太遠,而回憶太痛。

  後來高考失利,那一個午後,看着父母失望的眼神,我越發的痛恨我自己。越發的討厭這個世界,討厭這一切。那一天下午,父母沒有怪我,母親一直在自責,說“是因為她沒有好好的照顧我,而使我沒有精力學習”。可是不是的,只是那人情冷暖,讓我發現學習再好還是要被一文錢難道,討厭學習,到現在都是。

  後來生活慢慢好轉,生活的艱辛,滿面的風霜,雖不改父親的溫文儒雅,母親的溫柔似水。可是父母頭上的白絲也慢慢爬滿,眼角的皺紋也慢慢堆積,才驚覺父母已經不復年輕了。

  出來工作也快兩年了,期間發生了很多,也換過工作,也為這與父母爭吵讓父母傷心。現在想來,當時的自己真是幼稚而可恨啊。

  算上大學的幾年,真正離開父母生活也有六年了。經歷了很多,學會了很多。學會生病了,喝點開水,熬着,雖然大多數時候還是要去買葯吃。學會了一個人洗衣疊被,打掃衛生,一個人生活。學會了定期打電話回家,因為發現父母的思念。

  看到一句話“只有父母會感覺沒了你,沒了全世界”,我又何嘗不是如此。一直到現在父母都會每周打電話過來,囑咐我要按時休息,按時吃飯,天冷了要添衣,被子要經常曬,房間要定期打掃,要照顧好自己,不要捨不得花錢。每當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一直沒有獨立,什麼洗衣疊被打掃衛生也都沒有學會,我還是那個什麼都不太會的我。

  一直夢想着現在的一切都是一個夢,午夜夢回也常常回到那時年歲。那時歡樂無憂,父親無所不能,母親溫柔貌美,妹妹稚氣未脫。那時青山綠水,田陌雞鳴,空氣中瀰漫著海水鹹鹹的味道。那時陽光正好,海風吹得人想睡覺,我坐在堤岸上,看着人們在海邊嬉戲,靜靜的睡去。